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影看著這周圍已經塵封十年之久的墓碑.心中亦是有著幾分觸動.
「葉某正在追查當年的真相.但是.需要冀王爺和冀王妃幫忙.我叔叔被關在大牢之中.並不允許葉家的人前去探望.然而.如今他卻是唯一瞭解事情真相的人.我想去看看他.試著從他口中問出一些訊息.希望冀王爺和冀王妃能幫著通融.」葉之秋繼而開口.對司如影說出他的要求.之前他已經試過幾次.都沒能見到葉鴻.
「我答應替你將這些話帶給冀王.不過.最後能不能讓你見葉鴻.卻不是我說了算.」司如影當下只這般對葉之秋回道.她深知這個案子的難度.目前不可能對葉之秋說出太絕對的話.
然而.現在葉之秋一心要追查這件事.若她不應下.葉之秋定然不會就此罷手.司如影只得先與之周旋.這些事要如何開展.葉之秋心中已有安排.司如影更想知道.除卻與葉鴻見面、想先從葉鴻這裡得到一些消息外.葉之秋還打算怎麼做.
醞釀了一番言辭.司如影最終卻是沒有將話問出口.若是葉之秋另有其他的打算.現在即便她開口詢問.葉之秋也不可能明說.
寧娡兒和尤小幽驚魂未定.司如影立刻讓鍺雋和鍺鈺祁分別帶著她們離開這井底.司如影隨後便與暗衛離開了這裡.在她們離開的同時.葉之秋依舊留在這井底.沒有任何的動向.
不過.在回冀王府的途中.司如影卻是從寧娡兒的得到了另外的訊息.現在看來.與葉之秋長得極為相似的那名男子應該還在京城之中.除了要盯著葉之秋這邊.同時也要命人查查此人的情況.
如今葉之秋便是留在這別院之中.等候司如影再命人送來消息.以確定什麼時候能與葉鴻見面.
「若葉之秋這次是真想傷害你們.我們找到的.便是你們的屍體.」鍺天予臉色平靜.可語氣之中卻隱隱帶著怒意.「你們可知自己的舉動.到底有多麼魯莽.」
「四哥.我們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尤小幽抿了抿唇.知道這次她們是闖了禍.如果下次再貪玩.她們也該知會四哥和四嫂一聲.不能像這樣就和寧娡兒直接混到人群當中.即便是出了事.
鍺天予見尤小幽的態度如此.便沒有再作訓斥.轉而看向了鍺鈺祁.「鈺祁.你與幽兒即日啟程返回.葉之秋的事.你們不必再管.雋兒.你與寧娡兒也即日回去.」
「但是.我們.」鍺雋聽聞鍺天予的話.立刻開口.「在這件事上.我們也可以幫忙調查.既然只是調查舊案.便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我們留在京城之中更不會有什麼事.」
「這件案子不如你們想的這般簡單.既然你們都叫我『四哥』.那麼這件事就聽我的吩咐.沒有商量的餘地.」鍺天予語氣堅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是不要攙和到其中的好.
其後.鍺天予便是直接吩咐陳雲.讓他來確保鍺雋和鍺鈺祁離開的事.
鍺雋和鍺鈺祁還想著.若是鍺天予非要他們離開.他們便想辦法.看能不能以其他的方式留在京城之中.但鍺天予再讓陳雲盯著他們.這讓他們是再做不了任何的小動作.
陳雲如今已是鍺天予身邊最得力、最忠心的部下.絕對不會幫著他們違背鍺天予的命令.
「幽兒.你說.那人提到了葉之秋最近正接近一名一女子的事.為何你之前沒有對四哥說.」回程的路上.鍺鈺祁依舊不放心.便與尤小幽談著此事.沒想到.尤小幽會再說出這個關鍵的訊息.
「一時忘了.並且.這個訊息真的很關鍵.」尤小幽不禁問道.那時她留了個心眼.的確是認認真真的將葉之秋與葉之南的對話都記了下來.但是.在對司如影和鍺天予說出這件事時.卻偏偏忽略掉了這點.此刻與鍺鈺祁說及.也是覺得有趣.
鍺鈺祁眉頭微微皺起.沒有時間與尤小幽解釋太多.便是掉轉馬頭.立刻準備趕回京城.
「祁王.冀王有交代.您現在不能再去京城.」陳雲此刻正是隨同鍺鈺祁和尤小幽一同前行.看到鍺鈺祁的舉動.陳雲便是立刻阻止.
鍺雋和寧娡兒離京城較近.早在之前出.陳雲便將他們送回.並安排的屬下盯梢.
「方纔祁王妃的話.難道你沒有聽見.本王現在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四哥四嫂.」鍺鈺祁當下立刻呵斥道.
「這件事情.冀王和冀王妃自有分寸.若是祁王爺擔憂.可讓我這裡的一名屬下.代祁王將這個消息帶回去.陳雲現在的職責.就是安全護送祁王和祁王妃回到祁王府.還請王爺見諒.」陳雲不作絲毫退讓.同時換來了一名屬下.讓鍺鈺祁交代事由.
陳雲如此阻撓.鍺鈺祁亦沒有辦法.只能讓旁人將這個訊息帶回去.
葉之秋在這個時候與那名女子接觸.定是為了查找案情的真相.這個消息.必定能對四哥四嫂有所幫助.只是目前遺憾的是.尤小幽也沒能從那人口中得知那名女子的具體訊息.
寧娡兒從京城離去之前沒有再見秦應離一面.心中甚為遺憾.秦應離那種幾近神乎的絕技.她還想再看幾次.原本寧娡兒是極其希望尤小幽能拗著她拜成師.哪知秦應離會在她和尤小幽被葉之秋抓走的這幾日不辭而別.
並且.當日在姻緣樓中.秦應離只是用內力催動了蠶絲.雖是精妙.可並沒有抵達巔峰的程度.寧娡兒可是知道.她那武功.應該是和繡花針配合著施展.她真想見識見識.
「離姑娘.弱水三千.葉某只取一瓢.」
「嘶.」葉之秋的話在秦應離耳畔突然迴響.秦應離一時不察.竟是將手中的繡花針扎入了指尖.秦應離不禁一聲輕呼.放下手中之物.此刻.卻是怔怔的看著指尖的傷口.回想著那日的情景.
「離兒.你拿了繡花針十幾年.從來沒有扎傷過自己.今日這是為何.還是.你有什麼
心事.」
房門未關.一名中年婦人緩緩走入了這房間之中.細看之下.秦應離與這名婦人倒是有著幾分相似.
看著秦應離現在的狀態.婦人詢問之下.亦是有些擔憂.
「娘.我沒事.剛才就是一時不小心.興許正是因為我拿了繡花針已經十幾年.對自己太過自信.反而一時大意了.」秦應離微微一笑.便是看向來人.這般說道.
說完.秦應離亦是抿了抿指尖.對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這名婦人名為秦靜.正是秦應離的生母.
「你這次去京城相助冀王和冀王妃一事.可還順利.」秦靜見秦應離不說.便是換了一種問法.秦靜瞭解自己的女兒.她一向心細.若不是心中有事.絕對不會不小心傷到自己.
「那巫閒自負.並沒有多少防備.取他的性命.算是順利.不過.女兒心中留有一個疑問.女兒的暗器只有蠶絲.可據司如影后來透露.那巫閒身上還有兩根繡花針.正是因為繡花針已命中巫閒身上關鍵的位置.女兒才能用蠶絲殺了他.同時不讓他流下一滴血.女兒一直還以為.是娘出手相助.現在娘這樣問.難道娘並未去過京城.」秦應離眉頭微蹙.心下疑惑更甚.
秦應離只能用蠶絲殺人.而她娘親的暗器.卻是銀針.和繡花針這等細而鋒利的東西.所以當時在聽到巫閒身上留有繡花針時.她除了疑惑為何她娘親去到京城幫忙的事.其他的.並未多想.
「你的意思.是有人先你一步出了手.」秦靜聽到秦應離的話.心中頓時大駭.此刻更顧不得她方才為何走神.
「如果不是娘幫忙.那定然就是別人.但是.娘這是獨門暗器.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其他人會.」
「別人會不會這門絕技又有什麼要緊.巫閒原本就是個麻煩.能有人幫忙解決.這是好事.既然巫閒都已經死了.至於繡花針一事.你也不用多想了.根本沒事.」秦靜立刻收起了自己驚駭的情緒.平靜的對秦應離說著.
說完此話.秦靜便是立刻離開了秦應離的房間.
看著秦靜有些慌亂的步子.還有方纔她眼神之中的閃爍.秦應離絕不相信.此事真如她娘說的這般簡單.
悠悠一歎.秦應離再看向了自己的指尖.更是再次猶豫著要不要將葉之秋在京城所做的事告訴母親.她們在這個小鎮上已經平靜的生活了很久.秦應離並不想讓這些事來擾亂她們目前的生活.
可是.方纔她無意吐露出的那個訊息.似已經給她們帶來了麻煩.而其中到底有何隱情.她卻一點都不清楚.母親也不打算對她說.
罷了.既然已經惹上了一個麻煩.就別再惹第二個了.不管葉之秋要做什麼.現在她已經躲回了這裡.他應該是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