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娡兒雖是刁蠻任性了些,但本性不壞。寧娡兒比鍺雋也大不了多少,你也不是迂腐之人,應該不會在意這種事。並且,她是夷國的公主,如果能嫁到天胤國,自是能讓夷國和天胤國又多了一份姻親關係。」
「自然,這只是次要的。鍺雋是你弟弟,我也不可能拿他的終身大事開玩笑。更何況,若是鍺雋不願意,我們也沒人能夠強迫她將寧娡兒娶了。若是真要拿鍺雋擋了寧娡兒,也是要在他們兩人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司如影繼續說著,這事,雖然在之前,她也有考慮過。但真正決定這樣做,也是在看到了寧娡兒與鍺雋今天起了這玩鬧似的衝突之後。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將人定為鍺雋。
「我只願你不要胡來。」看來司如影這已經是打定主意要這麼做了,鍺天予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不可能打消司如影的這個念頭。
「他們兩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沒那能耐將他們強行送作堆。放心,我只是想著,多給她們兩人製造一些相處的機會。並且,現在寧娡兒已經盯上鍺雋了。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情況,寧娡兒的性子,一向都讓人拿她沒轍。說不定,鍺雋正是寧娡兒的剋星。」
「按照目前的情況,若是不繼續往仇人的方向發展,倒有可能讓我們收穫意外的精彩。不過,如果情況一直都沒有改善,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不會強求的。」司如影看著鍺天予這一臉擔憂的模樣,還真是有些想笑。真像是,她要將他的弟弟拉去做什麼惡事一般。
「光說寧娡兒和鍺雋的事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故意在瞞著我?」司如影突然狐疑的望向著天予,直接拋出了這話,「我發現你最近喜歡偷偷摸摸出府,有什麼事不能與我商量麼?」
「咳,」鍺天予輕輕咳了一聲,稍頃,才開口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一點朝中的事情需要處理罷了。那段時間,你也累了,當下,你該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如果只是小事,那我就不管了。不過,若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我還是希望你能與我商量,我想幫你。」司如影心中有些擔憂這城中會發生其他的事,更不願鍺天予一人身處在危險之中。
如今她已認定了這人,還沒能與他真正的在一起,她可不能讓鍺天予就這麼出事。
「我答應你,若是有事,必是我們夫妻二人一起承擔,不會將你獨自撇下。」鍺天予說到這點,反而笑出了聲,雙目緊緊鎖住司如影,認真道,「即便是死,我也一定會帶著你,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聽及鍺天予此話,司如影微微愣住,面色卻是緩緩變得柔和。
在這冀王府中,寧娡兒這一晚,倒是沒能睡得太好。寧娡兒一面惦記著司如影和鍺天予這晚上到底是在做什麼,一面又惦記著,明天學醫要如何才能讓司如影對她刮目相看。並且,要先學醫什麼的好呢?不知道有沒有一種醫術,是能夠讓予哥哥直接喜歡上她的。
「這裡的草藥,你先拿到那邊去曬曬。」司如影說著,也不顧寧娡兒眼中的不滿,直接將竹籃塞到了她的手中。
「本公主是要來學醫術的,不是要做藥童的。」寧娡兒哪裡肯依,動手就將她的手中的竹籃登到了地上。
「學醫豈是一朝一夕的事,學醫也不可急於求成。我現在讓你做的事,只是學醫術的第一步。如果你不願意做,後面的,你也不用繼續了。」司如影淡淡說道,便是吩咐侍女將地上的藥草再撿到籃中,轉身欲走。
這才剛開始,是司如影刁難她也好,還是真的也吧。寧娡兒哪裡願意就這麼被司如影看貶,「不就是曬藥草麼,本公主天資聰穎,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本公主。」
「將籃子給本公主拿過來!」寧娡兒看向那婢女,半賭氣的說道。「司如影,你的醫術現在是好,等本公主學成了,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那我就等著看了。」寧娡兒的這種反應,正是司如影所想要看到的。如寧娡兒的這種性子,好言好語,根本不能哄得她去做什麼事。反倒是用話去激,她便很容易掉入圈套。
這寧娡兒著實也太單純了點,長此下去,說不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有這種單純的性子也屬難得,若非有必要,繼續如此也是好的。
「三公主,不只是這籃子裡的藥草,還有屋裡的那些,在今日也全部要曬曬,就辛苦三公主了。」
司如影不顧寧娡兒臉色的難看,繼續對她這般說著。「這些藥草,若是今日不曬,恐怕都得壞了。只不過這天說不准什麼會變,即便現在是烈日當空,等會也可能會下雨,三公主可得小心注意了。」
「本公主既是答應了要曬藥草,自然是會做好。絕計不會像你,故意蒙人害我。別以為本公主很笨,本公主可是聰明的很。」寧娡兒衝著司如影撅了撅嘴,心中頗為不悅,卻又有幾分自傲。
不過,寧娡兒這點自信,倒真不是她自己吹噓。司如影讓她一連曬了三天的藥草,寧娡兒都做得非常好。對於藥草的辨識,也頗為敏感,幾天下來,已能通過聞藥香,準備的說出藥草的名字。
看到寧娡兒如此,司如影倒真有將其收入徒弟的想法。只是,寧娡兒是不可能真正的拜她為師。即使再有興趣,寧娡兒也很難再向她低這個頭啊。
鍺天予那邊,因司如影上次無意間問了那些問題,準備重新再拜一次堂之事,便處理得更為小心謹慎。
就連原先一直在注意冀王府這邊動向的鍺邗,如今也無法再繼續追查下去。關於鍺天予究竟在暗中部署著些什麼的事,鍺邗因探不清詳情,反而心中有了更深的芥蒂。
「鍺天予在做什麼,你們繼續想辦法去弄清
楚。另外,冀王府最近有什麼動靜?」既然如此神秘,鍺邗勢必是要弄清楚,現在沒查出來,他不著急。
「回稟王爺,冀王妃和夷國的三公主在冀王府中每天只是弄弄藥草,討論醫術,沒發現其他特別的事。」下面的那名屬下,如實對鍺邗稟明。
「哦?繼續派一撥人盯著冀王府,同時,也注意保護府中人員的安全,尤其是三公主的。」鍺邗挑了挑眉,同時又對那名下屬吩咐。在鍺邗心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是。」那名屬下立刻領命,便是退了下去。
在這期間,鳳汐兒一直候在鍺邗的身側,在那位屬下離開之後,才慢慢走到鍺邗的身前,「王爺,冀王府那邊,要不要汐兒直接去走一趟?」
「不必,」鍺邗直接回絕了鳳汐兒的話,「既然她們只是在弄藥草,就讓她們弄吧,出不了什麼事。反倒是,那位金貴的三公主的性命,務必要小心注意。」
並且,現在要花更多精力去看著的,是皇帝那邊。
「王爺不擔心安樂侯的事?」鳳汐兒觀察著鍺邗的神色,不禁問道。鍺天予認了一個弟弟,還得了皇帝親封,這事,已傳得沸沸揚揚。
外界對於這名少年身份的猜測,最多的,還是皇帝私生子一事。王爺對皇位一事,志在必得,如今又多出了這麼一個人,鳳汐兒心中,著實有些擔心。
「他?對本王來說,只是一個晚輩罷了。放心,他絕不可能是皇兄的私生子,你不用再管這件事了。」如果真是私生子,何必要通過鍺天予,再通過其他的功績給他封賞。
「是。」
歷來皇帝在民間留落幾個私生子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可皇帝卻不是直接還他皇子的身份,反而還讓他叫自己舅舅,這也太過不正常了。
不過,關於那名少年的事,鍺邗隱約已猜出了他的身份。正因為猜出來了,所以鍺邗才不作關心。
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鍺邗微微陷入了沉思,便是又再緩緩開口,「再為本王去做一件事。」
「王爺請說。」鳳汐兒為鍺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別說是一件事,十件,百件,千件,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她都會想辦法去完成。
「去一趟扶蒼國,找一個人。」
鍺邗的話還未說完,鳳汐兒的臉色便很快發生了變化。在聽完鍺邗的陳述之後,鳳汐兒才漸漸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那人在扶蒼國的地位不低,鳳汐兒不清楚,為何鍺邗會讓她去將那個人帶來。但是,不管鍺邗是出於什麼原因,鳳汐兒都不能開口詢問其中的緣由,只能照辦。
但在離開之前,鳳汐兒卻是先去了一趟冀王府。
「你要借我的蠱蟲,卻不告訴我是要做什麼。這樣,我如何能放心將東西交給你。這蠱極為珍貴,即便是這世間,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若是借了你,你又不還,我可就虧大了。」司如影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這漪留苑的鳳汐兒,緩緩開口。雖是質疑,但司如影的嘴角卻是掛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