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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了張鴻吞嚥口水的動作,便知道他是新人,個個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一名二十多歲的白色皮膚的少女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很清脆,聽起來很舒服。
「你笑什麼?」張鴻有點不悅。
「這位師弟,靈泉雖然靈氣充裕,卻不能吃的,這是專門澆灌靈木的泉水。曾經有一個新來的弟子貪心,喝了一口,他剛剛吃過的菜餚都成活了,從他的肚子中長出來,他死得很淒慘,全身肌肉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團青草。」少女警告道。
「多謝告知,請問師姐姓名?」張鴻心中駭然,這天地間還有如此恐怖的泉水?
「我叫焦玉,已經入門一年,負責你旁邊的那片雪果樹,甚至就住在你隔壁。」焦玉笑著說。
「我叫張鴻,請多多關照。」張鴻有點尷尬,這兩天他埋頭苦幹,沒有注意任何不具備威脅的同門,當然,他苦幹的同時,一直在暗中吞噬濃郁的天地靈氣。
雪果林中的天地靈氣比其它地方濃郁,正是他修煉的好地方,這也是他來靈木堂的一個原因,否則他賄賂鐵長老一下,自然能夠分配到更好的部門。
張鴻也不歇息,直接把大鐵桶沉入水潭,但他的臉色突然變了,因為,他丹田中祖木瓶竟然顫動起來,發出了一道簡單的意念:「我要喝水,要喝好多水。」
張鴻頓時傻眼,自從他初步煉化祖木瓶後,祖木瓶從來沒有和他溝通過,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去深度煉化,現在祖木瓶竟然要喝好多水?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但這個願望很難實現,因為每人每天只能打一鐵桶靈泉,即便你分成很多次,也只能打一鐵桶,而且有人在靈泉守衛著的。
那個懶洋洋躺在一把椅子上的老頭就是看守靈泉的修士,他的身後浮現出二十個血色光圈,相當於胎息中期修士,戰鬥力很強大,要想瞞過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鴻很快恢復了鎮定,把鐵桶全部注滿,輕鬆地提了起來,抱在懷中,回頭就走,很快消失在眾人眼簾。
「好大的力量。」
「好高的修為。」
「好酷的表情。」
眾人全部羨慕地看著張鴻的背影,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就連那個守衛靈泉的老頭都露出忌憚之色,久久看著張鴻的背影,一語不發,目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張鴻直接回了木屋,放出神識感應了片刻,發現其它木屋中無人,顯然都在澆灌枝椏。
他微微一笑,放出一個真元罩,把自己和大鐵通都罩住了,吐出祖木瓶,祖木瓶如同一個餓了幾萬年的老鬼一般,咕嘟一聲沉入大鐵桶中,一大鐵桶的水眨眼就消失不見,連一滴都沒有剩下。
張鴻頓時傻眼,奶奶的,這下我用什麼去澆灌枝椏?
祖木瓶卻根本不為張鴻考慮,搖頭晃腦地飛了出來,化成一道青色光芒,回到了張鴻的丹田,還繼續發出一道意念:「我還要喝水,喝很多水。」
「明天再給你喝,等我想好辦法,讓你喝個夠。」張鴻哭笑不得,用意念對祖木瓶說。
祖木瓶頓時安靜下來,懸浮在丹田中一動不動了。
「澆水,澆水了。」張鴻妝模作樣提起空空如也的大鐵桶來到雪果林中,注意到林中有一道溪流,還有一個普通水潭,他眼眸一轉,把鐵桶沉入其中,灌滿一半,便飛快地提出來,開始有板有眼地澆水。
他擔心有人會來檢查,一旦沒有澆水的痕跡,那他就麻煩大了,但有澆水的痕跡就不同,儘管和靈泉澆灌的有點不一樣,還是有狡辯的可能。
用了半個小時,他把全部枝椏都澆灌了一遍,他自然不會管這些枝椏的死活,到時只要取一根枝椏放入祖木瓶中,自然能快速成活。
他盤膝坐在一棵雪果樹下,吞噬大量的天地靈氣,同時繼續煉化祖木瓶,現在他開始重視這個寶貝,他相信,這個寶貝會給他帶來巨大的收益。
夜色很快籠罩大地,雪果林中一片靜謐。
全部修士都回到了木屋,唯有張鴻沒有,他悄悄拔出一個枝椏,剪斷,藏在空間戒指中的神奇箱子中,才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又發出一個真元罩罩住自己,取出祖木瓶,把這個枝椏插入一個小孔,便把祖木瓶收進丹田,開始修煉那種從天魔門得到的天魔遁,他現在還只修煉到化成淡淡白色煙霧的地步,他決定要修煉到最高境界,化身虛無。
這樣才能做一些秘密的事情,甚至能夠去其它部門的地方偷點寶貝。
天還沒亮,張鴻停止了修煉,從祖木瓶中取出了那根枝椏,細細一看,他臉上露出笑容,或許是祖木瓶喝了靈泉的緣故,變強了很多,這根枝椏已經長出了很多一根手指那麼長的根系,活力十足。
「或許,不再把這根枝椏放進祖木瓶中,也能成活了。」張鴻喃喃自語,啟動隱身符和凡人符,來到了自己負責的雪樹林中,又把這根已經變成了小樹苗的枝椏種在原來的地方。
看著小樹苗搖曳生姿,生機勃勃,張鴻滿心歡喜,自己這一個月的任務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裝靈泉給祖木瓶喝,裝模作樣澆灌,和努力修煉了。
二十天時間就這麼度過,張鴻每天打的一鐵桶靈泉都被祖木瓶喝掉了,而那些一直沒有澆灌靈泉的枝椏已經變得半乾枯,基本上沒有成活的能力了,但那一根在祖木瓶中呆過一夜的枝椏卻活得好好的,張鴻暗中扒開土看過,根系已經有一米多長了,還不活,簡直沒有天理。
第二十一天,張鴻剛剛用普通水澆完枝椏,他的上司雪海珊便過來檢查了,她是第一次來檢查,讓張鴻頭皮有點發麻,畢竟就是白癡也能看到澆灌的不是靈泉。
雪海珊果然看出了問題,眉頭蹙起,指著那些基本乾枯了的枝椏厲聲問:「你到底是怎麼澆灌靈泉的?怎麼死得如此之快?」
張鴻笑著說:「師姐,我對培植靈木有經驗,三天之後,我就發現這些枝椏不可能成活,唯有一根枝椏有成活的可能,我便重點培植這根枝椏,基本上把全部靈泉都澆灌給它了,你來看,這根枝椏徹底成活了。」
張鴻舌燦蓮花,帶她來到那根活著的樹苗前,又眉飛色舞地說:「經過重點培育,這根小樹苗長高了一米,活力十足。根系有一米多長。」
他奮力把土扒開,露出了潔白的根系,果真有一米多長。
雪海珊的眉頭舒展開來,說:「但我沒有聞到靈泉的味道,只聞到了普通水的味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姐,不能一直澆灌靈泉,否則活力就不高,我都是兩天澆一次靈泉,一天澆普通水。」張鴻一臉真誠地說。
「你就是偷奸耍滑,還要狡辯?但我也不會懲罰你,畢竟你成活了一根小樹苗,而且長勢非常好,比別人成活的小樹苗要好很多。」雪海珊冷冷說,「這次是你運氣好,如果沒有一棵小樹苗成活,那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不會的,師姐,我至少會培育出一棵活著的樹苗,我有培育的經驗,重點培育,就是這麼簡單。」張鴻自信滿滿地說。
「希望你不是在說大話,要知道有很多靈木很難培育,一千根枝椏也未必能活一株。」雪海珊告誡完後,又指著那些半乾枯的枝椏,說:「把它們全部收起來,已經活不成了,我現在要帶走。」
「師姐,我有一個朋友在通天坊市開一個店舖,需要收購一些這樣的枝椏,讓我留意,現在剛好有現成的,我出一百顆中品靈石買下來,你看怎麼樣?」張鴻笑著說。
「你有這麼多靈石?」雪海珊心中暗喜,她每個月能得到一些這樣的枝椏,但並不好出售,畢竟沒有太大藥效。
「我的朋友先行給了我一些靈石,所以我才來到靈木堂。」張鴻笑著說,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布袋,注意到周圍無人,就塞入她的手中。
雪海珊用神識一看,果然是一百顆中品靈石,臉上便掛出笑容,低聲說:「你朋友需要的量大嗎?」
「還算大吧,但他需要的是還沒有全部乾枯的枝椏,如果全部乾枯藥效就基本沒有了。」張鴻說。
「你這個傢伙,原來有這個原因,所以你重點培養一根枝椏,其餘的不管不顧,等我上門是不是?」雪海珊嗔怪地罵道。
「師姐你的眼睛還真是雪亮。」張鴻裝出一副尷尬的樣子。
「好吧,我不計較,三天後你到我那裡去一趟。」雪海珊微微一笑,風姿綽約地走了。
「她上鉤了,三天後我就能獲得大量的天地靈木枝椏了,而且不是全部乾枯的。」張鴻用古怪表情看著雪海珊的姣好背影,等她走得不見影蹤,他迅速行動起來,把全部那些半死的枝椏拔出來,收進了那個神奇箱子,這個箱子的空間很大,比一個空間戒指的空間大很大,可以放無數枝椏,而且能保持活力。
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天晚上他開始了試驗,把三個半死的枝椏放進了祖木瓶中,第二天清晨細細一看,三根半死的枝椏已經恢復了一些生機,估計需要三天就會長出一些根系,最多一個星期就會成為小樹苗。
張鴻心中暗喜,但不動聲色,走出了木屋,提著鐵桶去裝靈泉,現在他已經對祖木瓶有點頭痛,永遠也喝不飽,永遠也說要喝水,他已經給它喝了二十鐵桶靈泉了,似乎根本沒有讓祖木瓶過癮。
他很快就提了一鐵桶靈泉回來,剛要走進自己的木屋,卻聽到一陣呵斥和哭泣的聲音傳來。
「焦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又沒有努力培育,一千個枝椏也沒有一個成活,你簡直就是找死。」
「師兄,我盡力了,但運氣不好,你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那誰放過我?我的任務沒有完成,日子不好過。」
「啪啪~」
張鴻眉頭蹙起,走了過去,冷冷地看著。
卻見一名牛高馬大的煉血門弟子,背後發出十四個血色光圈,竟然是築基中期修為,此人一臉殺氣,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鞭子,狠狠地鞭打著焦玉。
每一鞭下去,都會把她的衣服抽出一條縫隙,而一條血痕就那麼浮現出來,甚至連她的胸脯也被抽打的血痕遍佈。
「嗚嗚~」
焦玉不敢反抗,而且即便反抗也不行,畢竟她只是一名練氣期七層的修士,只是嗚嗚地哭著,一臉的痛苦,眼眸中是濃濃的悲哀。
「小賤人,今天我就打死你,本少爺曾經用鞭子抽死了無數完不成任務的修士。」此人殺氣騰騰,越抽越快,把鞭子如同雨點一般抽在她的身上頭上。
「師兄,你讓我考慮一個月,一個月後給你答覆,今天你放過我。」焦玉哀求道。
「不行,今天就要決定,否則,就抽死你。」
「有內情,此人看上了焦玉什麼?」張鴻在心中嘀咕著,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此人的鞭子,淡淡地說:「這位師兄,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把人往死裡打?」
「你是誰?」此人狠狠把鞭子往回一抽,卻紋絲不動,放眼看去,發現他竟然看不破張鴻的修為,但還是囂張地說,「你一個普通弟子,我是外門弟子,莫非你忘記了門規?」
張鴻自然知道此人說的門規指的是什麼,那就是普通弟子只能按照外門弟子的吩咐做事,不得管外門弟子的任何事情,否則就是處死的下場。
煉血門的門規森嚴得可怕,簡直讓普通弟子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莫非煉血門有外門弟子可以隨意殺害普通弟子的門規?」張鴻避實就虛,沒有絲毫畏懼,要他眼睜睜地看著焦玉被抽死,他還真做不到。
「你錯了,我不是隨意,焦玉沒有完成任務,任憑我處罰,即便我抽死她,也和門規沒有任何違背。」此人怪笑著說,「而你無緣無故插手外門弟子的事,還真是死路一條,還不乖乖退下去?」
張鴻的眉頭微微蹙起,把目光投向哭哭滴滴的焦玉,說:「焦師姐,你說,他到底要你答應什麼?」
「他,他,」焦玉羞紅了臉,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你倒是聰明,但是,今天你死定了!」此人陰森森地看著張鴻,殺機一**地從身上散發出來。
「怕他幹什麼?大膽說出來,否則,你還是一個死。」張鴻傳音給焦玉。
「他,他讓我做他的女人,否則只要我一犯錯,那他就會抽死我。」焦玉鼓足了勇氣,抬起頭憤怒地說。
「現在你怎麼說?」張鴻把鄙夷地目光投射在此人身上。
「當然還是要抽死他,除非她願意做我的女人。」此人用淫蕩的目光看了焦玉一眼,然後看著張鴻,冷笑著說:「至於你,馬上跪下磕頭,直到地面三尺內全部被你額頭的血染紅,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你到底是誰?」張鴻感覺此人太過囂張,或許有什麼背景。
「我是誰你不必管,現在你還不跪下磕頭?」此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吃定了張鴻。
「此事到此為止,你走吧,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張鴻真正地憤怒了,殺氣騰騰地看著此人,他相信,只要一掌就能把其打死。
「哈哈~」此人發出一聲狂笑,「好膽,整個靈木堂也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你一個普通弟子竟然如此囂張,看來你還真是嫌命長了。」
他的狂笑聲震四野,讓周圍很多靈木門普通弟子都聽到了,他們都悄無聲息圍近,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張鴻和焦玉。
「銅霸道師弟,你怎麼和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弟子起衝突了?」那名守寒泉的老頭聞聲而來,遠遠就諂媚地說。
「原來是溪秋師兄,你來得正好,此人自持功力比我高深,竟然敢管我的事,你現在就殺了他,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銅霸道的精神頓時一振。
「不好,此人姓銅,又囂張得過分,而管理靈木門的堂主也姓銅,莫非此人是銅長老的後人?」張鴻心中咯登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目中閃過一道凶光,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如果事不可為,乾脆把此人抓住,當做人質,然後逃出煉血門,只是可惜自己還沒有學到煉血門的絕學,不過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先保住命再說。
「小子,你竟然敢得罪銅師弟,過來受死吧。」溪秋衝了過來,看死人一般地看著張鴻。
「你們也太囂張了,但囂張到我頭上,你們後悔都來不及。」張鴻沒有理會溪秋,只是把殺氣騰騰的目光投射在銅霸道身上,剛要把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便聽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到底怎麼回事?」
張鴻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霧鳴海和雪海珊聯袂而來,剛才這話就是霧鳴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