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我要離開北京了。」
蔚遲的這一開口,讓我心頭一凜,「要去哪?還……回來麼?」
蔚遲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回來麼?」
蔚遲再次問倒了我,我自然是希望他回來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只是我怕我一開口就會變了味道,給了他一個誤導和不存在的希望,於是我保持沉默。
蔚遲輕輕的歎了口氣,「阿槐,這是我欠你的十年,你不要有壓力。」
我搖了搖頭,「你不欠我,我是心甘情願的。」
「那你也不欠我什麼,你可以喜歡我十年,而我也同樣可以。」
「阿遲!別傻了,我們都老大不小了,哪裡來的那麼多十年,你那麼優秀,一定會遇見更好的女孩。」
蔚遲沒有繼續反駁我,只是深深的望著我,我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都說恰是低頭那一溫柔,我想我最近真是嬌羞溫柔的不像自己了。
「更好的女孩?或許會有的吧,可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覺得再嬌羞溫柔下去,我就真的不是顧槐了,於是我對著他的胸口就猛錘了一拳,
「蔚遲蔚大會長!你知不知道你很優秀,沒能和你走到一起是我顧槐沒福氣,也是我顧槐配不上你!你應該朝前看,等你遇見更好的妹子,你就會覺得自己現在的眼光實在差勁的難以理解,別一副世界都與你為敵的樣子,你應該去征服世界……」
到後面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但是主題思想還是沒有變,那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我這朵臭奇葩,我是真心希望他可以過的瀟灑快樂的。
我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蔚遲終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
「不是……我說,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呢?
「走了!」
蔚遲拽著我的胳膊,強拉了我幾步,將我的思路徹底打斷,而我也確實再也沒有心情繼續給他做什麼心裡輔導,因為我覺得我自己現在的問題就有些嚴重,尤其是看見劉煦的時候。
我不知道劉煦是怎麼找到我的,他沒有打傘,踩著人行道上一地的濕漉漉落花向我們走來。蔚遲也發現了他了,他腳步頓了一下,鬆開拽著我胳膊的手,又繼續往前走,而我依舊跟上為他打著傘。
劉煦的每一步都邁的不疾不徐,表情也算是淡定,我也收了剛剛教育蔚遲時那豐富的表情,將傘遞給蔚遲,走出傘外,站在他的面前,回給他一臉淡漠。
「阿槐。」
「我媽會突然帶走我,我想你很清楚是為什麼,但是我不相信我媽說的話,我想聽你說。」
我以為說到這裡,他會抱住我,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我,不是報復,不是彌補,更不是為了錢。
「那是你媽,她沒必要騙你。」
劉煦曾經說過很多很多讓我氣的炸肝炸肺的話,但是我都好好的拯救了我的心肝肺,唯獨這次,真是要氣得我不治身亡啊。我覺得自己的腳都開始發軟,快要站不住。
我沒有接過傘,瞪著劉煦的眼睛發酸的厲害,「這麼說是你在騙我?」
「恩」
這算什麼回答,蔚遲腿受過傷,我下不去腳,劉煦身提健全,我真的很想玩命了揍他一揍,於是我又當街和劉大騙子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