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女人……」
話沒說完,就見那嘴巴刻薄的女人臉色發白,身子虛晃了兩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莊儀琳……」
冷雋天丟下手裡的食物,飛快的衝過去,接住了莊儀琳的身子。
好不湊巧,兩人又成就了那一個經典纏綿的姿勢。
看著臉上完全沒有血色,身體也有些發冷的女人,冷雋天憋著怒意問道「早餐有沒有吃?」
莊儀琳已經迷迷糊糊的,於是老老實實答道「沒有。」
冷雋天臉黑了一分「那午餐呢?」
「沒空。」
冷雋天臉黑了三分。
「晚餐?」
「忘了!」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拿自己當回事兒的?你想餓死自己麼?」
冷雋天已經變成黑臉神了,心疼又憤怒的對著莊儀琳大吼。
這當兒,莊儀琳剛剛從「為什麼他每次都能那麼及時的出現?」的問題中被吼回神來,心裡挺委屈的,這男人怎麼回事兒,明明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很虛弱了,還這麼大聲吼她?
細如蚊蠅的聲音「你能不能溫柔點,我有些頭痛!」
頭痛,根本沒這回事兒!
像她這樣外強中乾缺人疼的女人,都有個毛病,一旦感動了,就會不如自主的惺惺作態,來爭取更多的關心和溫暖。
果然,冷雋天一聽她頭痛,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急急的走到自己車前,一手緊緊抱著她,一手拉開車門,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上,然後,飛跑的另一邊,上車,啟動。
邊開車邊對旁邊的人溫柔喊道「你別睡,我馬上帶你上醫院去,忍忍,馬上就沒事兒了啊!」
看著男人焦急的表情,不知道問什麼,莊儀琳心裡矯情的又麻又酸,悄悄別過臉,兩行透明的淚水滑落,一路濕潤到了心口上。
「冷雋天。」
「嗯?」專心超車的冷雋天沒有看她。
「我頭不痛了。」
「可是肚子很餓!」」你能不能帶我去吃點東西?」
冷雋天減慢車速,這才看見莊儀琳臉上的兩道淚痕,明滅的光線下,女人額頭劉海間的一道猙獰傷口刺痛了他的眼,很快他又發現,她的臉蛋也有些紅腫。
「你頭上的傷勢怎麼回事?還有臉怎麼腫了?」
冷雋天的頭上烏雲密佈,雷電交加,預示著可怕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怎麼每次都這麼多問題?
又開始游離於主題之外的莊儀琳順口道「沒什麼,我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角,然後茶水灑下來,燙到臉。」
冷雋天怒意未減,行啊,扯謊的本領挺強的!
可是莊儀琳你忘了自己本性是多麼嚴謹小心的人(喝醉的時候除外),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說給你自己聽聽,你會不會相信?
好吧,你不說,我就去查!
銀色的賓利在車流中突然霸氣的轉彎,拐到了最近的一家高檔餐廳。
一進門,冷雋天頭也不抬的吩咐道「給我一客蛤蜊粥,一籠神仙湯包,還有五味雜糧!」
「是、是、冷先生您稍等。」
「嗯!」看著抱著個女人揚長而去的冷雋天,餐廳經理默默擦了把汗!
冷大少這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
得,得趕緊把這尊大佛伺候好了!
經理鑽進廚房,十分盡職的下單,監督,上菜。
莊儀琳早就已經囧的滿臉充血了。
進門的時候,那麼多雙眼睛跟螞蝗似的,死死盯在她身上,真是,糗死了!
直到被冷雋天放在特意撲了軟墊的座椅上坐了好一會兒,她都還能感覺到從包間門口站立的侍應方位飄進來的眼神。
經理笑容滿面的進來,身後跟著三個上菜的侍應。
親手上好菜,笑道「兩位慢用。」
說完,麻溜兒的出去,又十分體貼的關上門。
冷雋天舀了一碗粥,用勺子舀著吹了一會兒,才遞給莊儀琳「先喝點粥,再吃湯包,雜糧待會兒帶回去夜裡餓了吃。」
莊儀琳被這個冷男人的體貼和細心嚇了一大跳,默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外冷內熱的極品悶騷男?
想著,嘴裡被塞進一口粥。
「趕緊吃啊,跟個小傻子似的發什麼呆呢?」
冷雋天覺得好笑,卻不知這小傻子已經把自己想成了極品悶騷男。
要是他知道了,不定會說「爺不是悶騷,至今沒遇到發騷的對象……而已!」
嚥下幾口粥,流食很快就到了胃裡,身體漸漸恢復了溫度。
冷雋天又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嘴邊,她忙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接過勺子,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著。
「早上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看她吃的差不多,冷雋天問道。
「啊?什麼事兒?」原諒她實在太忙了,連一早被莊家那三個噁心的事兒都快忘記的差不多了。
冷雋天臉黑了又黑「記性怎麼這麼不好?這麼重要的事兒都能忘了!」
莊儀琳臉一百,想起來了。
「那個,對不起,我不願意。」
「什麼,你不願意!」冷雋天一下子就激動的站了起來,身後的座椅被他狠推了幾十厘米,在青磚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冷雋天兩手向前撐著,一張冷的俊臉靠近莊儀琳,道「這事兒,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因為被冷落的怒氣,冷雋天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是多麼的生硬冷漠,聽在莊儀琳耳朵裡,就成了這冷大少要仗著自己的權勢搶佔民女,對方還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
「你!」莊儀琳快要氣瘋了,這人是在換臉譜麼?怎麼能變臉變得這麼快?
剛剛還是個細緻體貼的男人,轉眼就能變成欺世盜名的強權者!
「我…不…願…意!」說完,莊儀琳起身抬腿就走。
沒走出幾步,莊儀琳就被一隻手大力扯了回來,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狠狠的撞上了堅硬的胸膛。
「我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男人濕熱的氣息曖昧的噴在她的耳廓,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心裡冷的要結冰。
原來他這麼三番五次的幫她,就是為了心裡那變態的征服欲?
「我再說一遍,我,不…願…意!」說話時,她眼神冷硬如冰,就像是要把自己冰封起來以避免傷害一般。
「哼,嘴硬的…丫頭…」冷雋天俯首,一口就叼住了那剛剛恢復溫度又開始發冷的紅唇。
「唔…你放,開!」
莊儀琳掙扎,卻發現自己那點小力氣根本就是螞蟻撼大樹一般不自量力,於是,上下的牙齒一用了,咬下。
「啊!」冷雋天正在攻城略地的霸道舌頭趕緊撤出,吸了兩口冷氣,居然還是又麻又痛。
莊儀琳以為自己要遭殃了,沒想到,對方反倒渾不在意的笑了。
「你這狠心的丫頭,真下得了口了,爺的舌頭都快被你咬斷了,要是真廢了,以後誰來說甜言蜜語哄你!」
冷雋天大舌頭的說完,開始倒吸冷氣,張著嘴讓被主人流氓行為拖累負傷的舌頭緩緩。
「你這個……」莊儀琳氣的跳腳,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真是……」一點不講理,趁人之危,卑鄙下流,沒有人性!
「我懶得跟你說了!」跺跺腳,逃也似的跑了。
外面的人一直都伸長了耳朵聽著,猛看見女豬腳滿臉「羞澀」的跑出來,心裡的八卦之火上升了好幾個襠,結合剛剛聽到的聲響,都覺得方才裡面場面一定很火爆。
正yy的很嗨,冰刀子似的眼神瞟了出來,侍應們一看,遭了,看來冷大少因為獸行沒有得逞,要發火了!
本想著回家就倒頭大睡,誰知,事與願違,莊家三口,加上一個秦彥博,正大刺刺的在她家客廳裡談亂著莊雪兒和秦彥博的婚事。
看到莊儀琳回來,四個人的神經都不由得緊了緊。
馮淑梅道「哎呀琳琳,你回來的真巧啊,我們正好在商量你妹妹的婚事,你有什麼好點子,趕緊說說!」
莊雪兒裝作沒看見莊儀琳這個存在,嬌聲道「彥博啊,你看什麼時候讓我見見爸爸媽媽呀,眼看咱們就要結婚了,我卻還沒見到他們二老一面呢!他們也一定很想看看他們的親孫子,你還是趕緊安排個日子吧!」
說著,得意的瞟了莊儀琳一眼。
莊海天道「是啊彥博,我看就這兩天,你趕緊安排安排,親家二老工作再忙,也沒有見兒媳婦和孫子來的重要啊!」
「嗯!」秦彥博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忙著炫耀作態的莊家人倒沒覺著這一聲「嗯」是多麼的敷衍。
莊儀琳無語,想說你們能不能別每次都要來她眼前晃悠,明明知道她不爽,不屑,明明已經撕破臉皮,還要作出這幅家庭和睦,姐妹同心的虛假情態來,演著不累麼!
真心不想理這犯賤的一家人。
「我什麼點子都沒有,你們商量吧,我累了,上去休息了!」
說完,莊儀琳自己上去了。
樓上,孟思情聽到她回來,過來關心了一番,看莊儀琳真累了,就讓她洗洗趕緊休息。
自己關上門出來,輕手輕腳的下樓。
樓下的討論,不知道為什麼,沒了莊儀琳的存在居然像是沒有了意義一般,任莊家三個怎麼說,秦彥博都始終陰著臉一個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