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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章 密函 文 / 陵兮

    「說的好,今日之事,看來只是你們針對我而設下的局。」『土豆』看到安然無恙的鍺天予現身在此地,不禁笑了笑,訕訕而道。

    聽及這人的真實身份,司如影心底暗自詫異。她以為,潛伏在鍺天予身邊,做一名隨從的,至多也只是一位身份稍高的暗衛。沒想到,竟是扶蒼國的二皇子。

    「鍺天予所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驚訝之餘,司如影也不忘發問。

    「沒錯,的確是我。五年師兄弟,三年主僕,潛伏在冀王身邊,為的便是要取他性命。」歐陽雲禎倒也爽快,對於此事,供認不諱。更是說出了這些年來,待在鍺天予身邊的目的。「這次,冀王本應毒發身亡,卻又遇到你這個『神醫妙手』,只能說他命太硬。」歐陽雲禎說著,語氣有幾分惋惜。

    鍺天予在歐陽雲禎說的這些話時,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僅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頤妃的毒,是不是也是你下的?」司如影繼續追問,即使鍺天予說過,給他和『頤妃』下毒的,應該是兩個人。

    可事關千幻谷,關乎她幾位師父,司如影無論如何也不敢大意。

    「不是。」歐陽雲禎回得利落,「事已至此,我也沒必要說謊。但頤妃所中的毒,的確是出於扶蒼國,至於其他的線索,我無法再給你們提供。」

    「司如影,若有下次,說不定,你連自己也救不了。」說罷,歐陽雲禎便已衝開穴道,躍上屋頂迅速離去。

    司如影欲駕馭輕功追去,卻被鍺天予阻止。可歐陽雲禎此刻說的這話,到底有何深意,司如影與鍺天予都沒有去多想。

    「不必追了。」鍺天予將司如影攔住,平靜的吐出這句話。

    在鍺天予這一攔之下,就算司如影還想再追,也不可能追得上歐陽雲禎。司如影自認為輕功並非她的強項,相比登峰造極的歐陽雲禎,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若是真要再追去,也只有鍺天予出面,才有幾分可能。但很顯然,鍺天予並無此意。

    司如影暗暗歎氣,便是走到七兒那邊,給七兒解了穴道。

    「小姐,原來冀王爺沒事啊,真是嚇死我了。」七兒得以自由後,不禁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定下神。「不過,沒想到,『土豆』那樣老實的一個人,竟然會對冀王爺下毒手。」

    「怎麼,是不是對人『土豆』動了心,現在失望了。」司如影打趣道,「現在『土豆』不是『土豆』,卻成了扶蒼國的二皇子,即便是動了心,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小姐,你盡取笑人家。管他是『土豆』,還是什麼二皇子,七兒都絕對沒動過那心思。」七兒的臉頓時刷紅,繡拳輕輕在司如影身上錘了幾下,語氣有幾分嗔意。說罷,七兒的視線卻在司如影沒有注意的時候,往鍺天予的身上偷偷看了兩眼。只那一瞬,便羞得低下了頭。

    這件事情,到這裡便已告了一段落。給鍺天予下毒的人是揪出來了,但此行的四人,同時也變成了三人。

    自己最為信任的隨從,竟就是要害自己的人,司如影不知,鍺天予在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是何種滋味。

    看著臨窗而立,視線投向遠方的鍺天予。司如影似能感覺到,鍺天予此刻心境的孤冷。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扶蒼國的二皇子的?」司如影對此,有幾分探究之意,看來,『土豆』有問題的事,鍺天予先於她知曉。

    聽到司如影的聲音,鍺天予緩緩轉過了身,將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而後緩緩開口,「出京城的那天,我便懷疑他有問題。從冀王府到城門口,均是石路,那天街上剛剛才被打掃,所以,即便是走路,他的鞋底也不會沾到泥巴和青草。更何況,當天他是騎馬。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去了別的地方。」

    「最好的解釋,並不是唯一的解釋。要是他真是中途遇到了什麼事,那又怎麼說。並且,你不可能只憑這一點,就猜出他是扶蒼國的二皇子,歐陽雲禎吧。」司如影聽著鍺天予說的這話,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想想,總有顧忌。

    「對於歐陽雲禎,你又是為何會懷疑到他身上?」鍺天予有所保留,沒有再往下說出自己所看出的破綻。反而是將注意力鎖在了司如影身上,想聽聽,她又是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了問題。

    「只有兩點,能給你下毒的人,必定是你最為信任。而冀王府上上下下,你最信任的,就是他。另外,可能你還未察覺,你體內的毒,現在又有蹊蹺。而我給你開的方子,只有他經手。」司如影僅僅也只能猜測,那『土豆』便是暗中對鍺天予下毒之人,至於其他的,她也無法再作推斷。可即使現在找出了下毒害鍺天予的人,線索,也終究是斷了。

    「一個月前,我收到密函,密函中,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我本不信,到出京城那天,我才有所懷疑。」聽完司如影說的這些話後,鍺天予便是接著往下談到。「那天你提議用此計試探,我默許時,亦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說不定,這只是他人的離間計。」

    「但是結果,卻是他真的另有所圖。」司如影繼續說道,「這種事,不管落到誰的頭上,心裡都會不好受。如果『七兒』哪天也背叛了我,估計,我是真沒辦法還能像你現在這樣鎮定。不過,我與『七兒』自幼相識,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對於這點,司如影倒是頗為自信。

    「同處師門五年,而後再是三年主僕,若是他真要殺我,早已得手。終究,他還是留了情面。」鍺天予緩緩說著,這也是他為何會放任他離去的原因。

    「或許,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這些年來,

    他都沒下手殺你,這次,卻是如此決斷,必定是有人脅迫。」司如影設想著歐陽雲禎的處境,竟覺得有些悲涼。他身為二皇子,理應身份尊貴,卻卑身前來,潛伏在鍺天予身邊做一個下人。

    「不論如何,他為扶蒼國做事。今日之後,師門情分,主僕情分,均已斷,再見,就是敵人。扶蒼國與天胤國,一向便是表面交好,暗裡,扶蒼國卻是狼子野心。歐陽雲禎能潛伏在天胤國這麼長時間,必定也還有其他扶蒼國的人,潛伏在天胤國內。」鍺天予語氣平靜,但眼神之中卻透著幽深。「天胤國表面一片太平盛世,卻早已暗潮洶湧。」

    「給我寫那封密函的人,同樣不會是簡單的人物。他到底有什麼企圖,於天胤國是友還是敵,現在都不得而知。」鍺天予回想著密函之事,只覺得有些事情,現在正被攪得越來越亂,越來越不可收拾。「明天回京城,千幻谷,這個地方不能再找了。頤妃中毒一事,到底如何,回去再作討論。」

    司如影點頭,離開柳州,她正能鬆口氣。千幻谷的事,她暫且不必再憂心,同樣,也能讓鍺天予不要因為柳州,而想到柳勝男,進而想給她們『兩人』牽紅線。

    鍺天予那天不經意說的那句話,對於司如影來說,恐怕還真是一個噩夢。

    只是,司如影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暗中想要牽扯出千幻谷的人,到底是誰,與給鍺天予發那封密函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暗暗思索著這些事,等回過神來,司如影才發現此刻她與鍺天予是處得多近,燭火橙紅,讓這狹小的房間中,更多了幾分曖昧不明。

    「我,我先回房了。」司如影輕了輕嗓子,在這寂靜的房裡刻意製造出聲音,打破房中漸漸升起的莫名情愫。

    「嗯。」鍺天予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低沉。目送著司如影離開房間之後,鍺天予的視線繼而又投向了窗外,眉頭緊鎖。

    風雲變化,烏雲密佈,這一晚,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未停下。司如影看著這傾盆的大雨,忽而有些不想回京城。「按照目前的情勢,只怕這雨會一連下上幾天,若是今日啟程會京城,路上可能會不大好走。」

    「先雇一輛馬車,若是路上實在不行,再找其他的客棧歇腳。」鍺天予聽得出司如影話中的滯留之意,但是,現在這雨,也說不上什麼時候能停。如今的形式,越來越不穩定,鍺天予有些擔心,京城那邊,這段時間也會出事。

    鍺天予已開口說了這話,司如影也不好再作阻止。司如影心中明白鍺天予急著趕回京城,是擔憂京城之事。可司如影擔心的是,即便京城出亂,也會是牽扯到鍺天予的身上。這種強烈的不安,司如影說不上是何緣由。

    因為大雨的阻隔,司如影與鍺天予在路上足足耗了七日,才回到京城。

    京城的天色,與柳州大為相反,烈日炎炎,陽光投射到肌膚之上,便如火一般的灼燒。烈日當中,街上少有行人在外走動。街道的空曠,顯得格外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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