冷雋天聞言,覺得這女人簡直油鹽不進,不識抬舉!
眼神冷了下來,鬆開莊儀琳,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結婚幹嗎?」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每次看見她因為你那些爛人那些破事痛苦難過的時候,心裡比她還痛上十倍百倍,可是,她現在居然說那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冷雋天覺得自己真心好笑,自己這麼操心操肺,心疼擔憂的,卻是換來一句「與你無關」,他真是閒的犯賤了他!
該死的女人,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一點存在感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知道嗎?
冷雋天一步一步的後退,最終,轉身,回住處拿了手機錢包,自己去了機場。
莊儀琳看著他離開,心裡空落落的,胸口悶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腦子裡不停的回放著剛剛冷雋天說的那句話「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結婚幹嗎?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結婚幹嗎……」
這句話那麼輕易的從那張好看的薄唇中吐了出來,卻是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刃插進了她的心房。
他怎麼,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說出口?
自己下了多大的決心,豁出去了才敢確定並繼續這段感情,可是他卻能這麼輕描淡寫的抹殺了兩個人之前的甜蜜和承諾!
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以讓他隨心所欲的存在?
就因為自己拒絕他的幫助,他就能這麼絕情的離開,莊儀琳覺著,看來她是高估了自己在冷雋天心裡的地位了。
如果他真的愛她,至少能站在他的角度上稍稍替她考慮一下吧。
弒母之痛,奪家之恨,怎麼也得自己報了吧,哪有讓別人幫忙自己乾等著看戲收場的?
況且,本來他母親就看不起她厭惡她,若是她還這麼肆無忌憚的依仗著他,讓他為自己做這做那,恐怕就算是很微小的事情,也會讓他母親心裡對她的不滿十倍百倍的增長。
無論他母親多麼的刻薄她,她心裡總還是希望他們的婚事能得到家長的祝福,因為她在意,不想這一生一次的的婚禮留下任何遺憾。
可是,他居然一點都不理解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意念自己的想法讓她這樣那樣,這般那般,就像個任性霸道的小孩子似的。
她突然開始懷疑,這樣的他,這樣的自己,兩個性格迥然不同,作風行為也是相差甚大的他們,真的適合在一起麼?
沒有人知道她對這段看起來有些不那麼般配的感情寄托了多大的希望和心願,所以,亦是唯唯諾諾,腳步躊躇,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到了極點,生怕有一點閃失!
可惜,有些事情,大概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的,那她,只能聽天由命了。
莊儀琳回到屋子,知道冷雋天丟下她一個人走了,只要無奈的忍著心裡的酸楚,自己拖著兩大箱行李艱難的行至醫院門口,好半天才打到車去機場。
辦好了行李托運,在機場隨便買了點食物填了肚子,便靠在冰冷的座椅上閉眼假寐。
「哎呀,你不是莊儀琳嗎?」
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一個驚乍的女聲響起。
莊儀琳睜眼,看見了一個頂著爆炸頭穿著大花裙子畫著煙熏妝,身形纖細,看起來十分前衛的女子。
「你是?」莊儀琳腦子裡過了一遍,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印象。
那女人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滿臉笑容「我是圓圓啊,你認不出我來啦?」
莊儀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圓圓?你是圓圓?」聲音有些激動,馬上就從懨懨變成精神十足。
「嗯嗯,我就是圓圓。」
「這麼多年,你跑哪兒去了你?我問了好多同學都說不知道你消息,看看看看,這小蠻腰,這大美腿,還有那水靈的小臉蛋,我都認不出來了,你丫的是不是跑韓國整容去了,啊,快給我老實交代!」圓圓是她初中時最好的朋友,不過當時,圓圓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簡單形容,當時的她和圓圓,就是小白兔與大黑熊跨越種類的那種友誼。
「哎喲,人家本來就天生麗質嘛,只不過以前肉長多了點,雌激素旺盛了點,耽誤了人家的青春美貌而已!」
莊儀琳看著自戀的左摸摸右摸摸,還嬌滴滴嗲兮兮的圓圓,差點笑噴了。
天哪,這還是以前那個滿臉橫肉加逗逗,粗狂蠻橫,打遍無恥小男生的頭號巨無霸女漢子麼?造物也太會作弄人了,女大十八變還能這麼個變法?
「少給我扯,老實交代,這些年音訊全無的到底跑哪兒去了,還說好朋友,知道我擔心糾結了多久麼?」
圓圓放下**的手,抱著她求饒「好啦好啦,我錯啦,我當時也是受了打擊,傷心欲絕之下才玩失蹤的啊。」
「你受了什麼打擊?」莊儀琳十分疑惑,是什麼事情,能打倒當時神經比下水管道還粗的彪悍女圓圓。
「隔壁班的那個小白臉班長你還記得不?」
「唔……有印象……」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腦子抽筋了,喜歡上了那個小白臉。」
莊儀琳驚訝「啊!不會吧,沒看出你口味這麼小清新的!」
「去你的,難道我長得重口味就應該很重呢?」圓圓重重的拍了一下莊儀琳的肩膀,拍的莊儀琳刺疼刺疼的。
「哎你輕點,怎麼看著斯文了實際還粗魯的跟個大狗熊似的?」
圓圓乾笑「嘿嘿,這不讓你回味一下當年嗎?」
「繼續繼續,你對那小白臉表白了?」
「是啊,想做就做可是我的個性,可那該死的小白臉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了當跟我說我長得太肥太醜,跟他擱一起就跟一大坨牛糞跟鮮花似的,他就是那鮮花,我就是那牛糞。」
「我說,牛糞還能滋養鮮花呢,他說,他是朵愛乾淨的鮮花,不喜歡我這麼重口味的牛糞。」
「我說我其實看著重口味,其實還是蠻小清新的,說完,我就撲上去親他,親完我想著他怎麼也該有點心動了吧,誰知道他居然吐了,當著老娘的面吐了,那眼神看著我跟看著一坨屎一樣的嫌棄!」
「你說,這小白臉有多過分,老娘都那麼厚臉皮了的貼上去了,他居然把老娘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當爛泥巴踩,簡直氣死老娘了!」
莊儀琳聽得目瞪口呆,原來當年,發生過這麼一段匪夷所思的事情,心裡對圓圓,悄悄豎起了兩個大拇指,這樣敢愛敢恨的女人,簡直就是女中豪傑啊!
只可惜那隔壁班的小白臉班長,估計以後對kiss有陰影了。
「老娘後來越想越氣,覺得我這麼一個好姑娘被被嫌棄,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我不就是肉長的多了點,體重重了點,還有模樣粗狂了點麼?就被那小白臉這麼鄙視!」
「我生氣了,於是決定換個地方去好好改造自己,回來一定讓那小白臉大吃一驚,對老娘一見傾心再見鍾情,然後老娘就可以雪當年之恥,好好的蹂躪踐踏他,報復夠了就一腳把他踢開,你說這多爽啊!」
莊儀琳點頭「這計劃挺好,可是,你不至於連個話都不給我留吧,還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說著,化身餓狼撲向圓圓。
圓圓趕緊躲開「哎、哎、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不當時一心想報仇麼?再說咱兩的友誼,那就是隔著天涯海角,如約星辰,那不照樣比天高比海深麼,是不?」
莊儀琳對這個依舊沒節操的女人,簡直無語了,不過,她們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是一點都沒有隔閡和陌生感,還是跟以前一樣熱絡倒是真的。
「那你後來找到那小白臉報了仇了?」
「沒!」圓圓一臉遺憾。
「我這不去改造了麼,結果在那個減肥中心遇上了個大胖子,我們兩天時地利,有緣有份,磁場正對,眉目傳情,這時間一長,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了!呵呵呵,嘿嘿嘿……」
莊儀琳囧到了極點,圓圓果然是朵奇葩!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來麗江公幹?」圓圓問道。
莊儀琳本來輕鬆愉悅的情緒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不是,跟我男朋友來的,他先走了。」
圓圓鬼鬼的問「吵架啦?」
「嗯……」莊儀琳悶悶的點頭。
「唉,不是我說你,你呀,真是太悶了點,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你這古板性子?沒事兒對著男人撒撒嬌,調tiaoqing,再加上你這小模樣小身段,男人不得把你稀罕到了極點?」
圓圓一臉我是過來人我有經驗的樣子。
莊儀琳皺眉「可是,這樣是不是太卑微輕浮了?」、
「什麼啊?」圓圓簡直恨鐵不成鋼。
「他是你男朋友,怎麼會卑微輕浮?你腦袋想什麼呢?」
「我簡直都能想像你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肯定是他整天沒話找話哄著你,然後你一板一眼的回應,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就個普通關係的朋友,甚至沒什麼交情的同事一樣枯燥無趣公事公辦麼?」
莊儀琳一想,她跟冷雋天相處的時候,好像還真是那樣,糟了,難道她真的跟個老古板一樣?可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撒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