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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十三娘,初獻舞 文 / 冷月璃

    更新時間:2011-03-29

    在醉月居的後院,是一個淺淺的池塘,池塘中種著荷花已經盛開了,散發著陣陣幽香,池塘上有這一座很小的假山,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池塘上面有一座獨拱橋,連接著醉月居的主樓和後院。穿過後院的走廊,在最角落一處向南的二層小樓中便住著傳說中的十三娘。

    她正坐在銅鏡前,將一抹白紗掛在了鬢邊,掩去了大半張臉,只留下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銅鏡。額頭上她用一抹純金打造的華勝掩住了一處傷疤,華勝上面的紅色寶石在燈光下散發出一種冷光。斜插的碧玉釵綰起了烏黑的長髮,簡簡單單。耳朵上綴著兩彎如同月牙兒一般的碧綠的玉墜子。齊胸的桃紅色襦裙,外罩窄肩寬袖的鏤金絲牡丹花紋錦衣,高高的束腰,束腰上面綴滿了各色寶石,中間是黃金打造的盛開的牡丹花,花上垂下三條寶石串成的絲絛,一直垂到腳面,散花百褶裙,遮住了一雙小腳。

    她起身,這個時候應該有人來請她過去了。

    正在這時,剛剛接待慕容皓軒的老、鴇推門進來,做到了十三娘的身旁:「姑娘,今天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點名要看你表演。」十三娘並沒有說話,每天等著來看她表演的陌生人舉不勝舉,而老、鴇從來都不會親自過來跟她說一聲兒,今天來告訴她,看來這個人必然有特殊的地方。

    「對大哥有威脅?」十三娘透過銅鏡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名叫如意,是大哥的親信。同時,她看的出來,如意是喜歡大哥的,可是大哥的心中一直住著一個女子,她們雖然都沒有見過,但是都知道,無論誰,也無法取代這個女子在大哥心目中的位置。

    「暫時不清楚,但是我能看出來他不一般。」如意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說道。

    「他在那個房間?」

    「晚晴閨。」

    晚晴閨,這個名字還是她取得。沒想到他竟然看上了這個名字。十三娘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讓他來我的房間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人?」她從十三歲被大哥救起之後便跟著他,只要有人對他不利,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今晚小姐先上吧!」如意看著她,徵求她的意見。雖然這位小姐是主子救起來的,但是看到主子對她的寵溺,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人,於是她對她,也不曾看做一般。

    「好!」十三娘微微一笑,看著如意,「如意姐姐,今天晚上如果還有別的客人就幫我推掉吧!」她今天晚上想要會會這個特殊之人。

    如意知道,她說的客人是說以前的相熟之人。點頭應了一聲好,便在前面引路,帶著十三娘朝著醉月居主樓行去。

    《梅花三弄》曲兒想起來的時候,中間一個人影自四樓的頂端緩緩降了下來,與此同時高台周圍的粉色紗幔被放了下來。慕容皓軒聽到曲子的聲音,才透過眼紗看著高台上的人,只看到一個桃紅色的身影,臉上卻罩著一塊輕紗。

    《梅花三弄》是一曲讚美梅花的琴曲兒,很容易讓人沉浸在梅花的高潔與清逸中,陶醉於梅花的婀娜和傲氣裡。馨鼓聲聲,梅花點點,潺音串串,優雅的旋律將你融入「漫彈綠綺,引三弄,不覺魂飛」的意境。他還從來沒有看到有人用她做音樂來跳舞呢!這個女子,真是有趣!他開始對她產生了興趣。

    十三娘在紗帳中若仙若靈,如同出水的精靈一般,不斷的旋轉跳躍,整個人變得輕靈起來,她在裡面獨自起舞,廣袖不斷的打開,收回,擰身,下腰,一會兒是嬌羞欲語,脈脈含情的含苞梅花,一會兒又是瀟灑自如,落落大方的乍綻之梅,一會兒又是赧然微笑,嫩蕊輕搖的怒放之梅。她或仰、或傾、或倚、或思、或語、或舞、或倚戲冬風,或笑傲冰雪、或昂首遠眺……竟將梅花的孤傲清高表現的淋漓盡致,同樣也將梅花不畏風雪嚴寒,傲然於枝頭的精神展現無疑。真真是「曲音清幽,舞步輕盈,一種孤高現於當下;似有寒香沁入肺腑,須從容聯絡,方得其旨」。

    隨著第九章,風中梅花的展開,紗帳中的十三娘就像是風中搖擺的梅花一般,傲然盛開在枝頭,隨著寒風肆虐,卻努力的將自己盛開,讓人有種欲罷不能之感。等到曲終,十三娘整個人在紗帳中飄揚了一圈才緩緩落下,人已經倒在了高台上,裙擺盛開,如同鮮紅的梅花盛開一般。可是這種景象也只有二樓的雅間才能看的清楚。紗帳驟然收起,大家看到高台上一抹桃紅盛開在高台之上,轉瞬,輕紗合攏,倏然又打開,大家定睛再看的時候,十三娘已經一身白衣白衫站立在高台之上,如同是九天玄女一般,俯視著下面的人們。

    頓時整個醉月居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下面不停地有人要求,讓十三娘再舞一曲!

    自她出現開始到跳完這支舞,慕容皓軒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不曾離開過分毫!這個女子應該是身懷武功的,要不然不可能有如此輕靈的身法。看來這座青樓真的是藏龍臥虎啊!

    「墨然,有時間帶人查查這座青樓的底細,看看幕後的老闆究竟是何人!」慕容皓軒盯著那個緩緩站起來的人兒,冷聲吩咐道。現在每個國家都會派出探子,安插到各個國家,這個地方千萬不要是人家的消息疏散地才好。

    一襲簡單的白色襯托出了十三娘玲瓏的身段,只是,那抹白紗卻將她的容顏遮住了大半,只剩下一雙水眸露在了外面,十指纖纖,攏住了懷中的琵琶,淡然的觀察著醉月居中的情況。她施施然站在高台上,雙眸有意無意的抬起來看了看晚晴閨的方向,才帶著笑意說道:「謝謝各位捧場。今天小女子就給大家在彈一首曲子,算是謝謝今天各位的捧場,下面還有別的姐妹們更加精彩的表演呢!」說罷,五根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懷中的琵琶,《十面埋伏》的旋律自她的纖纖玉指下流淌出來。

    只見她嫩白的手指在琵琶上不斷的翻飛著,金聲、鼓聲、劍努聲、人馬辟易聲,此起彼伏,然後一陣沉寂,緊接著是一片哀怨的「楚歌聲」響起,英雄末路的項羽發出「悲歌慷慨之聲」、「別姬聲」,後有「陷大澤有追騎聲」,「至烏江有項王自刎聲」,「餘騎蹂踐爭項王聲」等等,都在她的指下一一表現出來。令聽者不禁唏噓。

    慕容皓軒不禁讚了一聲好,他緊緊的盯著那個彈奏琵琶的女子,且不說這個女子如何,但是她懷中的琵琶就能看出了不是一般的名貴,琴頭是一朵盛開的梅,中間的花蕊竟是用一顆紅寶石周圍繞著一圈細小的粉色水晶做成的,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背板應該是上好的沉香木。呵呵,竟然這麼奢侈,用沉香木做的背板。面板是上好的紫檀,紫檀上面在右下角的時候竟是一朵含苞的荷花。便是荷花的紋路都刻畫的清清楚楚,可見做這把琵琶的用心!

    慕容皓軒緊緊的盯著十三娘,她的眼睛他總覺得在那裡見到過一般,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天下如此多的人,找到一雙眼睛相似的人也容易的很,說不定他的後宮中便有吧,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注意罷了。

    後宮是什麼?後宮對他來說不過是牽制各方勢力的一個橋樑,紐帶罷了。只是,那個女子,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卻在他得到了天下之後,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如果她還跟在自己的身邊,他想他至少會給她更多的寵溺罷!

    對,那雙眸子,像極了她的。只是她跟著黃毅鴻跑了,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曲終了,眾人還都沉浸在那場廝殺之中,十三娘清脆如同黃鶯輕啼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謝謝眾位今晚的捧場,等十五的時候,還歡迎大家前來。下面還有其他姐妹們更精彩的表演,大家慢慢欣賞,十三娘告退。」她輕啟蓮步,懷抱著琵琶下了高台,向著後面走了過去。而直到此時,大廳中才迸發出熱烈的掌聲。

    「姑娘,今天怕是不能見那位客人了,不過放心我會注意他的。主子來信,讓你速速回府,他找你有事。」等十三娘進了後院,如意追過來過來跟她說道。

    「大哥回來了?」他不是去了洛陽麼?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呢?按照她的計算起碼早了五天!「也好,等有時間再說。」她將琵琶放到了桌子上,細細的擦拭了一下,將它放入匣中。如意知道,這把琵琶是主子特意請人給她做的,可見她在主子心中的份量。

    「姑娘,」看著如意欲言又止的模樣,十三娘笑著點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代我向他問好。」所有的情意都埋藏在了這一句話中。這就是愛戀吧!

    十三娘笑了笑,點了點頭:「姐姐,你的話我自然會給你帶到。放心!」她對他真是死心塌地,但是誰不知道,大哥的心中除了那個女子之外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即便他現在夜夜笙歌,但是無論誰,也不能走進了他的心中。

    十三娘不知道,這是她的悲哀,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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