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驚的所有人只能發愣的看著她,翎語接著對拜爾道:「你的仇,不是該找煉王報嗎?」
拜爾被翎語的這句話驚的一身寒意,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拜月是他雖然是他唯一的女兒,但是人已死,他不可能不要命的去找煉王報仇,以煉王的強大他對他根本做不了什麼?想為拜月報仇只能將仇恨轉移到較弱的人身上,那個較弱的人自然是翎語。
不屑的目光一閃而過,他再次狠聲道:「你不配跟煉王相提並論,煉王是受你了你的挑撥!如果不是你對煉王挑撥我女兒怎麼會慘死?」
翎語驚異的看了一眼拜爾:「難道你是想說煉王不分黑白,可以隨意受人挑撥指示?」
拜爾癱軟在地,這句話他答不出來,若回答是,誹謗煉王必定會被處以極刑,若回答不是,那麼他有什麼理由說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一時間,整個大院安靜下來。
太母一看拜爾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被翎語給嚇傻了,三言兩語就讓拜爾無言以對,還把握住了對自己有利的形式,她比三年前更棘手,更不應該留在這裡。
太母作為公證人自然不能說些什麼?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在場的雖然不全是她的人但是一沒有人有膽子不停她的命令,就算做了什麼今天也沒人敢說出去。太母微微偏頭,對給力揉捏肩膀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女子會意的點了點頭,離開太母的身邊走到翎語面前。
她抓起翎語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妹妹這話說得,煉王怎麼會易受人挑撥呢?哎…恕姐姐多嘴,三年前你失蹤以後就不再是煉王府的人了,也不該回來,姐姐不是不歡迎你,但是你若不進府,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兒。」
這句話比太母跟拜爾的話更不餘地,也更加的無恥,翎語原本想,如果把冠冕堂皇的理由說開了,這群人就是再怎麼想給她定罪也不會無恥的做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吧!現在看來,她實在對這個世界的人不甚瞭解,只是根據環境的原因判定都屬於極端性格,沒想到這麼無恥。
沒有23世紀人所擁有天生的那種安和感,只有一種勢力的壓迫,道理在她們這裡說不通,不是壓制別人就是被別人壓制,同樣一句話放在不同的人身上都是不同的作用。
無論什麼借口,這些人不過是要趁著煉王不在了了她的性命!
皇宮
一直找各種理由企圖拖住煉焲都被他巧妙地擋過,他們兩兄弟的感情雖然不差也沒有好到一切消遣下棋地步,離青玄想要留下他肯定不能用這樣的理由,用政事上的問題來拖延又被他一一的化解,難道皇帝的身份壓他?恐怕在他這個弟弟的心裡根本沒當他是皇帝,母后雖然沒說要拖住他的理由,離青玄也能猜個大概,正是因為他能猜出目的,才更加的侷促。
離青玄幾經糾結,裝出一副要討論問題的樣子才抬頭看向煉焲,盡量平靜道:「皇弟,朕給你選個妃子好不好?」
「嗯?」煉焲放下茶杯,看不出表情。
「額……朕看皇弟府中雖然有不少姬妾卻沒有正妃。」離青玄轉了轉眼珠,藏在衣袖裡的手輕握起拳頭:「煉王府內府的事情也沒個人替你打理分憂,朕擔心皇弟在外操勞,回府後還要受一些瑣事的困擾,有個正妃替你分憂也好。」
「不用操心。」煉焲語氣冰冷,懶懶的瞥了一眼明顯緊張的皇帝。
「皇弟心裡已經有了人選?」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跳進腦海。雖然時隔三年沒有見到本人,印在腦海的影子卻依舊清晰,那女子確實是世間少有,母后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離青玄有些心不在焉道:「是柳姑娘?」
「嗯。」
「皇弟認為她合適嗎?失蹤三年突然回來,皇弟就沒有疑心?」離青玄有些憂心,事到如今也只能盡量讓皇弟放棄柳暮若,其實柳暮若的事一直他心裡的一塊石頭,跟母后不同,母后擔心的是皇弟會因為愛柳暮若而做些母后所不能控制的事情,他擔心的卻是柳暮若的身份,在他還沒來得及查出頭緒柳暮若就失蹤了,失蹤三年後又回來,這疑點太大了,這也是他答應母妃拖出皇弟的一個原因。
煉焲皺眉頭,懶得理他。離青玄還不知道他找過輪迴界的人,也不知道現在府裡的並不是三年前的慕若,現在的她,既然是代替慕若就不再有從前的她,而如果慕若身份真的有問題也不會給他帶來威脅。
離青玄現在不單是為了拖出煉焲,更想到煉焲回府後知道母妃的動作,一定會有所反應,就要趁著現在降低他和母妃的衝突,便接著道:「單不說她的身份,就說她淡泊的性格,永遠都事不關己,能打理王府嗎?皇弟,你是煉王應該有一個襯的上你身份的王妃……」
「夠了!」煉焲語氣冰涼,冷冷的瞥了一眼離青玄,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本王何須你來多管閒事?」
「皇弟…你……」
煉焲不等離青玄多說轉身就走,透過關上的大門,傳來他冷冽的聲音:「她是屬於本王的。」
離青玄在袖子裡捏緊的拳頭終於放開,斑斑的鮮血印子留在了衣袖裡,剛才的對話,看似輕鬆,誰知道他費著多大的精力才能抵住他的壓力,身為皇帝,人界的掌權者在面對自己弟弟的時候卻懦弱的不堪一擊,離青玄微微歎氣,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這條賤命,皇帝的位置他絕不願意坐。而今天他和母后的動作根本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別說母后今日動不了她,他日更是妄想。
煉焲遠遠地就看到夜笙等在宮門口,早沒了平常冷靜的摸樣,夜笙等了一個多時辰,宮門口的侍衛被離青玄下了死命令無論她怎麼說也不肯放她進去,連通傳一下都不肯,不用她再多說多說兩人迅速往府裡趕,白歌也早就等在門口,哭哭啼啼的見他們回來憋被眼淚,把事情說清楚,這時候翎語已經被關進地牢大半個時辰了。
關進地牢的大多是死囚,他們往往等不到行刑日就被地牢裡各式各樣數不勝數的刑具折磨而死,這些都不是他們所擔心的,獄卒是煉焲的人不會動翎語,但是太母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死在地牢。
煉焲飛快的掠身到地牢,這時的地牢安靜的有些可怕,滴答滴答的水聲混合著蟑螂老鼠窸窸窣窣的爬動聲,顧不上在意地牢骯髒的環境,煉焲四處尋找著那個白色的身影,仔細看過一個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犯人,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最後只看到了兩個獄卒的屍體躺在一個角落裡。
滔天的怒火迅速的讓煉焲的理智燃盡,他睜著猩紅的眸子衝進太母的院子,一把掐住太母的脖子:「你把她帶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