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是好,可是刻意買醉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明明已經酒醒七八分的我,又沉沉睡去,堪比死豬。
當我轉醒的時候,劉煦還守在我的身側,我便明白了自己在逃避些什麼。我在逃避劉煦的目光,那是一種我在蔚遲身上期盼許久的目光,也是我不忍傷害的目光。
劉煦眼睛微紅,眉眼間透著難掩的疲憊,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劉煦歎了口氣,「是很累,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坐在這裡等你一個答案。」
我揉了揉額角,答案,我欠他什麼答案了?他昨天晚上又問我什麼了?怎麼覺得自己有些喝斷片了呢。劉煦見我記憶有些錯亂,心急的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麼你還記得麼?」
我順著他的胳膊往上,一路看到他的臉,仔仔細細的盯了他的臉許久,發現並沒有被我揍慘的痕跡,我才微微鬆了口氣。
「我沒揍你吧。」
「比揍我可嚴重多了,我身家親白都沒了。」
身家清白?聽起來很嚴重啊。
我腦袋嗡的一聲,對我昨夜犯下的罪行開始有了大膽的猜測。昨天晚上我是去找樂子,找男人的,賈楠前來搗亂,被黑絲姐拖出去了,然後我就和一群男人待在了一個屋子裡,再然後……
再然後……我好像有些不記得了。只是,我為什麼我現在渾身酸痛,難不成劉煦來逮我回去加班,我藉著酒意將他給辦了?
「顧槐,你想賴賬?」
劉煦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只覺得五雷轟頂,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我覺得有必要先裝裝傻混個一時半會比較好。
「怎麼會呢?昨天在夜店的錢是你付的吧,我這就還給你,多少來著?」
說著我便爬下床,去翻我的包,
「咦,蔚遲給我的信封呢?」
劉煦沒有拆穿我,默不作聲的走到我身後,
「你在找這個?」
我點了點頭,「是的是的,快給我,都是錢呢,可不能讓你看了密碼條。」
劉煦手一揚,將信封舉過頭頂,
「看來你還是想當逃兵。顧槐,我哪裡比不上那小子了?」
我無力的垂下手來,「你很好,只是不該在我快奔三的時候才出現。」
劉煦的手一顫,也垂了下來,將信封丟還給我,「你把你最好的青春都給了蔚遲,難道都不許我撿個剩?」
劉煦歎了口氣,「是,我是比蔚遲一些遇見你,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能後來居上,更重要的是,這也不能成為你賴賬的原因。」
劉煦雙手搭上我的肩,
「所以顧槐,我們在一起吧。就算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是請給我一個讓你喜歡上我的機會。」
我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聲反駁,「這對你太不公平。」
「我願意賭,賭你會愛上我,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下注?」
我微微蜷緊拳頭,依舊沉默不語,我該那什麼去賭?現在的我,已經沒有當年的小女生情懷了,或許再愛上一個人比忘記蔚遲還要困難。
「對不起。」
劉煦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仰頭輕笑了一聲,
「果然還是不可以麼?」
劉煦的聲音微微有些瘖啞,莫名的刺痛了我的某根神經,有些畫面飛速的在腦海裡閃過,昨夜我似乎吻過他,我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沒有帶我進一步思考,我已經卻不由自主的邁開步子伸手將他拉住,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分外清晰的聲音。
我說,「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