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1
凌厲的男人站在山崖上負手而立,黑色的大氅燙著金邊,細密精緻的做工包裹著男人頎長偉岸的身體。風輕拂他的長髮,深沉的黑色交錯著縱橫的霸氣。
「瑾,你來看。」他沉吟,淡笑著回首。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絕色少年,雪白的狐裘更是讓他平添幾分無暇的仙氣,瀲灩的桃花眼是妖異的紫色,微瞇著,似是噙著笑意。
「看!以後這都會是朕的天下!」黑髮男人霸道牽過美麗少年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入自己的大氅中似是怕他凍到,另一隻手比劃著山崖下雄奇的壯景。
魅美麗無雙的少年紫眸中似是繚繞著薄霧,看不分明眼底的情緒,靜靜地沒有說話。
他突然一個用力將他扯入自己懷裡垂眸看他,眸光在觸到那白玉一般美好的頸項後逐漸變得深沉。
毫不猶豫地俯身,在他的頸側留下一個纏綿的吻。
「瑾,等朕君臨天下,朕定納你為後!」瀲灩的紫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少年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看著他唇邊自負傲慢的淺笑,心臟微微收緊。
風,漸漸變大,糾纏著兩人的髮絲,銀色與黑色,醒目的反差錯亂地纏繞在一起,讓人不禁聯想到某種隱晦的親密。
「!——」驀然睜開眼睛,亞當下意識地想從床上坐起,左半邊卻傳來了某種沉重的力量壓著他無法起身。他偏頭,就看到了月光下澹台瑾醉人的蝶翼般的睫羽。
他的睡相毫無防備,單純得像個孩子,純真美麗,卻也因此帶著致命的誘人。
櫻色的唇瓣上流淌著銀色的月光,晶瑩水潤彷彿待人採擷看得亞當不覺心神一漾。
著了魔一般,他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眼中只剩下了那雙誘人的唇瓣。俯身,攫住那兩瓣讓他不揉控制地渴望的柔軟,一股莫名熟悉的電流瞬間竄過四肢百骸引起一陣酥麻。
他的唇,比他想像中還要柔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進一步侵略。
就在他想要更進一步時,身下的人突然傳來一聲夢囈般的輕哼,讓失去理智的男人迅速聚攏了精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亞當像碰著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迅速坐了起來,表情僵硬地看著身邊的人。
澹台瑾並沒有醒來,只是輕輕翻了個身。亞當僵硬著同一個姿勢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直到背對著自己的人影傳來輕微緩和的呼吸聲,他才安心地放鬆了僵硬的姿勢。
他一定是最近太忙沒時間碰女人這才會老是把持不住自己,他不可能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尤其還是一個懷著不知名目的接近他的男人!
不過疑惑的眸光落在男人熟睡的背影上,剛才的那個是什麼,夢嗎?不,如果是夢又怎麼會那麼真是?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個銀髮少年心臟的緊縮。
那個少年——亞當的眉微蹙,分明在夢裡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回想起來,記憶卻有些模糊了。那個人,好像是澹台瑾那個男人也叫他「瑾」是他嗎?一想到陌生男人以那樣親密的姿勢摟著他,他就下意識地不願意將那個夢裡的少年和澹台瑾畫上等號。
對他,他一直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從望進他的第一眼,那雙瀲灩的紫眸靜靜地睇著他,心臟突然莫名地狂跳起來。那種的古怪的感覺,讓他覺得熟悉又害怕。
澹台瑾總是擺出一副理所當然又似乎無所謂的表情纏著他,無論他怎樣躲他,偌大的黑手黨總部,澹台瑾似乎總有辦法找到他。然後不說話,站在一旁一直靜靜瞅著他,用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他忙多久他就要看他多久,直到他主動開口和他說話。()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澹台瑾居然連睡覺都不放過他,理直氣壯毫不避諱地擠上他的床,而只要有人就警惕著絕對睡不著的他居然可以安穩得在澹台瑾身邊睡著。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近來的改變,而是正因為察覺到了所以格外不安,心裡有著某種本能地牴觸,牴觸又渴望。
渴望?亞當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渴望什麼?
心臟的跳動變得不齊,他的耳邊再次回想起澹台瑾那時的話——「我要你的心」
「開什麼玩笑。」蹙眉低咒一聲,他賭氣一般倏地躺下重新蓋好了被子。
澹台瑾,你究竟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亞當的眸光漸漸變得深沉,他冷靜地告訴自己不要著急,網已經撒下了,事情很快就會有答案。
很快。
想著,亞當閉上了眼睛。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躺下的同時,那雙背對著他的淡紫色眸子卻在黑暗中倏地睜開,眼底跳動著讓人看不懂的熒熒的光火,在黑暗中看上去顯得有些隱約的詭異。
而在另一邊,丹尼爾的別墅。
瑞雅希猜得沒錯,她現在確實是在俄羅斯,只不過地處於邊境人煙稀少附近又都是丹尼爾的私人領域。她有嘗試著問出更多的東西,可似乎曼妮也不知道太清楚的情況,只知道丹尼爾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和父親的關係不好,所以偶然會來這裡住一段時間散心。
以前丹尼爾在,他限制著她的活動範圍,而如今丹尼爾離開有四天了,她性格使然本也不習慣和沒有關係的陌生人攀談,只是這種情勢下,為了更好地掌握先機,她必須強迫自己去放鬆曼妮的警惕,而事實上她也真的做到了,但似乎丹尼爾在這幢別墅裡有著絕對的權威,她覺得那些僕人甚至對他都是抱有一絲惶恐的。
「小姐,紅茶放在你的前面。」曼妮的聲音適時地從耳邊響起,經過這麼些天,曼妮總算不再保護過度,很多事情都放任瑞雅希自己動手了。
「謝謝。」瑞雅希輕輕點頭表示謝意。
「小姐……」耳邊的聲音似是欲言又止。
秀麗的眉微蹙,空洞的雙眸望向聲源,露出了等待了表情。
「小姐,今天,是少爺的生日。」曼妮的語義中夾雜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瑞雅希沒有動靜等待著對方的下文,然而最後曼妮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小姐,如果還有需要就請叫我。「瑞雅希也不打算逼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房間裡再次變得安靜,瑞雅希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小姐。」門邊突然響起聲音,瑞雅希有些訝異,「曼妮嗎?」
「對不起小姐,請您不要嫌我囉嗦。」她聽見腳步聲漸近,「我知道,小姐並不喜歡少爺。」她感覺曼妮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在觀察她的表情。
「少爺雖然脾氣古怪偶爾還很暴躁,但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柔軟的人。雖然大家都不太敢親近他,可是我們心裡都明白他對我們的照顧。要不是少爺,我們誰都沒有命繼續活下去,我們的命是少爺的,我們希望少爺開心,可是不要說是讓少爺開心,從前的我們就是見到少爺幾面都很難。」瑞雅希不太明白對方到底想要說什麼,曼妮似乎看出了她清冷面容下的疑惑,笑著握住了少女的雙手,「我們從沒見少爺笑過,也少見少爺的暴怒,可是這一切卻在小姐您來之後都發生了。少爺這次回來,明顯變得比以前有生氣了,雖然他自己恐怕沒察覺,但我們這些下人全都看在眼裡。」
手被溫暖地包裹著,暖流似乎順著手上的皮膚一直傳到心裡,曼妮的話在耳邊回想,嗓音溫醇,「小姐,請不要捨棄少爺。」
瑞雅希感受到包裹自己雙手的力道增強,那是一種心意的意念,可她卻覺得曼妮傳達給她的心情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小姐,這就是我想說的,請別告訴少爺。」
得到瑞雅希的點頭,曼妮道了聲「謝謝您」離開了房間,手上空落落的感覺竟讓瑞雅希覺得身上有些涼。
她不由在心中冷笑,「捨棄」嗎那是因為曼妮並不知道她現在的立場。作為一個「禮物」,到底是誰會被捨棄?
摸索著鉤住茶杯柄,她將被子送至嘴邊輕輕啜飲了一小口,紅茶溫暖的感覺立刻溢開。
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很溫暖,手心的茶杯也是滾燙的,她並不覺得冷,可是為什麼,心裡卻總覺得有些空洞,好像破了一個漏風的口子,怎麼也無法溫暖。
曼妮和她說過,按照常理,一旦丹尼爾離開了別墅,可能大半年都不再能見到他的蹤影。
那麼他下次再回來,就是半年之後了嗎?
心中的口子似乎又變得大了一點。
這是一種危險的感情,瑞雅希提醒自己。愛上這種陰晴不定的男人,注定是要受到傷害,更何況比起和狄恩至少同等的地位,現在這個作為「禮物」的她唯一還自己保有的,就是她自己的心了。
所以這次,她一定會守住。
心中這樣想著,瑞雅希卻按下了桌邊的按鈕,很快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小姐,您叫我?」是曼妮恭敬的聲音。
「我想要一些正方形的彩紙,可以嗎?」
「好的,想要多大?」
「大概邊長七厘米。」想要比劃一下卻想起來自己眼睛看不見,瑞雅希只好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