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雋天得意洋洋的等著莊儀琳去給她道歉,不知道莊儀琳根本沒這個打算!
其實就感情方面來說,莊儀琳真算得上是個涼薄之人。
當初秦彥博和莊雪兒的事,換了別的女人,肯定哭天喊地尋死覓活的,她莊儀琳卻只背著人流過幾回眼淚,在沒人注意的時刻沒人注意的角落無聲的傷感痛苦幾次。
對冷雋天也是一樣,其實那天的事雙方都有錯,她也十分明白的意識到這一點,或許她先邁出那一步,就可以雨過天晴,陽光燦爛。可她抱的態度,依舊是聽天由命。
很少有人知道,涼薄的人,偏偏就是一旦愛上就會偏執瘋狂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不是幸福,就將毀滅,所以涼薄的人,不敢相信,不敢毫無保留,不餘餘力……
拉了寬帶以後,莊儀琳找了幾家大型的求職招聘網站,註冊了賬號,上傳了簡歷,也找了幾家她覺得合適的公司投遞簡歷主動聯繫。
奔波好幾天之後,終於有了結果,只是,不盡如人意。
她雖然有豐富的管理操盤經驗,但是,稍具規模的公司,都要求有這樣的證書那樣的資質作為門檻才有資格去應聘,而她,因為外公去世,大學還未畢業就開始接手公司,一邊完成學業,一邊處理公司事務,哪裡還會有時間和精力去考什麼證書資質?
現在找到的這一家,當初並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是他們搜到她的簡歷,主動聯繫,雙方面談之後覺得還行才定下的。
活在現實中,就不得不學會低頭彎腰。
她再有能耐,沒有機會也是白搭。
現在應聘上的這家千城建造,是一家才成立半年不到,一切都還在起步調整階段的小型建築公司。
這樣小公司,能接的活兒也就是那些大公司看不上的這兒修修補補,那敲敲打打的小case。
公司的老闆,是兩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鬥志昂揚,激情澎湃,跟家裡要了點錢,立志要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莊儀琳很喜歡這樣的人,所以,主動降低了自己的薪資要求,從六十萬一年降到了四十五萬!
兩個年輕的老闆當然欣喜若狂,對於莊儀琳,他們是特地瞭解調查過的,這個女人,能讓大多數男人都自歎不如,可是,只能說一句:命運坎坷。
他們一家剛成立的小公司,需要的正是莊儀琳這種有真才實學目光長遠的人。
四十五萬的年薪,能得到這樣一個人才,他們可真是賺大了。
兩人當即給了莊儀琳總經理的職位。
引的這公司裡已經待了半年多的老員工們,十分的妒忌鄙夷,只有莊儀琳知道,她得到的總經理的職位,意味著將來她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努力!
其實她心裡另有打算,等她在這公司做出了業績,站穩了腳,她便會找兩個老闆商量,注資入股。
轉眼便過去了六天,冷雋天一日比一日煩躁。
當他終於耐不住性子,跑到莊氏要找她算賬的時候,他才得知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前台小妹「我們副總和夫人,明明是是真正的主人,卻被莊家那一家三口逼得走投無路,一無所有!」
「我們副總和夫人,實在是太可憐了,聽說什麼都東西都沒帶就被趕出了家門,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過的怎麼樣?」
「吳特助最近被小三女兒折騰慘了,我們一直都沒機會問她副總的情況,您是副總的朋友,有沒有聽說她的消息,趕緊跟我們說說,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呢。」
冷雋天心裡五味雜陳,原來那天,她遭遇了那麼多事情!
她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
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告訴他一聲,如果他今天沒有找過來,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她就打算這麼瞞他一輩子躲她一輩子?
冷雋天拿出手機,撥出莊儀琳的號碼,大步的走出莊氏。
「喂!」聽到女人熟悉的聲音,冷雋天想要壓制的怒火又突然爆發了。
「莊儀琳,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怎麼能什麼都不告訴我,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明明已經答應他的求婚,兩個人還差那麼一步就已經是夫妻的關係,她居然什麼都不告訴他,任他像個不講理的瘋子一樣折磨她。
「冷少?」
莊儀琳沒有存過冷雋天的號碼,接起電話的時候,沒想到會是他,她以為這些天他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一定是已經忘了她了。
冷雋天聽到這個稱呼,心裡更不舒服了「什麼冷少,我跟你那麼陌生麼?叫我名字!」這樣的特權,他可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女人。
莊儀琳無語「好吧,冷雋天,你打電話來就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那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莊海天,而我媽咪還被車子撞成了植物人,馬上我要被掃地出門流落街頭,這種情況,我怎麼告訴你?」
聽莊儀琳親口說了遭遇的事,冷雋天心疼的不行,又聽到她說母親成了植物人,冷雋天真恨不得把傷害她的那些個小人活活掐死,可是同時,他還在糾結「那天我都已經找到你家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你一點都不講理的就衝上來打人,還說那麼多難聽的話,我還怎麼開口?」
電話裡莊儀琳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委屈到了極點。
冷雋天愧疚的不行「我也是因為看到你跟那個男人親……才一時衝動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原諒我吧!啊?」
冷雋天此刻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夾著尾巴賣萌求饒的哈巴狗,要是熟悉他冷少的人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遇到了見鬼的終極版了!
那個不苟言笑,冰山一樣冷無情不可一世的冷大少,竟然會示弱求饒!
莊儀琳聽著他有些賣萌的語氣,不禁掛起了笑臉「行了,我現在忙著呢,不跟你囉嗦了!」
其實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釋懷了。
之前她基本不抱希望,冷雋天會再回頭找她,沒想到他不但回頭找她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的撒嬌求饒。
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說出口那天他打人罵人是因為吃醋,吃她跟蘇少陽的醋,真是讓人又氣又笑,她跟學長之間那麼乾淨的友誼,居然也能被他看歪到吃醋!
這個男人,那麼霸道的樣子,其實根本就是個無理取鬧又彆扭單純的大孩子!
得到這個結論,莊儀琳這些日子以來心裡揮散不去的壓抑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電話那頭的冷雋天卻還不滿意「不行!我要見你,現在就要見你,告訴我你在哪兒?」
「別鬧了,我在上班呢,等下班了我打給你。」
「你怎麼跑去上班了,在哪家公司?」
「不說了,掛了,拜!」
冷雋天鬱悶,為什麼只要面對的對象是這女人,他就一點都硬氣不起來,還每次都被她佔了上風?
聽她聲音,應該已經沒什麼事,他懸著的心放下來一大半兒。
還懸著的一點,是對那幾個欺負她的卑鄙小人的怒氣!
敢對他的女人下手,簡直就是活膩了!
紅色法拉利火箭一般的衝出去,像是一朵飄忽的火花。
莊海天眼皮子直跳,趕緊叫人泡了一杯熱茶過來,撈出一片茶葉貼在眼皮上。
他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一般都比較迷信,深信眼皮跳就是要倒霉,把茶葉貼在眼皮上,有擋噩的作用。
摸摸粘穩的茶葉,莊海天倒在躺椅上二晃二晃的那叫一個悠閒。
現在這日子,過的才叫一個有味兒啊!
沒了那個窩窩囊囊的黃臉婆,還有那個白眼狼一樣養不熟的女兒,他莊海天的人生,再也沒有顧忌了。
老婆漂亮會磨人,女兒乖巧又聽話,女婿又是大公司的繼承人,寶馬豪宅又一樣不缺,這生活,美好的不行啊!
「爸爸!」
莊雪兒突然推門進來。
身後跟著苦逼的吳羽。
莊海天在外人面前還是顧忌形象的,趕緊把翹在辦公桌上的二郎腿放下來,整整衣冠,把眼皮上的茶葉拿下來。
「在公司裡,不要叫爸爸,叫總裁。」
「是,總裁。」莊雪兒撇嘴。
「什麼事啊?」莊海天擺著一副威嚴的總裁架子,只是渾身懶懶散散的氣質稱著倒有些不倫不類。
「我想買郊區的一塊地,那裡山清水秀,還有譚溫泉,要是蓋成度假村,肯定是日進斗金!」莊雪兒說著,眼裡都金光閃閃。
莊海天一聽日進斗金這麼能掙錢,馬上就來了興趣「哦,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你女兒怎麼會騙你?」
「爸我跟你說……」莊雪兒走進,父女兩嘰裡咕嚕一陣。
吳羽簡直無語了,莊雪兒簡直就是個腦殘!
她以為她是誰,想買地就買地,想挖墳就挖墳!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那邊,莊海天聽得心花怒放,滿面紅光,大叫「好,買地,咱們馬上把那塊地買了!」
「那塊地多少錢啊?」
莊雪兒比比指頭。
「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