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胤國這邊沒能接到蠻漠提前送來的賀貼,定是有人從中作了手腳。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依舊是撒拉這裡最為可疑。不過,撒拉已經落座多時,但大殿之中,依舊是風平浪靜。這種情況,更像是巫閒根本沒能成功混入這裡。
然而,在巫閒突然失蹤之後,天胤國和扶蒼國所派出的人便再沒有追尋到巫閒的蹤影,既能成功逃脫,又怎會不想方設法以達到目的。
不管懷疑與否,鍺天予更加相信司如影所說過的話,這個巫閒,必定不會輕易改變自己孤注一擲的想法。
如今巫閒容貌懼毀,極容易辨認。但是,很顯然,身在大殿中的人,沒有一個具有這樣的特徵。即便是易容,這種可能性也極小,司如影的三師父冷千面正是混在這人群之中,檢查著是否有人是易容潛入,以冷千面的易容術,基本沒有人能逃過他的雙眼。
「稟王爺,據查,蠻漠賀帖是在剛剛才被送到,那名送帖的蠻漠勇士臉色不大對,像是,中了毒。」陳雲再度回來立刻對鍺天予說道,「目前已有太醫在為那名勇士診治,可能情況不太樂觀。」
「他可有說明,他在先行送賀帖的途中遇到過什麼事?」司如影立刻追問,既然如此,那麼,問題定是出在撒拉這邊。現在要確定的,便是巫閒到底藏身何處。
「他只說遇到過一名巫師,但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清楚。等他醒來時,已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才來晚了。」陳雲如實回道。
「蠻漠的賀帖可有帶來?」司如影再次追問,那名勇士口中的巫師,定然就是巫閒。不過能從這名勇士手中得到的訊息就只有賀帖,關鍵就在這賀帖當中。
「王妃請看。」陳雲聽到司如影的話,立刻會意,便從袖中拿出了早已帶在身上的東西。
司如影將賀帖中的內容逐一看了仔細,臉上緩緩露出了笑意,「鍺天予,到了將這件事收尾的時候了。」
待司如影說完,鍺天予便對鍺雋示意,與司如影離開了席位,同陳雲前往那名蠻漠勇士如今所在之處。
在司如影與鍺天予再回來時,寧娡兒與鍺雋的大婚,正在關鍵之處,兩人倒是沒有錯過什麼重要的部分。此刻只見寧娡兒與鍺雋正行了一禮緩緩起身。
接下來,便是兩位新人,接受百官祝福之時。
「啟稟天胤國皇上,蠻漠為兩位新人準備了極為特別的禮物。」還未等鍺邗開口,這時撒拉突然起身,對鍺邗說道,同時已命人將蠻漠所準備的東西抬了出來。撒拉看了那箱子一眼,便看向寧娡兒和鍺雋,直接開口,「還請兩位新人能親自打開這個箱子。」
「既是如此,雋兒,你便上前將那箱子打開來看看,是何賀禮,如此神秘。」鍺邗輕輕一笑,對於撒拉突然之舉,倒是並未生氣。
「是。」鍺雋領旨,往前走了幾步,便是伸手將那箱子打開。
只見箱子中直接跳出一人,身著蠻漠古老服飾,雙手搖搖擺擺,口中唸唸有詞,圍著寧娡兒與鍺雋不停的轉著。動作雖是生疏,但這卻是蠻漠祝願新人白頭偕老,百子千孫的傳統儀式。同時,也是在主動對天胤國示好。
然而,這時坐在席位末端的撒拉卻是變了臉色,看著那正在跳著儀式之舞的人,心中甚覺奇怪,立刻對候在自己身邊的勇士問道,「怎麼會是阿噠,長老人呢?」
「這,公主,屬下也不清楚。」
大殿氛圍因蠻漠精心準備的這場祝福儀式愈發高漲,但撒拉心裡卻是充滿疑惑。然眼下她並不能離開這裡,只能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再找阿噠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與這處大殿的氛圍不同,另外一處地方,卻是極為冷清,那裡,正是巫閒所在之處。方才是讓他做好準備,已經要將箱子抬入大殿,現在箱子怎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殿中清冷,沒有一點喜慶之色。並且,現在於巫閒的周圍,儘是一隻隻的蠱蟲,正與他體內的蠱蟲相剋,讓他體內的蠱蟲害怕,並壓制著他們的行動。
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在扶蒼國的人眼下逃脫,並且成功的找到人幫他做了一張人皮面具,化成了蠻漠這名長老的模樣,就是要以這種方式進入大殿,並且,讓司如影和鍺天予等人都意想不到,那時,當他們陷入絕對的恐懼之時,便是任他擺佈。
那裡的人群定然集中,只要他放出一群群蠱蟲,死掉的,都是他想弄死的人。
但是現在,為何與他所計劃的完全不一樣。這裡又是什麼破地方,天胤國的安樂侯與夷國的公主現在在什麼地方舉行大婚?
這些該死的蠱蟲,竟然還想爬到他身上來!
「公主。」阿噠被人帶到了撒拉的面前,看著撒拉難看的臉色,只得噗通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好好說清楚?」撒拉實在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是你代長老上去?」
「公主,只怕長老已經遇害,隨公主一同進宮的人,並非長老,而是他人所扮。」阿噠低著頭,語氣有些悲傷。
「你說什麼!」撒拉心中極為震驚,那位長老,在蠻漠之中是極為重要的人,就算是出了其他的變故,手傷了,腿傷了,臨時不能去做這件事,所以換上阿噠也好。怎麼可能會是遇害了!撒拉現在又怎願意相信這件事。
在司如影和鍺天予之前離開席位的一段時間內,便是最先去瞭解了蠻漠所帶來的賀禮是何情況。當司如影看到那名長老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人假扮。
不過剛開始,司如影並不能直接確定假扮這名長老的就是
巫閒。因為巫閒能以蠱控制人心,說不定,這只是巫閒的一個傀儡。
真正能確定這人的身份,便是巫靈的到來,看出了這人其他的破綻。從這一刻開始,巫閒的計劃,便注定要以失敗收場。
「該死!這些該死的蠱蟲!」巫閒拿出自己身上僅剩的毒藥,一點點全部撒在他身邊的蠱蟲身上,心中極為憤怒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