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煦沒有騙我,這家的烤羊排味道確實好的沒話說,只是,別家的羊排會剁成一塊一塊的,而這家的,是一整支……
我向來都覺得骨頭邊上的肉是最香的,於是我拿著那略長的羊骨啃的很是帶勁。賈楠是在我啃完第三支羊排後才進了餐廳,他見怪不怪的在我邊上拉開一條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阿槐,你知道當初蔚遲為什麼不肯收你的錢麼?」
我扔下手裡的骨頭,拿紙巾抹了抹嘴唇,如果沒有那件事,我想我和蔚遲還是能夠繼續維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的。
「因為他討厭我唄。」
我很不在意的開了口,心裡卻是無端的難受,這是我一直不想承認的事情,我總覺得我和蔚遲的關係其實還算不錯,又或者說這是典型的熱臉去貼冷屁股,但是好歹還是貼著的不是?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知道,當時蔚遲做的是有些過分了,可是你也有些過了啊,你也太……換做我,我也會生氣的。」
「生氣!我只是想幫我的朋友,這還有錯了?!」
何況那兩萬塊錢來的不容易,是在我經過了無數次心裡鬥爭後,才願意接受那個男人給我的錢。我失去了年少時的一股傲氣,只是為了可以幫他一幫。
當我拿著錢在籃球場找到他的時候,他正一個人拚命的打著球,我知道他只有在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
我緊了緊手裡的錢,我想等我給了他這最後一筆錢,他應該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可是我的一臉興奮,卻換來了他更陰鬱的臉,他寒著臉,將那錢重重的甩回我懷裡。
「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顧槐,還請你以後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南京夠遠麼?
我想是不夠的遠,不然我為什麼還是忘不了他,還是要回來找他?而他現在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家餐廳?又是這樣寒著臉的望著我?
我扭頭看了眼賈楠,他連忙低下頭去挑揀烤好的羊排,這傢伙做叛徒做的已經很有經驗了,不是說好不喊上蔚遲的麼?
「阿槐,你知道麼?我一直看不透你,明明是那麼自尊自愛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和那些有錢的男人攪和在一起。」
我和有錢的男人攪和在一起?!什麼叫攪和在一起?
難道他在說劉土豪?!不管他在說誰,我心裡還是一陣接一陣的難受,我是喜歡錢沒錯,但是我也不至於為了錢做些不要臉的事情吧!
面對蔚遲質問的眼神,我苦笑一聲,算了,好感度本來就低,不介意再低一些,可能是因為我的不辯解,使得他更加惱火了,俯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阿槐!」
蔚遲很少發火,真的很少,卻每次都讓我攤上,我可真是驕傲。
「你老實告訴我,你回北京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看著蔚遲近在咫尺的臉,不由的有些惱火!為什麼?他居然在質問我為了什麼?雖然我來北京的目的有千千萬,但是最主要的怕還是……
為了眼前的這個人。
我伸手一把拽下他的領口,仰頭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蔚遲身子驀的一僵,平日淡漠的眼裡瞬間被灌入了無數情緒,一時間波瀾萬丈。緊接著耳畔就傳來了賈楠慢了半拍的倒吸氣聲,對他們來說,這怕是不小的震撼,對我來講又何嘗不是呢?
這估計是我在蔚遲面前做的最大膽且最有出息的一件事情了。又或許,我是破罐子破摔了。蔚遲被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吻了,估計夠他不舒服幾天了。
「你現在知道我回北京是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