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太愛自己了,兩個太愛自己的人,是沒法長相廝守的。當我們頓悟了自己的自私,在以後的日子裡,也只能夠愛另一個人愛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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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傑是親自到了消息裡說的酒吧。
王充先進去清理了一下人,他出來時,滿面愁容。對顧泯傑說,「在裡面,好像喝醉了。」懶
顧泯傑臉色陰沉,越過王充,走進去。
酒吧裡已經沒有人。
寂靜的房間裡,她俯在桌子上,似乎睡著了,淡藍色的彩光照在她身上,那單薄的身體,讓人覺得更加瘦弱。
他走過去,輕輕撫摸她的髮絲,她沒有動,看來,當真是喝醉了。
桌子上,散放著幾瓶酒,就是好的時候,喝了這些,也早就醉了,何況,她現在正病著。
他慢慢將她抱了起來,她微微皺眉,那臉色,蒼白的可怕。抬起頭,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最終,卻還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他摸到她的手冰涼,眉頭更皺了起來,沉了口氣,一把將她抱起來。
她嚶嚀出聲,卻還是沒有動。他直接將她抱出去。
車裡開著暖氣,她的身子,卻還在瑟瑟發抖。
他緊緊的貼著她,抱著她的身體,慢慢的,看著她痛苦的表情,那感覺,就好似他也在痛苦之中。
知道了她的商城出了問題,他本是不想幫她的,也該讓她吃一點苦頭,或許她就會知道,外面根本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然而,聽說她病的進了醫院,他還是忍不住,幫她處理好了那些事情。蟲
如今,看著她這樣,他卻更加後悔,或許,當初就不該同意她出來,即便只是那樣藏著,藏一輩子,也不想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沈蔓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頭痛的厲害,身體好像都不是她的,想要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能感到有人影在她面前晃,她能聽見有人暴躁的喊,她能聽見摔瓶子的聲音,她想說話,卻不能。
有時,她能感到有人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那手掌,乾燥溫暖,讓人覺得想要依賴,她便抓住了那手,不願意放,有時,世界卻又安靜的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害怕,好像空洞的房間裡,她無助的縮在角落,沒有人能幫助她。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時,太陽很刺眼,喉嚨乾澀,她艱難的說出,「水……要水……」
便馬上有穩健的腳步聲傳來,她被扶起來,白色的杯子裡放著點紅色的水,她皺眉,這是什麼?
他說,「是藥水,甜的,喝吧。」
她疲憊的抬起眼來,顧泯傑帶著笑容,看著她。
她便馬上緊張了起來,想要躲開,他卻扶住了她,「別鬧了,蔓蔓,你病的很嚴重,乖,來喝水。」
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好像在哄著小孩子一樣,她眨著眼睛看著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先令的話,他說,顧泯傑親口說過,他愛她。
她張開嘴來,溫潤的水柔和了她乾涸的要死的喉嚨,又流下去的,他便趕緊輕輕擦拭了,她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睡了好大的一覺後,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後,她覺得面前的顧泯傑,似乎不一樣了。
他撇起一邊的嘴角,笑了笑,「你可知道,你是撿回了一條命來?」
她想說話,他卻輕輕摀住了她的嘴,向裡坐了坐,他將她的頭,靠在他的懷裡,她覺得不適應,他卻牢牢的禁錮著她的身體,不讓她動。
「下次,不要這麼任性了,怎麼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輕柔的說著,修長的手指,撩撥著她的髮絲,讓她覺得更加不好意思。
他說,「現在喉嚨很乾,不要說太多話,躺了一個星期了,我讓人做了粥了,一會兒會送過來,你先吃點,胃裡沒有東西,吃不了別的。」
他絕口不提商城的事,卻怎能阻擋她苦澀的心。
她咬了唇,想著想著,便流下了淚水來。
顧泯傑見了,皺起眉來,拿了手帕,蹲在她的床前,捧起她的臉,給她擦眼淚,「哭什麼,跟個孩子一樣。」
她忍不住,開口說,「你說我幼稚?」聲音啞的好像鴨子叫一樣。
他瞪了她一眼,「想像力怎麼那麼豐富。」
她也瞪了他一眼,眼淚卻還是源源不斷的流下來。
他看了,便歎了口氣,將她輕輕抱在懷裡,「別怕,蔓蔓,在我這裡,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她想要掙脫,然而,那懷抱那樣的溫暖,他的話那樣的溫柔,她的心好像裝了只小鹿一樣怦怦的跳起來,最後還是簡單的推了推,無可奈何的靠在了那裡。
他悶聲的笑,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若是懷裡的人兒永遠這麼乖,他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許久,請來的鐘點工送來了粥,他親手一點一點的餵給她喝,正是正午,頭頂上的太陽火熱著,照的被子暖洋洋的,揚春三月,天氣這麼好,春意盎然的時間,她好像還能聞到綠葉的清新味道。
陽光下他的臉頰美輪美奐,沒有了往日的疏離,讓人看著很舒服。
他小心翼翼的餵給她,以前都是要受人照顧的大少爺,看來,鮮少會照顧別人,所以看起來更加小心,她看著他每一個細緻的動作,胃裡慢慢的暖起來,心也慢慢的暖起來。
出乎她的預料,顧泯傑一句責怪也沒有,病在床上的幾天,他每天陪在她身邊,甚至連晚上,也要抱著她入睡,簡直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那之前,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同床共枕,更別提這樣親密的相擁,她一時會不知道怎麼面對,便背對著他,他卻貼著她的後背,摟著她的腰,感到他身體的熱度,那樣明顯的傳遞到她的身體裡,便更覺得無奈。
她漸漸的有了力氣,喉嚨也不那麼痛了,身體似乎在慢慢恢復,他卻沒有要去工作的意思。
那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便問他,「你天天在這裡,公司的事怎麼辦?」
他只是邊攪拌著她要吃的芝麻糊,邊瞥了她一眼,「管那麼多,管好你自己好了。」
他將勺子塞進她的嘴裡,芝麻的清香,便蔓延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現在知道,他雖然看起來臉是臭的,但是,他一點沒有發脾氣的意思。
這些日子,他對她好的出奇,即便是剛剛結婚的那段還算和諧的日子裡,也不曾有這樣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她想要問商城的事,也總是開不了口。
她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終於對他說,「如果工作忙,你就去工作吧,不要總是看著我,我已經沒事了。」
那時,他正在看雜誌,她在一邊吃核桃,他聽了她的話,便將雜誌放在了腿上,看著她,「我也很久沒有休假,想要休息幾天。」
她卻說,「算了吧,我知道你忙的很,別休假到公司倒了,以後……」她低下頭,嚼著核桃,「以後拿什麼養我……」說完,頭低的不能再低,簡直要貼到桌子上了。
他嘴角慢慢上揚,靠過來,摟了她在懷裡。
他的身上,好像有股陽光的味道,那麼自然,那麼好聞。
他俯身靠在她的後背上,說,「放心,怎麼也能養得起你。」
他來回的蹭她的脖子,胡茬磨蹭的她脖子癢癢的,她趕緊躲開,嘴裡叫著,「別……癢啊,放開我……」
她想跑,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個翻身,她便被他壓在了沙發上。
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那張俊顏在面前放大了幾倍。
她眼神跳動著,簡直不知道該看向哪裡,只得推著他的胸膛,手腳並用的掙扎,「別這麼近,壓到我了……」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驚人的燙。
「別動……再動……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生病了……」
她一愣,感到他的身體某一個部位,正暗示般的磨蹭著她的雙腿,臉上一紅,她趕緊說,「幹嘛……幹嘛啊你,我現在是病號……你有點人道主義好不好……」
他悶聲笑著,捏她的鼻子,「現在都會頂嘴了!」
她愣愣的看著他,心裡也念著,是啊,都敢頂嘴了,以前,她可怎麼也不敢跟他這樣說,當然,之前兩個人關係繃緊時的衝突不算。
雖然那麼說,但是下午他還是出門去公司看看。
臨走前,還磨磨蹭蹭的要親她,鬧了一會兒,才整理了衣服,囑咐著她,「自己吃藥,哪裡也不要去。」
她點頭,「別囉嗦了,趕緊走吧。都要變大媽了。」
趴在窗前看著他的車離開,她微微一笑,回身便想,一個人的下午,該做什麼呢?
顧泯傑自然不會說走就放心的離開,他安排好了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家裡,不要讓她出去。
顧家雖然現在沒什麼動作,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那個人,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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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幾天加更能不能寫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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