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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誰家公子動洛京(下) 文 / 巔峰的神

    葉沉浮安然無恙現身拉斐特城堡酒店二樓金色大廳委實震撼人心,深不見底的京城圈子,他一個外地人屬於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起碼五六十人僅有秦悅和薇薇兩人識得他,其餘人對他的印象大概僅是刀捅張斌的狂徒。

    狂徒四肢達頭腦簡單的代名詞。

    一路忐忑、一路風雨、一路磨難,步履艱難走到今天,葉沉浮豈能與頭腦簡單聯繫起來,老謀深算如寧西富王宏明,對他的評價寥寥八個字「少而志大奸詐多謀」,八個字多重的份量,寧西政商界名流心裡有數。

    葉沉浮再次現身拉斐特城堡酒店,觸動某些人的敏感神經,大腕名流乃至中國紅十字基金會要員和北京市政府幾位官員都以一種深沉眼光重新審視葉沉浮,中國法律制度無論多麼為人詬病,存在多少漏洞,對絕大多數國人而言,仍非常具有公正性、威懾性。

    捅死三五個人依然逍遙法外且明目張膽享受生活的猛人,估摸市井小民沒聽說過,或許這類永遠不為世人所知的猛人的確存在,但不意味政府暴力機關沒有強大殺傷力,金色大廳內的富豪名流們沒誰敢公然小覷或懷疑共和國的法律制度,今天慈善晚宴擁有一席之地的男女絕非泛泛之輩,都有自傲的本錢。

    可他們誰敢輕易踐踏法律?別說殺人捅人,偷稅漏稅足以使他們招惹牢獄之災,九十年代中國演藝圈第一個億萬富姐身陷囹圄,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啊!

    「這青年誰了?」

    「不認識,中午酒會前就是他捅了張總,看樣子來頭不小,咱中國人多,牛人多,咱看熱鬧,少說多聽,以免惹火燒身。」

    兩個相交莫逆的京商小聲議論,類似的交頭接耳不在少數,然而更多人默默聚焦葉沉浮,張斌好歹算京城地產圈子有頭有臉的人,多次參與地產商上書中房協的行動,偶爾在主流媒體的報紙雜誌露臉,痛恨房價高的老百姓大多熟知這位臭名稍遜於任志強的「奸商」,捅翻這樣的名人,人們難以想像後果。

    然而,葉沉浮帶給他們一個極大的驚喜。

    秦悅抹掉眼角淚痕,不在乎旁人怎麼想、怎麼看,義無反顧撲進葉沉浮溫暖寬厚的胸膛,緊緊擁抱她心愛的人,笑著落淚,像童話中被白馬王子深深感動的灰姑娘,幸福的一塌糊塗,也彷彿向場內所有人炫耀屬於她的甜蜜愛情。

    「沉浮,我我以為你不來了。」秦悅略微哽咽,妖冶面龐洋溢幸福笑容。

    葉沉浮抬手輕輕摩挲大尤物的妝容精緻的臉蛋,溫柔暗合輕佻的深情眼神蠱惑人心,其他男人看來,無疑是對心目中性感女神*裸的褻瀆,如果人類的目光可以殺人,滿屋子男人或多或少的嫉妒眼神夠葉沉浮死十次八次。

    「答應小悅悅的事情我一定做到,除非是死。」葉沉浮壞笑,憂鬱笑容卻勾起秦悅心中酸楚,她當然記得葉沉浮渾身是血小心翼翼抱一束玫瑰花的狼狽姿態,記得那張染血的燦爛笑容,她柔軟的手摁住葉沉浮稜角分明的唇,用力搖頭,柔弱幽怨道:「沉浮以後不許再提死字,你要好好活著,你在我的生命才有意義。」

    葉沉浮收斂笑意,點頭,使勁點頭,沒有多餘的言語、華麗的辭藻,但世間一切動聽的山盟海誓不如這無言承諾來得實在,來得感人。

    慈善晚宴女主持人是連續亮相三屆春節聯歡晚會的央視知名主持人,氣質很好,經過化妝師精心塑造,當得起美女主持的美譽,但流傳網絡的素顏照多多少少有點對不起廣大網民,她與秦悅聊過幾次,挺熟,見自己佩服的大尤物和個陌生青年相擁,靈光一閃,當即請兩人到前邊。

    葉沉浮立足眾人之前,承受形形色色異樣眼神,坦然的很,貧窮卑微時,他從未被福布斯排行榜一個個使同齡人咋舌爭論不休的天文數字嚇住,兜裡沒一分錢敢登「大雅之堂」,何況今時今日。

    「秦悅小姐,你是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歐美男人稱你是東方的性感女神,我們一直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今天這一幕來的有點突然,我想在場所有人和一樣,非常想知道你身邊他是誰?」

    女主持說完,笑盈盈將話筒遞給秦悅,期待秦悅開口,在座京城政商界、娛樂圈近六十人凝視兩人,魅惑眾生的大尤物瞥一眼似笑非笑的葉沉浮,抿嘴沉思片刻,抬眼凝望前方,美眸幽深,似乎回味曾經的點點滴滴。

    「八年前我們相識,那時我們只是喜歡憧憬未來的孩子,他父母雖然下崗,但有個溫馨的家。」

    「六年前,我體會了初戀是什麼滋味,是他讓我知道的。」

    「四年前,我們分別,以為這一生無緣再見,他隔著車窗看我,強忍著不流淚,但我知道那時他比哭出來更難受。」

    「三年前,他父母離開這個世界,一個人艱難的養活自己,靠打零工撿廢品供自己讀書,還要忍受同齡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

    「兩年前他以貧困生的身份高分考入寧西大學,他的高考分數完全可以讀同濟南開,留在故土只為經常給父母掃墓上墳。」

    「兩年來,他憑自己一雙手戳取財富,從一無所有的草根窮人成為寧西省城長州最華麗地標性建築物的擁有者,親手構建規模幾十億的商業集團,幾十億對於在座諸位或許不算大數目,但是白手起家兩年全中國除了他又有哪個不是富二代的八零後辦到了?他就是我最愛的人,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

    秦悅眼角濕潤,沒哭,極力用最平靜的語氣一句一句述說,目光掠過所有人近乎呆滯的面龐,內心充滿自豪和驕傲,她深愛的男人獨一無二,人們從最初的錯愕到最後的震驚,內心世界翻江倒海,女主持人的嘴一點點張大,等秦悅說完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依然不卑不亢的葉沉浮。

    眾多背負窮二代沉重帽子的八零後絞盡腦汁複製李想成功軌跡的時候,葉沉浮無聲無息崛起,驚呆金色大廳身價不菲的男女,而且他們猛然醒悟,眼中的陌生青年早已徹底征服秦悅,令世界時尚神壇之上光芒最璀璨的女人如此死心塌地,道行不可謂不高深,無人再敢小覷名不見經傳的葉沉浮。

    還好慈善晚宴杜絕記者現身,否則,明天各大主流媒體的頭版頭條一定是葉沉浮震撼群雄的事跡,拍賣會最後一件珍品便被葉沉浮兩千萬拍下,無論葉沉浮背景如何,如何創造財富神話,為女人砸兩千萬,絕對算財大氣粗。

    唐伯虎的《山路松聲圖》高明在何處,葉沉浮不折不扣的門外漢,真不懂,藝術層面在他眼中比京城頂級權貴圈子還遙不可及,只覺得為秦悅花錢,哪怕拍了件贗品也值,不過,秦悅才捨不得花自己男人的錢,慈善宴會結束,悄悄用她銀行戶頭付了兩千萬,當了回冤大頭的大尤物翻來覆去欣賞古意盎然的丹青畫卷,賊高興。

    墮入愛河的男人智商急劇下降,女人何嘗不是。

    拉斐特城堡酒店主城堡前燈火輝煌,絢麗多彩,東風猛士越野車與一眾豪車並列,猶如鶴立雞群,引人注目,二妞跟著音樂節奏輕拍方向盤,哼唱王菲的歌,彪悍母老虎鍾情王菲的歌,模仿天後空靈嗓音幾乎媲美原音,著實詭異。

    老a凝望遠方星空,怔怔出神,喜怒無形,他和葉沉浮一個樣,不願讓旁人看透猜透,永遠保持莫測高深的姿態。

    正是兄妹倆開車去昌平區公安分局接葉沉浮,各方面施壓,再加受害者的不追究,葉沉浮頂著「被保釋」的幌子大模大樣離開警局,其實葉沉浮根基終究淺薄了些,京城上得了檯面的大少互相爭鋒,即便動刀子動槍,上面沒有明確指示,警察根本不敢貿然插手,從上世紀九十年代到如今,太子黨內部數次流血爭鋒何時有警察的影子?

    慈善晚宴結束,大批保安拱衛名人富商湧出酒店古堡式大門,葉沉浮和秦悅依偎前行,是人群中最搶眼的一對兒,老a、二妞下車,迎上去,得知葉沉浮兩千萬拍了副唐伯虎的字畫,兄妹倆意興闌珊,並非每個世家公子豪門千金都喜歡專研藝術,如唐寅的《山路松聲圖》、梵高的《向日葵》這些稀世珍品,只是給世上寥寥數人欣賞。

    慈善晚宴政府背景最深的中年男人仔細打量老a、二妞,躊躇幾秒,快步接近,放下圍觀者的架子,笑呵呵問:「您是司徒」

    老a側臉注視湊近的男人,臉色冷漠,職位相當副部級的中年男人驀地現熱臉貼了冷屁股,沒能喊出老a的全名,而是繼續放低姿態小心謹慎道:「您是軒少?」

    老a漠然點頭,京城大少的倨傲跋扈顯露無遺,中年男人在眾多詫異目光中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甚至不知雙手該放哪,眼睜睜看老a陪著葉沉浮走下台階,坐進拉風的軍用東風猛士越野車。

    「唐部長誰了太沒禮貌了吧?」北京市政府一人憤憤不平道。

    中年男人苦笑:「別問了,總之對於你我而言是惹不起的年輕人,兩年前他父親無意間表揚我一句,才有了今天的我。」

    周圍幾個與中年男人熟識的政客立時聯想到一個戰功彪炳的家族,既而噤若寒蟬,再望向貌似核心人物的葉沉浮,幾人眼神恍惚,實在猜不透突然現身北京城的陌生青年份量有多重。政客們的異樣表現,也使眾多富商明星胡思亂想,嫉恨秦悅的一線女明星心亂如麻,嚇出一身白毛汗

    萬園之園的圓明園遭列強大火焚燒後頤和園便成為中國保存最完成的皇家園林,與承德避暑山莊、蘇州拙政園、留園並稱中國四大園,飽經風霜洗禮的園林見證了晚清的無能,中國的百年恥辱,諸多影響國運的歷史大事生在這裡。

    慈善宴會後的第三天,葉沉浮有幸參觀這座皇家園林,秦悅忙著出席紀梵希服飾的代言會,陪他的人是老a,兩個大老爺們很有閒情逸致,漫步十七孔橋,欣賞昆明湖,亭台水榭樓閣仍深刻歷史的凝重,烙著百年前的屈辱印痕,細細品味,會激起每一個有良心的炎黃子孫的憤慨。

    冬天,進園的遊客遠不如夏季,十七孔橋上遊人星星點點,少的可憐,葉沉浮、老a各自想心事,兩人憑欄眺望許久,老a很突然低拍拍葉沉浮肩膀,面無表情道:「葉子,你知道我的傷心地在哪?」

    葉沉浮側目凝視眼神漸漸空洞的老a,皺眉問:「莫非是這頤和園?」

    老a點頭,緩緩道:「我初戀女友一個家庭很普通的北京小女孩,高中畢業那年就從湖上一畫舫跳入昆明湖,永遠離開了我。」

    葉沉浮一瞬不瞬盯著老a漠然幾近麻木的臉,同樣是受過纍纍創傷的男人,他比任何清楚,男人這種麻木絕非遺忘,是恨,恨到了骨子裡,恨的無處洩,他遞給老a一支煙,自己點燃一支,沒刨根問底,怕揭起朋友心底傷疤。

    老a兩根纖細手指夾著煙,空洞眼眸遙望遠處湖面,慢慢閃現一絲淚光,壓抑著情緒道:「她是被人打暈強拉上畫舫,醒來後已經受辱,含恨跳入這昆明湖,我一怒之下殺了幾個幫兇,可主謀我動不了,我也不能動,蘭兒要不是我的女朋友,那幾個畜生也不會打她的主意,是我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沉浮你說我該不該恨自己,該不該入十八層地獄?!」

    「沒報仇之前,還是好好活著。」葉沉浮吐出一口煙霧,深邃眸子泛起殺機。

    老a淒苦一笑,滿含濃濃愧疚,轉身背靠石欄,橋頭處一行人走來,處於人群核心位置的青年正低頭短信,這一刻,老a壓抑的殺機猛然爆,雙拳緊攥,指甲入肉,嚇了葉沉浮一跳。

    低頭短信的冷峻青年由十幾人簇擁如眾星捧月,與橋欄邊兩人擦身而過,老a恨的咬碎鋼牙,卻沒有任何舉動,理智終究壓下衝動,葉沉浮恍惚間明白,核心位置的青年定是老a生死之敵。

    「有他一份?」葉沉浮冷冷問。

    老a艱難點頭,葉沉浮扔掉半截煙,直接衝入猝不及防的人群,一腳踹倒短信的青年,張狂指點青年充滿迷茫的面龐,撂下句話:「你***畜生一個,老子遲早殺你。」

    不明就裡的人們手足無措,連在暗中保護的中南海高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偌大北京城排位前十的大少竟被個無名小輩當眾踹趴下,屬實驚世駭俗,等短信的冷峻青年爬起來,回過神,葉沉浮、老a已經向仁壽殿的方向走去,冷峻青年身邊跟班撓撓頭,小聲提醒主子,兩人中的一人好像司徒家的野種。

    青年勃然大怒,帶頭直追。

    仁壽殿前,宛如遺世獨立的女孩戴頂鴨舌帽,斜起一雙冰冷美眸凝視宏偉殿堂前的鎏金牌匾,雖然仰視,卻像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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