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很快請了兩天假,回到小洞府對焦玉交代了幾句,就出了煉血門,直接往東方飛去。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太陽高掛天上,明晃晃的有點耀眼。
白霧沼澤距離煉血門只有三千里,並不太過遙遠,但張鴻還是飛了好一陣才抵達,因為他沒有用最快的速度,也沒有隱身,甚至身上還穿著煉血門外門弟子的衣服。
他懸浮在白霧沼澤邊緣的上空,放眼望去。
白霧沼澤名符其實,全是一望無際的白霧,如同白紗,也如同白雲,飄飄渺渺,看不真切。
即便放出神識,也感應不了多遠,因為白霧有一種奇怪的特性,能阻擋人的神識。
「呱呱呱~」
白霧沼澤中傳來無數血蛙的鳴叫,有的聲音如同雷霆,差點沒震破張鴻的耳膜。
張鴻努力用神識感應著,終於在沼澤邊緣的泥水中發現了好幾隻血蛙,這些血蛙的身軀很大,最小的也有臉盆粗細,形狀和地球上的青蛙基本一樣,但皮膚截然不同,如同火焰一般的顏色,甚至下巴處還有一個很大的突起。
據說這個突起就是血蛙存儲血液的地方,也是最珍貴的地方,只要抓住血蛙,抽出其中的血液,配合一些天材地寶,能夠煉製很多種珍貴丹藥。
由於不瞭解血蛙的習性,張鴻不敢輕易進入沼澤,只是在沼澤邊緣向前走,期盼能碰到一些前來捕捉血蛙的修士,好打聽一下情況。
讓他訝異地是,越走越偏僻,越走白霧越濃,卻沒有碰到一個修士。
張鴻轉過身,決定回到先前的地方,因為那裡有好幾條被人走出的路途,等人應該容易一些。
突然,一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他面前,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赫然是金長老。
張鴻臉上露出驚喜,感激地說:「金長老,你對弟子實在太好了,定然是來幫我抓血蛙王的吧?」
「是呀,我是來幫你的,幫你送終的。」金長老身上流露出無窮殺機,眼眸中的貪婪讓人不寒而慄。
「金長老,你不要開玩笑了。」張鴻聳聳肩膀,沒有任何擔心。
「哎,你真是太單純了。」金長老歎了一口氣,「我真不忍心殺你,但我沒有辦法,需要你的血液煉製血兵。」
「你是在開玩笑,對嗎?」張鴻終於感覺情況不對,臉上露出恐懼,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把你騙到這裡,就是因為這裡周圍無人,正是殺你取血的好地方。」金長老一臉促狹,一臉得意。
「你怎麼知道我的血液很珍貴?」張鴻一臉的疑惑不解。
「因為那次我摸了你的脈,你的脈跳動有力,間隔的時間很長,這是身具珍貴血脈的特徵,我懷疑你體內流淌著濃郁的神血,對我的用處非常非常大,而如果你學到了煉血的方法,那你前途無量,可惜,你落入了我的圈套,不得不隕落在這裡。」金長老一點也不擔心張鴻能夠逃脫,畢竟他是金丹初期修為,雖然沒有了血色小劍,但還有速度和力量,甚至大金剛符就能防禦一切,何況他還有重新準備好的法寶。
「啊,你竟然是一個卑鄙的騙子?那你說的血蛙的血能讓我輕鬆凝結成血種也是騙我的了?」張鴻氣得全身顫抖,又是憤怒,又是茫然,還有深深的恐懼。
「血蛙的血的確很珍貴,能不能幫你凝結成血種我就不太清楚了,但門主的確從小服用血蛙的血。」金長老笑了笑,「至於卑鄙,的確是,但我要告訴你,在修道的路上,一定要變得卑鄙,否則,命一定不會長久。」
「既然血蛙的血如此珍貴,為何這裡沒有任何人跡?」張鴻一臉絕望,哆哆嗦嗦地問。
「有很多修士前來白霧沼澤,但他們會直接降落到白霧沼澤中心處,因為那裡才有個頭很大的血蛙,甚至血蛙王。所以,你不要期盼有修士會傻到出現在這沒有大個血蛙的沼澤邊緣,你安心地去吧,成為我修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金長老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一邊說,一邊向張鴻逼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可以幫你捕捉血蛙,你服用血蛙的血也能恢復的。」張鴻一邊後退,一邊哀求。
「哎,可憐的孩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血蛙王的血的確能幫我,但我沒有把握抓到,因為血蛙王一旦落入陷阱,或者沒有逃脫可能的時候,就會自爆,威力很強,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不敢站在爆炸範圍,否則必死無疑。」金長老歎息,「這樣吧,你主動成為我的血奴,我把你當成靈獸一般煉製好,收進我的靈獸袋,我每天給你服用大量補血丹,每天只抽一斤血液,這樣一來,你不會死,我也能達到目的,怎麼樣?」
「靠,這個老傢伙太惡毒了,竟然打的是如此的主意,今天不殺了他,還真是不能平熄我心中的怒火。」張鴻一臉憤憤,死死看著金長老,冷冷說,「老傢伙,你打的好算盤,我要殺了你。」
張鴻變得瘋狂起來,猛地吐出飛鴻劍,閃電般向金長老的胸膛射去。
「可憐的修士,飛劍竟然低級得讓人不敢相信,而且還有很多缺口。」金長老憐憫地看了張鴻一眼,右手抬起,狠狠一掌拍在飛鴻劍上。
「當~」
一聲震天巨響,飛鴻劍如同受了萬斤巨錘一擊,竟然被砸落在地,發出一聲哀鳴。
「喀嚓~」
金長老踏上一步,狠狠踩在飛鴻劍上,讓其一動也不能動,同時他冷冷看著張鴻,說:「不要掙扎了,你只是一名開光後期修士,我卻是金丹初期,要殺你如同殺一隻小雞,你還是配合我,成為我的血奴,這樣你還不會死亡,否則,我只能滅殺你,把你全身的血吸光。」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張鴻一臉駭然,但沒有放棄,手中攸地出現一把普通的大砍刀,衝了上去,狠狠一刀砍向金長老的額頭。
「當~」
金長老雙臂抱胸,一副悠閒的摸樣,根本沒有躲避,被張鴻一刀砍在額頭上,發出一聲巨響,金長老的身軀一動不動,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砍刀頓時斷成兩截,被震飛在空中。
「啊~」
張鴻發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身子倒飛空中,狠狠砸在地面,半天也爬不起來。
「你的力量也算不錯了,在開光後期修士中算佼佼者,但碰上我,就不夠看了,現在,你選擇死,還是選擇活?」金長老一臉冷笑,大步走到張鴻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張鴻。
「我和你拼了。」張鴻一臉絕望,抱住金長老的一條腿,狠狠地推來推去,卻撼動不了分毫,用牙齒去咬,差點沒崩斷他的牙。
「白癡,我的雙腿是用法寶煉製而成,你用牙齒能咬動嗎?」金長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柔聲說,「不要害怕,我把你煉製成靈獸後,保證不傷害你的性命,只抽那麼一點點血。你要記住,不管在什麼時候,性命第一重要,沒有了命,一切休提,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我們是同門,你怎麼能這樣做?」張鴻一臉絕望,緩緩站起身來,全身都在哆嗦。
「你太幼稚了,你還沒有煉入血種,就不算煉血門的人,何況,即便我們是同門,但為了更好地為門派奉獻,我殺你強大自己,絕對沒有做錯。」金長老一臉冷酷地說,「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是~」
張鴻一臉痛苦和哀傷,聲音越來越低。
「你不要自爆,因為自爆根本傷害不了我,而且我有把握收集到你自爆後大部分血液。」金長老似乎感應到一種危機,警告說,「你只有成為我的血奴,那才是最好的選擇,也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我的選擇是殺你!」張鴻兩隻一直處於顫抖狀態的手突然抬起,閃電般拍向金長老的心口。
金長老哪裡會想到一隻綿羊會突然發動襲擊,本能地想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張鴻和他站得太近了,而且張鴻是蓄謀已久的襲擊。
「我有大金剛符防身,即便是元嬰初期修士也傷害不了我,何況一個開光後期修士?」金長老雖然感覺很意外,卻沒有任何擔心,悍然承受了張鴻兩掌。
金長老的臉色很快變了,因為,他感到一股巨大得恐怖的陰柔之力竟然突破了大金剛符的防禦,透過他的皮膚和肌肉,直接作用在他的心臟上,心臟竟然抵擋不住,裂開了好幾條裂縫,血蜂擁而出。
「啊~」
金長老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臉色變得慘白,慌忙用真元包裹住受了嚴重傷害的心臟,同時閃電般後退。
「殺~」
張鴻哪裡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身子向前飛去,雙手化成漫天黑影,不停打向金長老的胸脯。
金長老心中大駭,舞動雙手,迅速攔截。
「辟里啪啦~」
眨眼間,兩人互相擊打了十幾掌,竟然平分秋色,張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金長老也沒有被張鴻再次擊中胸膛。
「好厲害的老傢伙,即便心臟受了重傷也如此厲害。」張鴻更加瘋狂地殺了上去,拳、掌、腿、膝,如同雨點一般向金長老攻去。
「啪啪啪啪~」
金長老不得不奮力迎擊,因為受傷過重,竟然抵擋不住,只能快速後退,但一個不防,又被張鴻一腳踢中小腹。
又是一股隔山打牛的陰柔內勁打入,金長老的腸子頓時破裂,有一根腸子甚至斷了大半,他發出淒厲的慘叫。
張鴻毫不留情,瘋狂攻了上去,簡直不要命一般。
「你找死。」
金長老徹底憤怒了,殺機畢露,眼神惡毒,被一個開光後期修士打成這個摸樣,他感覺很丟臉,看準一個機會,狠狠一拳打在張鴻胸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
張鴻沒有任何事情,趁機在金長老的肋部打了一掌,又是一股隔山打牛的內力透入,讓金長老受了更重的內傷。
「你,竟然修煉成功了大金剛符?這怎麼可能?」金長老一臉痛苦,一臉茫然,據他所知,大金剛符需要修煉到身後浮現出十六個血色光圈,才能用自己的血在後背構築出來,但現在張鴻連一個血色光圈也沒有,卻已經構築出來大金剛符。
不過,這越發說明張鴻的血液珍貴,如果能夠獲得,那麼他還真會一步登天。
「小子,今天你死定了。」金長老想到這裡,眼眸中閃過一道喜色,身子飛速後退,突然張嘴吐出一個古怪的法寶,竟然是一個象棋的棋子,漆黑一片,表面用血紅的顏色雕刻著一個中國古字「兵。」
棋子懸浮在空中,發出一種恐怖神秘的氣勢,牢牢鎖定了張鴻。
「這應該是從地球上來的法寶,金長老又是從哪裡獲得的?」張鴻頓時愣住了,好久也回不過神來。
「哈哈~」
金長老發出一陣猖狂大笑,「張鴻,你果然不凡,竟然一直深藏不露,不過,今天你注定要隕落,成為我修道路上的墊腳石。」
「你吹什麼牛皮,莫非這個法寶還能逆天?」張鴻冷笑。
「你太天真了,知道這是什麼法寶嗎?」金長老傲然道。
「我哪裡知道,反正我不懼怕。」
「在遠古時期,那時星球和星球之間,還沒有傳送陣,卻還是有一些大能橫渡虛空,來到了道星,而這一個兵就是遠古大能帶來的法寶,殺你簡直輕鬆之極。」金長老有恃無恐。
「到底有什麼威力?」張鴻來了興趣。
「士兵,給我殺了他。」金長老伸手往懸浮在空中的棋子點了一指。
「唰~」
這個棋子頓時發生了變化,成為了一名中國人摸樣的彪悍士兵,身披厚厚的鎧甲,右手拿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砍刀,左手捏一個妙曼的姿勢,急速向張鴻衝去。
「唰唰唰唰~』
士兵的速度如同閃電,而且身法飄渺不定,妙曼得讓人不可思議,手中的刀化成了刀山,豎砍橫削斜撩,刀氣縱橫,發出無數嗚嗚切開空間的聲音,聲勢一時無兩。
張鴻心中吃驚,手中攸地出現一根用柳樹王樹幹製成的長槍,和士兵鬥在一起。
儘管張鴻已經把九陰真經研究透徹,近身搏殺的能力無比強悍,還是抵擋不了士兵那如同水銀一般的攻擊,節節後退,一會就退出了近百米。
幸好柳樹木堅硬無比,沒有斷裂,否則張鴻還真是連退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長槍也已經傷痕纍纍,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會被砍斷,可見士兵手中的砍刀極為鋒利,連柳樹王的樹幹也抵擋不住。
「好厲害的士兵,不知是地球上哪一位大能煉製出來的法寶!」張鴻心中感歎,自己一定要得到這個法寶,可以成為一個好幫手。
他瘋狂舞動長槍抵擋著,同時氣憤地用普通話試探著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這個老鄉竟然要殺我,搞錯了吧?」
士兵全不理會,繼續瘋狂攻擊,似乎沒有任何的疲累。
「張鴻,你不要反抗了,反抗沒有任何用處,還是乖乖做我的血奴,留得一命多好,否則,再過片刻,就是你的死期。」金長老飛了過來,站在一邊得意地說。
「金長老,我跟你拼了。」張鴻發狂了,展開一套凌厲的槍法,竟然把士兵都逼退了一步,趁機衝向金長老,同時反手把長槍狠狠投向追過來攔截他的士兵。
「當~」
士兵用手中的砍刀把長槍撩開,但張鴻已經來到金長老面前,對他展開了瘋狂的攻擊,其慘烈的氣勢,竟然讓金長老暗中吃驚,也手忙腳亂,一個不防,又被張鴻再一次擊中心臟!
「啊。」金長老的心臟又被張鴻隔山打牛的陰柔內力傷害了,產生了更多的裂痕,血跡又從中飆射出來。
金長老的臉變得慘白,身子也踉踉蹌蹌了,嘴角流出更多的血跡,但他沒有任何驚慌,一邊飛退,一邊冷笑:「白癡。你以為我一個金丹期修士沒有保命底牌?」
「殺~」
張鴻哪裡理會金長老色厲內荏的話語,急速追了上去,但他突然眼前一黑,卻見又是一個黑色象棋子橫亙在他面前,竟然雕刻著一個象字,而且眨眼間化成一隻高有十幾米的巨象,伸出長長的鼻子捲向張鴻。
張鴻悍然不懼,狠狠一拳打在象鼻上。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張鴻蹬蹬蹬地退後了十幾步,而巨象卻一動不動,但也沒有進攻,就站在金長老身前,把他牢牢地保護起來。
金長老得意一笑,竟然盤膝而坐,一邊療傷,一邊悠閒地看戲。
張鴻是何等機靈之人?連忙繞了一個圈,又向金長老殺去,可惜,巨象太恐怖,展開飛象度河流的妙曼步伐,只是一步,就輕鬆能攔截在張鴻身前,讓張鴻手忙腳亂,也讓他的進攻全變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