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嚇得還是累的,亦或者疼的,她的身子簌簌抖個不停。
等她千辛萬苦地返回客棧時,已經是半夜時分。
客棧老闆見她全身又是血又是泥,衣衫破損的像是剛剛被打過劫,嚇了一大跳。
聶琉夕也顧不得和他說閒話,向他要了幾樣搗藥的器皿,便回到了客房。
碧東流臉色已有些發青,牙關緊咬,人事不知。[
聶琉夕將七星海棠用身上的藥處理了一下。
然後摘下頂心的幾片葉子搗碎,成為糊狀,撬開他的牙關,給他硬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在碧東流身邊慢慢跪倒。
輕撫他的臉頰:「東流,我知道,我在你身上用毒你很生氣。可是,我真的沒有害你之心。我雖然說不愛你,可那都是氣話,做不得準的。東流,這一輩子,我只愛你一個。可是——你我終究無緣,我不能和你相伴到老了……」
她的淚水如珍珠般斷線順著白玉般的面頰滑下,撲簌簌滴在碧東流衣服上。
她低頭在他冰涼的唇上吻了一吻,仔細地擦去他臉上的細微污垢。
指尖顫抖著撫過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似乎想把他的面容描摹下來,刻在心裡……
先拿出一把銀針,扎入他身上多處穴位。
風凌煙看的明白,知道她這是將碧東流身上的毒素朝一條手臂趕去。
等碧東流一條手臂腫大如吊桶,她才抽出一柄銀刀,在他手腕上輕輕一割。
有粉紅的血緩緩流出。
她嚼了一種丸藥,俯下頭去用口在他的傷口處用力吸吮。
她吸一口毒血,便吐在地上。
她吸了數十口,直到吸出來的血由粉紅色轉為鮮紅,方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