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抬頭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何慕深,心中頓時一滯。
瞬間有股不好預感朝她心頭襲來。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我昨夜凌晨才到,一來就困不的行了,不想睡了一覺起來,就看到了你們。」
孟茹倩一隻手臂撐著下顎對著這邊一臉笑意的說著。
向暖聽著那話,看著披散著頭髮一臉素顏的孟茹倩還真像是剛睡醒起來。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是何慕深看著她那眼神,讓向暖心中還是徒然生出一些不安來。
「我餓了,還沒吃早飯呢。」向暖抓住何慕深的手臂搖了下窠。
何慕深低頭看了眼向暖,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臥室。
臨進屋前,向暖回頭看了眼依舊倚在那兒遙看著大海的孟茹倩。感受到她的目光,她微微側頭對向暖笑了笑。
那笑容很是淺淡,不似她平時的張揚嘲諷,卻好似包含了很多,讓向暖一時看不透。
向暖與何慕深的身影消失在陽台後,孟茹倩只是站了一會兒,也進屋了。
屋內董培聿正坐在床上抽著煙,看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眸子,「如何?」
孟茹倩的臉上早已不復之前那淡然的神色,眼眸恢復她以往的高傲清冷,「你覺得呢?」
孟茹倩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朝床邊的董培聿走近了幾步,「像你如此這般狠心絕情的男人都忘不了她,你覺得何慕深能忘嗎?」
她清晰的看到董培聿的黑眸中冷光一閃,下一刻欲轉身的孟茹倩被大力的一把給拉到了床上……
「董培聿,放開我。」孟茹倩眸中泛起一股狠戾,董培聿卻是一副置若罔聞的勾了勾唇角,撫了撫她那潔白的臉蛋。
下一刻,孟茹倩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朝他臉甩去,只是還未觸碰到董培聿那刀削的輪廓就一把被他的手給握住了手腕。
「你看看,難怪何慕深不喜歡你了。」他嘴角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歎息狀。
「男人啊,都是喜歡溫柔的女人,你啊,就是太不溫柔了。」
孟茹倩眸中瞬間冷如寒潭,與他僵持了幾秒,忽然魅惑了勾了勾唇,「可惜啊,這溫柔的女人不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喜歡是何慕深那樣的……」
下一刻孟茹倩還未說完的話,猛然的被董培聿壓下來的唇狠狠的給堵了回去。
孟茹倩知道她惹怒了這個男人,雖沒有很傻的去抵死的反抗,但卻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樣用力的朝他唇上咬去。
有些痛又怎能讓她一人承受呢。
……
酒店二樓的自助餐廳內。
向暖選好早點後,掃了眼餐廳內,看到何慕深挑了一處靠窗的寂靜位置。
端著兩盤早點一盤上面放著一碗粥,一盤上面有些小點心,另外還有一碗麵,她走到何慕深所坐的那處落地窗邊的位置上。目光本看著窗外的何慕深回頭掃了眼向暖手上顫顫巍巍端著的好似耍雜技似的。
他眸色一沉的皺了皺眉道:「一次拿不下就分兩次拿,幹嘛這麼急。」
向暖聽他語氣不好,頓時也拉下來臉,「讓你自己去拿你不去,我現在幫你拿了早餐你還一副這樣的言語對我。」
向暖把那碗麵放在了何慕深的跟前,坐下後就不理他的埋頭喝著自己的粥。
何慕深看了眼跟前放著的面,沒有放香菜,也沒有放辣椒,但上面有個荷包蛋和幾塊滷肉。()
他眼眸中有了些複雜的看了看對坐埋著頭向暖。
顯然她對他的口味洗好是很清楚的。
挑的都是他愛吃的,他不愛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低著頭喝粥的向暖喝的有些急,嘴巴被燙到了好幾次,她都只是悄悄地咧了咧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慢點喝,我們又不趕時間。」
向暖聽到後也只是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並沒有說什麼。
何慕深見她那樣似乎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低頭開始不緊不慢的吃著面前的那碗麵。
向暖喝完粥又吃了兩個小包子,這才抬起頭正眼看了眼對坐的何慕深。
他也吃完了,正拿出一支煙出來點著了。
向暖撇了撇嘴道:「什麼壞習慣,吃完飯就抽煙的。」
何慕深聽到這話,轉過頭來看了眼她,嘴角染上些笑意來,「不生氣了?」
向暖沒有出聲,扭過頭看向窗外。
她其實知道他是關心她,怕她燙到了自己,可是她生氣後他明明可以開口解釋的,可他偏偏就是一句也不說,等著她自己去想明白。
有時候她可以想的明白,可是她不敢保證她每一次都能想明白。
為何就非得讓她去猜他的心思呢。
向暖忽然心中就生出些疲倦來。
何慕深吸了一口煙,眸光落在向暖身上,看她臉色依舊不好,開口道:「不想
要我抽煙?」
向暖這才回頭又看了他一眼,「你抽不抽煙管我什麼事,我又管不住你。」
何慕深夾著煙的手一頓,眼中有了些笑意,「何太太,你這是開始管我了?」
說著何慕深就低頭摁滅了才抽了兩口的煙。
向暖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董培韻不知從哪兒走了過來,「嘖嘖,二嫂我現在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你,我還從來沒見過二哥這麼聽女人的話呢。」
顯然他剛剛跟何慕深的話落到了董培韻的耳中了。
而董培韻出現了,身邊自然就有著與她形影不離的準新郎袁紹東了。
董培韻親暱的坐在了向暖身邊,挽住了向暖的胳膊,「嫂嫂,你教教我如何把男人管教的這麼聽話啊,一句話就讓我二哥滅了才點著的煙。」
向暖看了一眼對坐的何慕深,他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那笑容怎麼看都好似有些寵溺意味在其中。
而在他身邊坐下的袁紹東則是沉著一張臉,眼神毫不避諱的落在她身上看著她。
「他也就是今天心情好吧,平時我也管不住他的。」向暖隨意的敷衍了句。
對於董培韻的故作親暱向暖感覺很不習慣,她不喜歡這個女人,不僅是因為她馬上就要嫁給袁紹東了,而是她這種從小就習慣性的掛著虛偽的面孔讓她著實喜歡不起來。
「其實,只要不是在床上,她的話我一般都是聽的。」
何慕深突然插了句嘴。那話一出向暖與董培韻都是一愣。
然後,向暖與董培韻的臉刷的都紅了。
「……」無語了。
向暖頓時覺得何慕深這男人比那口無遮攔的陸延年的臉皮還有厚。
何慕深眼角掃了一眼一旁臉色瞬時變得陰沉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似覺還不夠的,又添了句:「在床上那是沒辦法,沒法說停就停的,所以平時她的要求我都是盡量的……」
「何慕深——你——你夠了,快給我住口!」
向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小臉霎時間紅的就如那熟透的西紅柿一般,紅的都能冒出汁來一樣。
不用看坐在何慕深邊的袁紹東已經整張臉都如寒冬臘月般的冰冷陰沉了。
而董培韻作為女人,同樣也被那直白赤/裸的話給弄得臉頰紅了起來。
她還從沒見過如此這般的何慕深呢。
向暖推開椅子轉身就走了。
何慕深掃了一眼一旁的袁紹東,對於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很是滿意。勾了勾薄唇,起了身大步的朝向餐廳外的那抹身影追了去。
董培韻看著那兩抹身影消失在餐廳內,回頭看了眼對坐的袁紹東。
他點了支煙,很是用力的抽了一口。
「如果我我說不喜歡你抽煙,你肯定不會像何慕深那樣立馬就滅了吧。」董培韻似是自言自語。
袁紹東依舊抽著煙,卻是沒有如因她一句的話就滅了。
而董培韻很是清晰的看到她說道何慕深的名字時,他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的寒光。
董培韻忽然放聲的笑了出來,「很不甘心是吧?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你一直愛的女人不僅生了何慕深的孩子,如今更是嫁給了他,每日與他在床上行**之歡呢……」
砰地一聲,一具煙灰缸落地。
董培韻嚇的立馬止住了話語。
「如果你是想後天的婚禮只有新娘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