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乘的內功心法,若是沒有他這種進展,只說明一點,那就是源兒資質愚鈍。」鍺天予說得理所當然,看了司如影一眼,又將視線移開,閃爍道,「你的武功沒到過這種境界,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有你這麼說的嗎!」司如影聽到鍺天予的這種說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鍺天予說得太直接的,喜的是,興許真如鍺天予所說,源兒的情況是屬正常。「源兒的現在的情況與成在天那時極像,我還不是怕他出事。」
「王爺,王妃,外面有人求見。」
此時司如影剛剛坐定,只見一名僕人從府邸大門的方向匆匆往這邊跑來,還未來得及喘氣,便是著急的對司如影和鍺天予說道。
「什麼樣的人?」
讓這僕人如此驚慌,倒讓鍺天予對那前來求見的人多了幾分探究。
「是我,」
聽得這聲音後,那僕人便立刻與司如影和鍺天予告退,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見來人,正是司如影剛才多次提到的成在天。據司如影和鍺天予所知,成在天在上次武林閒莊出事之後便失蹤了,棲風與劉之風一直在外尋找。
此時看成在天出現在這裡,看來,他並未出事。
「冀王妃,不知道那樣東西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成在天走了過來之後,便是定定的看著司如影,目光灼灼。
不知是不是因為手中多了那本書的緣故,此刻成在天只提及『那樣東西』,司如影便是連想著他恐怕要的就是那本書。但是成在天這來勢洶洶,倒讓司如影有些猶豫。
「來人,去練功房請一下小世子,讓他將那本書也帶著。」司如影還在猶豫之中,鍺天予便是直接開口道。
能將成在天引來這裡的東西不多,而那本書的事正好也在江湖上流傳了一段時間,成在天現在親自過來,態度又如此認真,恐怕他指的也不可能是其他的。
「爹,你讓我過來有什麼事?」鍺昊源很快就趕了過來,懷中還揣著那本武功秘籍。不過此刻看到成在天也在這裡,鍺昊源心中便生出了不少的防備,此刻只直接靠近鍺天予。
「你說的那樣東西如果是這本內功心法,那它就的確是在我們這裡。」鍺天予從鍺昊源懷中直接將這本書抽出,也無其他的顧忌,就直接遞給了成在天。
成在天此人,定然不是覬覦此物。否則,他不可能是以這樣的情況闖進來。看成在天的神色,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果然如鍺天予所料,成在天拿過這本書是只翻看了幾頁,便是將其還給了他。不過,成在天在翻看那本書的過程中,神色倒是一直都在發生變化。
「將這本書交給你們的人現在在哪?」成在天的臉色說不上好,此刻的這種語氣,卻是真的極為緊張這本書的上一位主人。
成在天的這副模樣,倒是讓司如影和鍺天予有些奇怪。兩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沒有對成在天有任何隱瞞。如果真要說這本書的上一位主人在哪,司如影和鍺天予都是說不出來的,畢竟,月白的師父已經逝世。
不過,成在天所問的,是將這本書交給她們的人,那此人,自當是月白了。
所以,司如影和鍺天予便讓成在天在此稍等片刻,他們也同時派人去到閒王府中將月白姑娘請過來。
既然是要請月白來這裡,歐陽雲禎就不可能不陪同。到了這府邸之後,月白和歐陽雲禎便直接被帶到了後面的庭院之中。
見到月白和歐陽雲禎到來,鍺天予這便緩緩起身。「這位姑娘就是將這本書交給我們的人,不知你找她有什麼事?」
「你是誰?」
成在天定定了看了月白一眼,眉頭頓時便緊緊蹙起,只對她這般質問道。
是成在天要見月白,此刻他卻又不認識她,這件事,倒是越來越有些奇怪了。
「我,」月白被成在天這般一質問,頓時有些緊張,只吶吶的開了開口,便是向歐陽雲禎遞去了求救的眼神。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找她?」歐陽雲禎一手將月白攬到自己身後,防備的看向成在天。
「這本書是你的?」成在天此刻只盯著被歐陽雲禎護在身後的月白,繼續問道。
「是我師父的,」月白點了點頭,便是這般答道。
「那你師父是不是叫月仙兒?人稱冷月仙子?」見月白點頭,成在天更是愈發往下追問。
月白自是自小便在她師父身邊,但是,她師父到底有什麼名號,她也是不知的。但是,她師父的名字,她永遠都會記得,那就是月仙兒。
「你認識我師父?」月白沒有直接回答成在天的問題,只是滿眼疑惑的看向成在天。
月白現在沒有回答問題,卻又是讓成在天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與你師父是舊識,你師父現在人在哪,我要見她。」
「我師父,她在水月庵。」月白想了想,卻是對成在天這般說道。
「月白的師父已經逝世,很遺憾,你見不到她了。」歐陽雲禎聽著月白這個回答,不禁在心裡直搖頭,雖然在她心裡,她的師父一直都在水月庵,但是這個成在天,很顯然不是要這種答案。所以,歐陽雲禎便是直接與成在天這般說道,說出這個事實。
「你說什麼!」聽到歐陽雲禎的話,成在天頓時滿眼震驚,在這震驚之中,亦是流露
出了一閃而過的痛楚。「她剛剛明明說她的師父在水月庵?」
「我師父就葬在水月庵後面,」月白看著成在天,只覺得他現在眼神有些可怕。月白有些害怕成在天會傷害歐陽雲禎,這才開口。
「她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聽到月白的話,成在天頓時面如死灰,痛苦之色亦是變得更為明顯,口中亦是一直喃喃自語。
不知過了多久,成在天才又重新看向月白,雙眼之中透著猩紅憤怒之色,「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她?」
在成在天的想法之中,月仙兒會在如此年紀就去世,定然是遭到了別人的迫害。不管是誰殺了她,他都要會她報仇雪恨。
成在天的這種眼神,讓月白看得愈發的害怕,不由得更往歐陽雲禎身後躲去。此刻,歐陽雲禎便是將月白的手緊緊的握住,示意她不用害怕。
「我師父是生病去世的。」接收到了歐陽雲禎的安慰,月白這才鼓起了勇氣,對成在天回答出了這個問題。
「生病?」
成在天眼中的憤怒在這一刻瞬間消散,卻又不願相信,十分自嘲。若是有人害得她,他尚可以去將那個人,那些人給殺了來報仇。可她若是病死,他又該如何做。
司如影和鍺昊源母子從方才到現在都是坐在石凳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這旁邊的情況。此時,母子兩人探究的眼神幾乎是如出一轍。
以成在天這般在意月白師父的情況,看來,成在天與月白的師父月仙兒有些『貓膩』。
「你能不能帶我去她的墳看看?」許久過後,成在天的聲音已變得有些沙啞無力。
看著成在天這種痛苦的模樣,月白心中對他的畏懼頓時又消退了不少。師父是待她最好的人,這人既然是師父的朋友,定然也是好人。
他既然想去師父的墳看看,她自然是要點頭的。並且,她要與歐陽雲禎成親了,這件事,也是一定要回水月庵與師父說一聲。
司如影心中一直還是為鍺昊源練這內功心法的事情有些顧忌,即便鍺天予說了那麼多,司如影心中的疑慮還是不能完全打消。
現在正好成在天來了這裡,司如影必然是要同成在天弄清楚。不過,從成在天這裡詢問到關於這內功心法的事情後,司如影便徹底放下了心。
原來,成在天練的內功是源於這本內功心法,只不過,因為他太著急成功,所以當時便從這內功心法上另創了一門內功心法出來,成在天所練的那種,自然是帶有邪氣,會對生命有所影響。但是源兒現在練的既然是這本書,那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成在天的練的內功心法是源自於此,所有有些相似是在所難免。
不過,這本是既是月白師父的東西,成在天卻能見到這本書,還能通過這本書來自創練功之道自創方法,那麼,成在天與月白師父的關係,恐怕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明日啟程去嶺山,你若是有什麼東西要準備的,可以跟我說。」臨行前夜,歐陽雲禎特地來月白的房間,對她說道。
「哦哦,好。」月白正準備休息,此時突然出現歐陽雲禎的聲音,倒是又將她嚇了一跳。
再過不久,她和歐陽雲禎就能結為夫妻,但是,現在她還是不太適應,她與歐陽雲禎即將變為最親近之人的這種關係。
「你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麼?」歐陽雲禎見月白只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自己需要什麼,不禁又立刻問道。
聽到歐陽雲禎的話,月白又愣了楞,許久才反應過來,如實的對歐陽雲禎道,「好像沒有。」
「我想休息了,你,」月白又看了歐陽雲禎幾眼,咬了咬唇,糾結道。
「明日我再來叫你。」歐陽雲禎看著月白似有些害羞,不禁笑了笑,也不再留在這裡。原本他是打算再在這裡多留一會,看月白會有什麼反應,但是現在他猜測,若是他再待在那裡,月白只怕會十分糾結拘謹。
歐陽雲禎說走就走,月白怔怔的看著歐陽雲禎的背影,心中竟是有一種錯覺。月白覺得,她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閒王爺,小源兒,冀王妃她們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
其實,她現在還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個府邸之外,奄奄一息。
這個夢境亦真亦幻,讓她竟有點不想醒來。
有了自己可能只是在做夢的這個念頭後,月白便一直覺得自己是身在夢中,身邊所發生的一切,或許都只是她夢境中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