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東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搖搖晃晃的身子,就好似被人一下子抽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般,而向暖卻在坐在他那輛黑色的保時捷上大笑著。
赤著腳、裙衫不整的向暖,臉上還有這未乾涸的淚痕。那樣子看著狼狽極了。然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向暖知道,袁紹東之所以會放任她五年,是因為他心中始終邁不過那個坎。
袁紹東是個何其驕傲的一個男人。竟讓她給他戴上了頂綠帽子。
這也是向暖為何徹底要放下這段感情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對於她的不潔之身,他心中一直是介意的、在乎的。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說,「暖,我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錯……」
是,失了身,那本就不是她的錯。
畢竟作為一個剛醒的植物人,她是不能動的。
只是有些東西無關對錯。
看來五年了,他也並沒有能釋懷當初。
向暖嘲諷的笑了笑。
他們早就回不到當初了。
她對他有恨、有怨。
而他對她卻是早就心懷芥蒂了。
一陣晚風吹來,向暖胃裡一陣難受。
她翻身下了車,弓著身子倚在一棵樹邊難受的壓著胃部。
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暖……」
「你不要過來。」袁紹東剛上前一步,向暖就出聲喝止道。
袁紹東站在哪兒,路邊燈光昏暗,他眸色陰鬱,薄唇緊抿,一臉的鐵青色。
向暖說:「袁紹東,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在乎你不是第一個碰我的男人嗎?不在乎我已經不是完好如初的身子?不在乎你頭頂上帶著的那頂綠帽嗎?」
面對她的聲聲質問,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他在乎,他發了瘋的在乎,他恨不得把那個男人五馬分屍。
「邵東,離婚吧。」
向暖身子倚在樹上,滿是倦意的淡淡說道。
在她的清冷的眼眸中,袁紹東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了。
……
黑色的卡宴車裡,何慕深雙腿疊加的坐在哪兒,抽著煙。一雙幽黑到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的睇著車子一側的後視鏡。
坐在副駕駛的王東看了眼車子的後視鏡。從中可以看到一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赤著腳坐在一棵樹下。
王東收回目光,偷偷的瞅了眼車後座的何慕深。
雖然老闆一向情緒都不外露、行事又都高深莫測的,但跟在何慕深身邊這麼久的王東,還是看得出老闆此刻的心情應該是有些煩鬱的。
他想老闆不會是突然之間憐香惜玉起來了吧。
再一側頭看向後視鏡時,那位頹坐在地上的女子已站了起來,正光著腳不疾不徐的朝他們的車走來。海藻一般的長髮在夜風中顯得凌亂又迷人的……
「開車。」
就在向暖快走到卡宴車尾時,後座的何慕深忽然發話了。
司機不敢疑猶的立馬就啟動了車子。
從後視鏡中望去,那白色的身影瞬間就越來越小了……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