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詐,小心』?鍺雋原想再同這婢女問問,到底是誰人帶來的話,卻是在一抬頭之間,再也不能在人群中尋到剛剛過來帶話的人。
可『有詐,小心』到底指的是什麼事?鍺雋當下便在腦中迅速搜索著。難不成,是與嫂嫂、兄長先前出去要辦的事情有關?
鍺雋想到這點,心下不禁頓時十分著急。當時他也沒有細問嫂嫂和兄長是要出去作什麼,又是去什麼地方。如今,即便是知道了他們可能有危險,竟然只能坐以待斃?
「王爺或王妃可有交代是去哪?」
鍺雋立刻在府中不停的找著下人詢問著今天的事,但從下人口中能問出結果的希望太過渺茫,最終,鍺雋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鍺雋,出什麼事啦?」寧娡兒本是在這冀王府中隨意走動散著心,沒想到卻看到鍺雋一臉倉惶的撞了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鍺雋這個模樣,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嫂嫂和兄長剛才出去辦事,可能是中了什麼人的圈套。我現在很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去了哪。」鍺雋見著寧娡兒,不禁將現在的情況直接對她說道。
「那怎麼辦?司如影和予哥哥那麼厲害的人都中了別人的圈套,那他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寧娡兒趕忙的對鍺雋這般問道,可說完之後,寧娡兒同樣意識到自己現在說的這些,很明顯就是廢話。
看到鍺雋愈發難看的臉色,寧娡兒很主動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不過,我之前好像看到,司如影的親生父親來過,那個人,好像是天胤國的右丞相吧?你說,司如影和予哥哥出去的事,會不會與他有關?」寧娡兒悻悻的低了頭,也不知自己現在說出來的這個訊息到底會不會有用,反正她已經說了夠多廢話了,現在想到什麼,自然是要全部說出來。
「不管和他有沒有關係,現在先帶人去右丞相府裡走一趟。」鍺雋聽著寧娡兒當下說出訊息,立刻便作了決定。
如今,他是一點眉目也沒有,待在冀王府中,也是乾著急。現在能從寧娡兒口中尋到右丞相這一條線索,自然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輕易放過。
「我跟你一起去。」寧娡兒看到鍺雋要走,立刻便是跟上,同時說道。
「三公主,興許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上次還沒有完全除乾淨,你就待在王府中就好。」鍺雋將寧娡兒的意思否定,當下便對她如此說著。
「不行,本公主要跟你一起去,本公主有事的時候,司如影和予哥哥都會來救本公主。怎麼能到他們有事的時候,本公主就坐視不理呢。」寧娡兒早已下定了決心,怎會是鍺雋一句兩句話,就能讓她將念頭打消。
現在司如影和予哥哥有事,她不要做縮頭烏龜待在冀王府中。
「並且,你鮮少與朝中人打交道,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性情。對於這些,本公主就比你厲害了。如果真是那個右丞相搗鬼得鬼,本公主會用威逼利誘各種辦法,讓他說出實情。」寧娡兒此刻分析得有理有據,絕對是要以說服鍺雋帶她一同前去為目的。
但寧娡兒說得這些話,的確起到了作用,鍺雋想想,的確是有一定的道理,便是隨了她的意。
再者,時間緊迫,他們不能再在冀王府中耽擱更多的時間。
當司如影和鍺天予到了司丞相所說的那個酒樓之後,便是發現了這個地方有著一定的問題。但是,他們不知敵人的深淺,更不知敵人的目的,此刻很難作出更好的應對。只能等著待會看情況,隨機應變。
這家酒樓現在看來,應該是被那個人全部包下了。她要見的人,此刻正在樓上的間。
原本鍺天予是要與司如影一同上去,可在走到樓梯口時,鍺天予便被人攔住。
「我家主子說了,只見冀王妃一人。」
聽到這名男子的這句話,鍺天予不禁抬頭看向,已經走上樓梯的司如影。
「你就在下面等我罷,我會照顧好自己,放心。」司如影對鍺天予露出了一個微笑。
現在這人只放她一個人上去,也就只能如此了。
現在他們已經來了這裡,想必,若是不見樓上那人,他們也不可能容易離開這個地方。
只不過,這人又作出這樣的舉止,這便越來越說明,這個地方的問題,絕非只有一點。
此時此刻,在司如影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這個想法,僅僅只是一個雛形,司如影便沒有任由這個想法再成長下去。
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再怎麼樣,他應該也是不會刻意想要害她的罷?
若是這個地方真有問題,或者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陷阱,她那個父親,也有可能並不知道,也有可能,她那個父親,只是被人利用才作下了這樣的事。
此時此刻,司如影只能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著自己,她才能一步步的走上樓梯,為了他那個父親的兒子去談判。
否則,在這種情緒的衝動之下,司如影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司如影心下作好了考慮,便是在樓上,再看了正在樓下等待的鍺天予一眼。
「冀王妃請。」
走到那間的外面時,已有人主動將間的門打開,將司如影請了進去。
在邁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司如影稍作了猶豫,可這種猶豫卻是沒有存在多久。進入了房間,司如影能看到,整個房間的正中間有
一層厚厚的紗幔。坐在這層厚厚的紗幔之後的,是一個男人。
想必,這就是想方設法,讓她來這裡的人了。
「不知閣下如何才能肯放人?」見那人並未主動說話,司如影只得自己先行開口。
「用你柳家所有的家業來換。」
在司如影的話音落下之際,那人也是開了口,但是,一開口說的這話,便是提了一個十分過分的要求。
「看來閣下是高估了那人的兒子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要給一半的鋪子,我都讓他直接去死了,現在閣下一開口就是柳家所有的家業,閣下覺得,這有可能麼?」司如影輕笑,心中同時在盤算著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單是聽這人說話的語氣,也絕非是普通的商賈那般簡單。並且,這人刻意壓了自己的聲音,便是不想讓她覺察到他真正的身份。但在這前提之下,她是要見過這人才是。
司如影想,自己所認識的扶蒼國人並不多,這人,又到底是誰。
「若是不交出柳家的家業,」聽到司如影的話,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留下你的命吧。」
待這人話音落下,無數箭雨便從房間的兩側身寸出。司如影想,若非她早有心理準備,此刻她早已被身寸成了刺蝟。
司如影放下手中已經被箭扎滿的桌子,同時保持警惕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這種箭雨的機關,極有可能不止一輪。
同時,樓下也傳來了打鬥的聲音,看來,這人盯上了她是一不部分,若是能將天胤國的冀王爺殺死在這裡,他們也是很樂意為之。
司如霆突然很後悔讓鍺天予陪她來這裡,因為,這些人一開始的目的不過是柳家和她罷了,因鍺天予和她的關係,因鍺天予同她一起過來,這才將鍺天予連累到離去其中。
當司如影后悔的這一瞬,卻是猛然想到了剛才那個人極有可能是誰了。在扶蒼國,她有見過的男子,除了歐陽雲禎,沒有幾個。
若是此人要在扶蒼國有著不低的地位,那麼,除了歐陽雲禎的皇叔,如今扶蒼國的皇帝歐陽御外,不可能再有別人。
他剛才雖是極力掩飾著自己真正的聲音,卻還是不可能讓司如影什麼也聽不出來。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她和鍺天予能夠活著逃出歐陽御設下的這個陷阱。否則,再過不久,淪陷的就是整個柳家。
寧娡兒和鍺雋領著人風風火火的到了司丞相府,沒人找任何人通傳,便是直接衝了進去。現在這種時候,哪裡還有通傳的時間。
所幸司丞相到現在都在自己的府裡窩著,寧娡兒和鍺雋找到他,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安樂侯,三公主,你們來老臣的府裡,是有何要事?」司丞相現在看到寧娡兒和鍺雋的這個陣仗,大概能猜到他們的來意,應該是與司如影有關。但這種時候,他怎麼能主動承認,必是要裝傻裝到底。
不過,寧娡兒和鍺雋現在突然闖來這裡,難不成是司如影已經出事了?這麼說來,他的兒子應該是快要回來了吧。
「你還給本公主裝傻,說,你讓冀王妃去哪了?」寧娡兒一臉怒意,看向司呈現,便是直接質問。
像這種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的,最是會耍心機。此刻一見這老丞相的這模樣,寧娡兒哪裡能有好脾氣對他相問。
「啊?冀王妃失蹤了?那得趕緊去找啊,這可不得了,老臣立刻召集一下府中的家丁,即刻去找人。」司丞相聽到寧娡兒的話,臉上的大驚之色裝得極為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