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衝乘坐雪丘狐,沒有半日的功夫,已來到東原大陸的邊緣,東原大陸的邊緣其實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這片大海就是西海。
西海的中心有數百座大大小小的島嶼,在西海生活的人們都居住在這些島嶼上,而左衝所要去的,正是這些島嶼。
西海上颶風不斷,而島嶼上卻海面平靜,所以,島嶼上十分適宜居住。
人們想從西海到大陸,或是從大陸到西海,需要乘坐一種飛行法器,名叫渡舟。
左衝坐在雪丘狐上,沿著海岸線向兩下眺望,在海邊不遠處,發現了一個高如樓宇、外形卻如舟一般的東西。
「渡舟!」左衝心中一喜,一拍雪丘狐,雪丘狐振翅飛向渡舟,飛近了,左衝看到,渡舟表面繪製著複雜的陣法圖紋,看起了異常神秘。
飛臨渡舟,左衝從雪丘狐上站了起來,向下一跳,同時,將雪丘狐收入界中戒中休息,雪丘狐離地面有千尺的距離,左衝就這麼直接墜了下來。
渡舟停在海面上,有一根舷梯搭在渡舟和地面之間,舷梯口處,站著幾人,是負責管理駕馭渡舟的。
這渡舟是西海所有,這幾人都是三大公會的人。雖然修為境界只是武者,但因為另有身份,或是陣法師、或是煉器師、或是藥師,所以自持身份,就是遇到尋常的煉體者,甚至煉氣者,都是平輩相交。
而這些煉體者、煉氣者也未覺得異常。
這幾人早就看到了空中的雪丘狐和左衝,但是但凡能來乘坐渡舟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主,所以,這幾個也見怪不怪了,可是?當看到左衝竟然從高達千米的高空直接跳下去,這幾人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紛紛向後退去,生怕跳下來砸到自己。
左衝下落之勢甚急,就在離地面只有一米的距離時,卻突然身形一緩,突然停住了,然後慢慢地站在地上,地面上甚至沒有掀起一絲塵土。
這份舉重若輕,讓渡舟看守者暗暗咋舌。
其中一人穩了穩心神,難得地對著左衝一笑:「這位朋友,您是要乘坐渡舟前往西海嗎?」
「正是!」
「按照規矩,乘坐渡舟需要交納三枚元氣丹!」
「三枚!」左衝一皺眉。雖然現在元氣丹隨手可得,卻還是沒想到乘坐渡舟還要這麼多元氣丹。
渡舟看守者對這種表情早已司空見慣,不過,懾於左衝剛才的表現,還是解釋道:「因為渡舟是一件法器,激發渡舟飛越西海所需元氣甚多,交納的元氣丹大部分用於驅動渡舟!」
「嗯,不知何時才能出發!」左衝點了點頭。
「渡舟滿員後立即出發,現在就差一人,如果你要乘坐渡舟,立即出發!」渡舟看守者說道。
「好,那我就乘坐此渡舟吧!」說完,左衝手指在虛空一轉,只見虛空中白色元氣濛濛匯聚,不一會兒,在左衝掌心形成了三枚元氣丹,隨手交給渡舟看守者。
幾名渡舟看守眼睜睜地看著左衝隨手匯聚元氣丹,心中羨慕不已,特別是其中有一名陣法師,更是快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陣法師比之煉器師、藥師,更需要元氣丹,眼見左衝年紀輕輕,就成了煉氣者,心中十分嫉妒,好在想了想,自己還有陣法入檻師的身份,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收了元氣丹,渡舟看守者對左衝更加客氣,此著左衝上了渡舟,渡舟只有一層,共有八十七個房間,一路走過,見前面八十六個房間都是屋門緊閉,走到倒數第一個房間時,屋門還開著。
渡舟看守者一指房門:「就請你住這個房間吧!我們馬上就會出發!」渡舟看守者說完後離開。
左衝進了房間,見屋內佈置簡單,只是尋常的桌椅等物,左衝坐在屋中,打開房門,向外看去,就見渡舟看守者收起了舷梯,同時手持元氣丹放在渡舟的固定位置,大約放了三十枚元氣丹後,其中一名渡舟看守者一掌把其中一枚元氣丹拍破,接著,就見這枚元氣丹周圍的陣法圖紋豁然亮了起來,接著向四周延伸,三十枚元氣丹依次破開,整個渡舟上的陣法圖紋大亮,並發出「嗡嗡」的響聲,接著,渡舟慢慢騰空而起,向西飛去。
這時,渡舟上的乘客大都開門出了屋,站在甲板上觀看渡舟起飛,並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左衝所住隔壁房間一個四十歲左右中年人,身材修長,一副儒雅的樣子,他看到左衝獨自坐在屋中,風度翩翩地衝著左衝一拱手,笑道:「這位朋友,在下許林,萍水相逢,我可否進屋一述!」
左衝見許林言談文雅,產生了幾分好感,一指屋內的椅子。
許林跨步進了屋,在左衝對面坐了下來。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許林一出口即是文鄒鄒的。
「左衝!」左衝回答道。
「哦,原來是左兄,我看左兄氣質不凡,莫非也是前往三大公會考取職階的!」
「考取職階,是什麼意思!」這一問竟把左衝問愣了。
「哦,抱歉,我還當左兄也是陣法師,是到陣法師公會的!」許林歉意地說道。
「我確實是陣法師不假,不過,這考取什麼職階我倒是不清楚,還請祥談!」左衝追問道。
此時,許林已把左衝當作一名初入江湖的菜鳥,索性詳細地解釋起來:「西海三大公會,分別是陣法師公會、煉器師公會和藥師公會,三大公會算得上是陣法師、煉器師和藥師的領袖,不論陣法師、煉器師和藥師都分為五階,是入檻、明修、大師、宗師和神師,每突破一階,都要到公會參加考核,只有通過了公會的考核,才承認突破!」
「每次突破都要到西海一次,真是多此一舉!」左衝不解地搖了搖頭。
「唉!若要是一次成功也就罷了,我也是陣法師,在入檻級別已經三十年了,這西海我也來了五次了,每次去都是失敗而歸,唉!這一次我苦功十年,希望能夠一舉考取,成為明修師!」許林有睦黯然地說道。
「陣法師公會未必就道行高深,索兄何必因為他人的評價而自輕自賤!」
「多謝左兄好意,只是那陣法師公會的考評標準是會長親自製訂,想那會長道法高深,他制訂的標準自然不是我等能夠評斷的!」一說到陣法公會會長,許林滿眼崇拜之情。
「陣法師公會會長不知是什麼境界!」
一聽左衝竟然不識陣法師公會會長,許林一愣,不過還是回答道:「陣法師公會會兒名叫薛定諤,是一名陣法大師!」
許林對西海十分熟悉,左衝與其交談著,慢慢對西海及三大公會有了更深的瞭解。
與此同時,在西海海域的最深處,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隨著漩渦的出現,天空中雷電閃爍,而漩渦中慢慢走出一個身影,這身影隱在黑霧之中,隱隱約約根本看不清容貌,這人影走出後,漩渦立即消失。
這黑霧中人身處的位置正是西海中颶風最盛的地方,就見無數颶風向黑霧中人刮去,那樣子就算是一座大山也會被撕裂一般。
奇異的事,不僅黑霧中人對這些颶風視若無物,就連他身邊的黑霧,面對颶風也紋絲不動。
黑霧中人面向著颶風,好奇地盯了一會兒後,傳出一聲陰冷的聲音:「既然在這兒遇到你,我就救你一命吧!就由你幫我辦這件事吧!嘎嘎嘎嘎!」
說完,抬手一指,一道黑霧如鎖鏈一般伸了出來,直插入一道颶風之中,黑霧鎖鏈再次回來的時候,鎖鏈頂端纏繞著一人,雖說是人,但是已是全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整個身子皮膚已是全沒有了,露出一塊塊血肉,臉上五官已分不清,只有嘴唇微微顫抖才顯示著他是活的。
黑霧中人手指一點,指尖中飛出一點黑霧,沒入那人體內,下一刻,那奄奄一息的血肉模糊人突然睜開雙目,露出了一雙腥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