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誠意都沒有,哼。」寧娡兒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著臉,表示,鍺雋單單是說說這樣一句話,她可不會買賬。並且,這都多少天了,鍺雋是連提都沒提過兩人大婚一事。
「別鬧了,晚點我陪你去街上走走,買你喜歡的東西。現在我還有事,你先自己去找點有趣的事玩。」
「鍺雋!」寧娡兒氣得跺了跺腳,這種態度太敷衍了,實在是太敷衍了。
寧娡兒心中怒意難平,但是想到天胤國剛剛經歷了一場這麼大的風波,興許鍺雋的確是有很多事情要作處理。深深吸了幾口氣,寧娡兒這才將自己心裡的那股怒火平定,「如果你真的很忙,忙得是天胤國的事,那我就不怪你,如果,」
「侯爺,離姑娘到了。」
正當寧娡兒說著那幾句話時,府裡的家丁卻是到了書房外面,向鍺雋稟告道。
「離姑娘!鍺雋,你今天必須將話給我說清楚。」寧娡兒立刻轉身將書房的門重重的關住,再是直接衝到鍺雋的面前,此刻,就差揪住鍺雋的衣領。「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不想娶我,不想跟我成親?你是不是嫌我老了,要到外面再找其他漂亮的姑娘。」
「反正當初,老皇上寫下聖旨時也說了,成親之事,要遵從雙方的意願,你若不願意,這個婚約自然可以解除。」寧娡兒說著說著,之前那股囂張的怒氣也漸漸消失,變得愈發的沮喪。她比鍺雋要大了幾歲,鍺雋嫌棄她,也是應該的。「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夷國。」
「你瞎說些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要去外面找別的女子了?」看著寧娡兒眼中刷刷冒出的眼淚,鍺雋不禁又些無可奈何,只得直接用自己得衣袖給她擦拭。
鍺雋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寧娡兒年長於她,為什麼偏偏就像是小他很多歲似的。
「那個,離姑娘,不就是嗎?」寧娡兒抽抽噎噎,聲音有些哽塞,「都過了這麼久,你,你都不跟我,說成親,的事,難道不是因為你反悔了,不想娶我?」
此刻,鍺雋不禁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對寧娡兒說什麼。只得繞過她得身側,直接先去將門打開,臉色微有幾分歉意,「離姑娘,剛才真的很抱歉,我家這位脾氣很大。不過現在正好,你可以給她量量尺寸。」
站在外面的,正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樣貌十分普通,卻是十分端莊。此女,名兒秦應離,猶擅女紅,在這一帶,極為出名。雖然姓秦,可大家卻是稱她為離姑娘。
「公主殿下性格直爽,侯爺好福氣。」女子緩緩一笑,直接言道。這句話,若是換一個人說,只怕又是另一種味道,但是現在由秦應離說來,卻是十分有禮。
寧娡兒聽著鍺雋和秦應離的對話,這才發覺事情隱隱有些不對勁。最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錯怪鍺雋了,還哭了這麼一通,丟臉真是丟大發了。
「離姑娘,我這是釋放故意一下眼淚,這樣有利於增強勢力,對身體很好的。有時間,你也可以試試。」寧娡兒哽塞半天,終於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到時,還望公主殿下能指點一二。」秦應離微微笑道,同時對寧娡兒施了一禮。
寧娡兒倒沒想到秦應離會這般配合,先前的不快與尷尬,頓時一掃而空。
得知鍺雋早已在暗中安排這件事,寧娡兒心裡自然高興。現在請這離姑娘前來,既然是要為她量尺寸好制定婚服,寧娡兒表示,她絕對會好好配合。
不過,寧娡兒心裡卻是有著疑問,明明是姓秦,為什麼偏偏要稱呼離姑娘?這『離』啊『離』的,哪裡好了。
司如影和鍺天予、鍺昊源到了千幻谷旁的那座宅院時,卻是見著冷闕並未易容直接隨著柳蘭香和冷千面走了出來,然而,鍺昊源的臉色卻是頓時黑下。
鍺昊源與司如影打得賭勝負已分,倒是鍺昊源給輸了。此刻鍺昊源臉色難看的盯著冷闕,眼神之中亦有幾分責備之意。
對於鍺昊源的這種怒視,冷闕卻是直接躲到了柳蘭香的身後。
鍺昊源和冷闕之間這種互動的小貓膩表現得這麼明顯,就是想不讓人發現也難。司如影這才明白,難怪鍺昊源之前會主動提出要和她打賭,原來這些都是他們兩個事先給商量好了。
「阿影,你弟弟原本是非要易容來嚇唬嚇唬你們,讓你三師父給攔住了。難不成,他想要易容的事,與源兒有關?」柳蘭香覺得這氛圍有些不對勁,此刻不禁開口問道。
「娘,三師父這事兒做得很好,女兒險勝。」司如影笑著回道,這便與柳蘭香和冷千面道明瞭緣由。
說完之後,願賭服輸,服輸認罰,由鍺昊源自己提出來的懲罰方法,現在是不得不兌現了,鍺昊源只得不情不願的站到歐陽雲禎的面前,將臉湊過去,一臉嫌惡。
鍺天予看著鍺昊源的這副模樣,不禁覺得十分有趣。
原本季冽南也離開了這裡,出去幫司如影她們的忙。現在來到這裡的,卻只有司如影和鍺天予、鍺昊源三人,柳蘭香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司如影有傳信過來,說季冽南也沒有出事,可現在。
「你大師父呢?」柳蘭香是擔心,季冽南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在外面做出什麼傻事。
「大師父說想到外面四處看看,四處走走。對五師父的事,大師父心裡一直都有芥蒂。」提到季冽南,司如影的臉色不禁微微一暗。
如今五師父雖然已經沒事,可是,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季冽南只怕還是無法原諒。
「你大師父這
五年來,變了很多,希望他能夠盡快想通,早些回來。」柳蘭香歎了歎,有些事,雖然大家沒有再明說,可也能夠看出來。「等你大師父了了心結再回來,希望大家還能回到以前那樣,你五師父早就不怪他了。娘跟你說,如今你五師父快生了,你四師父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現在你來了正好,幫娘勸勸你四師父,娘真擔心,真到你五師父生產那日,你四師父會一口氣背過去。」
「四師父一身好武藝,身體好著,再緊張,也不會到那種地步。不過,四師父一直這麼繃著神經也不行,我去勸勸他,讓他先好好休息。」司如影說著,握了握柳蘭香的手,兩人便往柳蘭香和雷武現在所住的房間走去。
留著冷千面,冷闕,鍺天予,鍺昊源待在這裡,面面相覷。
扶蒼國,公主府中,七兒已經足足有七日一步也沒有踏出過房間,每日也只喝進一點清粥,身體越來越差。
如今七兒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時間越來越多,鮮少有清醒的時候。翟臨夜看著七兒如此消瘦的模樣,不禁緩緩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七兒這樣,並非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完全只是心病罷了。心病可大可小,偏偏七兒這是最嚴重的一種,現在她正將自己困在一個迷局之中,不想放自己出來。
然而,七兒會如此,翟臨夜很清楚,最關鍵的原因在他身上。只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現身。
翟臨夜起身,在房間之中熟練的找來了紙筆,給七兒留下了幾個字。『你父皇,真的不是我殺的,相信我。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等我』。翟臨夜直接將這張紙條放在了七兒的手下。
另外,翟臨夜再寫下了一張讓七兒調理身體的藥方,放在了房中極為顯眼的那張桌子上,待婢女再進來時,便能夠看到。
做完了這些事,翟臨夜最後再看了躺在榻上的七兒一眼,這才慢慢離去。
「阿夜!」七兒恍惚之中,彷彿是看到了翟臨夜的身影,但在驚醒之中,房中卻是空無一人。原來,她又做夢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每天都在做與翟臨夜有關的夢。可每次醒來,身板都沒有翟臨夜的身影。但夢境,卻一次比一次真實,剛才她真的好像看到了翟臨夜的身形從這旁邊一晃而過。
正當七兒有著疑慮之時,卻是發現手下有紙張類的東西,七兒立刻動手摸索,將那張紙條拿在手中。
是翟臨夜,翟臨夜剛剛真的來了,她沒有做夢。她父皇不是他殺的,不是他。七兒看著這張紙條上的字,頓時十分激動,即使依舊沒能再看到翟臨夜,七兒的心病亦是去了一大半。
翟臨夜留下的這張紙條,卻比他所留下的藥方要有用得多。
心病漸漸消除,再加上細心的調養,七兒的身體好得很快。待能下榻之上,七兒迫不及待的入了宮。她現在絕對相信翟臨夜,那麼,她父皇的死,就絕對是旁人所為。七兒現在要讓歐陽雲禎也相信翟臨夜的話,然後好好徹查此事。
「七兒,你放心,這件事我定然會好好處理。不過,這件事明明不是翟臨夜所為,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故意失蹤,我擔心,他只怕還有其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