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一落,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從院外飄然飛到院中,站在湯青和田大牛兩人身前。
凌雲先一見這個老者,並不是自己所顧忌的白袍青年,提起的心稍微一鬆,不過這老者既然是一個初階煉體者的師傅,想來修為肯定不會太低,實在不行就搬出狼崖宗的名頭,在北疆這地方,對方總會給些面子,實在不行,就再出點血,打發走三人,總歸他不會再要我的紫金天剎槍吧!唉!要不是宗主出事,我何必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
胡思亂想了一通,凌雲先看著眼前冷冷笑臉的老者,連忙抱了抱拳,笑著說道:「這位朋友……」
這句話剛一出口,站在那兒平常無奇的老者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真氣之力,這股力量冰冷異常,此真氣一出,在場以凌雲先為首的凌氏山莊的人全部全身一冷,接著顫顫發抖起來,好像血液都被凍住一樣。
「煉體期前輩,前輩饒命!」凌雲先這才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前面鬧事的兩人有恃無恐,果然背後有大倚仗,不過,看老者的真氣應當是冰凌真氣,莫非是狼崖宗的哪位前輩到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凌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前輩息怒,前輩息怒,我不知前輩駕到,多有得罪,我與狼崖宗朋掌門有些淵源,請前輩看在朋掌門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哼,就算朋天本人在此,跪在求我,也絕無商量,別說那麼多的廢話,要不你就自斷一臂,要不把那個什麼破槍拿出來,這件這算了結!」老者不屑地說道。
凌雲先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心中煩悶道:「竟然連朋掌門的面子也不給,還說得這麼狠毒,不對啊!朋掌門受傷的消息應當不會傳得這麼快,莫非此人是朋掌門的宿敵,真鬱悶,早知道就不提朋掌門的名字了!」
「我給我一盞茶的時間!」老者冷聲說道。
「是,來人,快把我的紫金天剎槍抬來!」到了這個時候,凌雲先也顧不得心痛了,能打發走了這個剎星再說。
很快,四個莊丁抬來一桿紫金槍,老者用手一指,立即一道青色真氣將紫金槍吸了過去,落在身後其中一人手中。
凌雲先見老者收了紫金槍,一陣心痛,此槍跟著他走南闖北,闖下一番事業,沒想到今天莫名其妙地結了冤家,失了此槍,都怪不肖之子,想到這兒,凌雲先回頭狠狠地瞪了凌少一眼,見凌少早已嚇得面如土色。
只不過,現在也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凌雲先連忙陪笑道:「前輩,槍已送給您老人家了,您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答應,一定滿足您老人家!」
「哼!」白髮老者手指一點,一道青色真氣彈出,正中凌雲先的肩膀,凌雲先慘叫一聲,躺倒在地,渾身抖個不停。
白髮老者漠然地回轉身,帶著湯青和田大牛轉身離開,口中說道:「這只是給你點教訓,以後長點眼神!」
看著老者三人走出莊門,凌少搶到凌雲先面前:「爹……」他也知道自己闖了禍。
凌雲先臉色蒼白,一巴掌將打在凌少臉上:「滾,敗家子,別讓我看見你!」
「爹!」
「快滾!」
凌少連滾帶爬地躲了出去。
凌雲先踉踉蹌蹌慢慢站起來,環視周圍,厲聲說道:「今天的事,誰也不准外傳,如果誰將此事傳揚出去,死!」
「是!」莊丁連忙低頭答應。
凌雲先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椅子上,全身顫抖個不停,整個臂膀都變成了青色。
凌雲先從櫃中翻出了好幾個丹藥吃下,都沒有作用,將將挨過了一個時辰,凌雲先突然臉色一動,立即站了起來,從床上一個暗格內取出一個陣法圖,擺在地上,自己站到陣法圖上之後,捏破了一個元氣丹。
只見陣法圖閃動幾次後,凌雲先立即消失。
就在凌雲先消失後沒多久,窗戶悄無聲息地被打開,剛才那個白髮白眉的老者潛了進來。
老者看了看地的殘留的陣法圖痕跡,微一皺眉:「竟然是一次性傳送陣法圖,有些麻煩!」老者略一尋思,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凌氏山莊外一個僻靜之處,田大牛樂呵呵地看著湯青興奮地舞動著手中的紫金天剎槍,說道:「湯叔師,你這趟沒白來,得了一柄好槍!」
「這還要感謝左衝,要不是他,我能虎口拔牙麼,這麼長時間左衝也不回來,不知道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估計是找到朋天了,哈哈,這會兒說不定正拎著朋天往回走呢?」田大牛正說著,就見白髮白眉的老者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怎麼,朋天不在凌氏山莊內!」這老者正是左衝臉帶人皮面具裝扮的,看到左衝臉色不悅,湯青急忙問道。
「朋天應當就在凌氏山莊內,只不過,卻不容易找到他!」
「為什麼?」
「凌雲先和朋天單線聯繫,通過一次性傳送陣法傳送,一旦讓朋天發覺我在找他,怕他會立即逃走!」左衝將所見源源本本告訴了湯青二人。
「這麼說,需要啟動第二套計劃了!」湯青問道。
「只有如此!」左衝點了點頭。
經過陣法傳送後,凌雲先出現在一個山洞之中,山洞完全密閉,沒有任何出入口。
凌雲先卻是輕車熟路一樣,順著山洞向前走去。
山洞深處傳來一聲詢問:「什麼人!」這聲音正是朋天的聲音。
「屬下凌雲先!」
「過來吧!」
凌雲先又向前走了百餘步,走進一個較為寬闊的洞穴中,洞中石床石桌,牆面上鑲嵌著明光石,石床上盤膝坐著一個面色憔悴的人,正是朋天。
見凌雲先一副有力無力的樣子,朋天一愣:「雲先,你這是怎麼了?」
凌雲先裝出一副氣力不繼的樣子說道:「回宗主,今日有一個宗主的仇家前來尋找宗主,對我嚴加拷打,我寧死不肯說出宗主的下落,結果打了一掌!」
「什麼?難道是左衝來了!」朋天一驚。
「並不是宗主所說的白袍青年左衝,而是一個身具冰凌真氣的老者!」
「身具冰凌真氣的老者!」朋天思索良久,也沒想起有這麼一人,一招手把凌雲先叫到自己身邊,仔細查看凌雲先的傷勢,嘴中稱怪道:「古怪,果然是冰屬性真氣,與冰凌真氣相似,卻好像比冰凌真氣更強!」
朋天又仔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凌雲先除了凌少的事沒提之外,其他的都如實說出。
朋天最後也沒有搞清老者到底是誰,只能笑著對凌雲先說道:「雲先,你這次作的很好,足見你對我的忠心,你且過來,我為什麼驅散真氣療傷,這次事情一過,我立即提升你為狼崖宗長老,我將全力助你打通陰陽經脈,突破煉體,達至煉氣!」
「多謝宗主,屬下必將盡死效忠宗主!」凌雲先立即跪倒拜謝。
第二日,凌雲先坐在自己屋內,經過朋天的療傷,一夜的休息,他的臉色已經稍稍恢復正常。雖然失了紫金天剎槍,凌雲先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沮喪。
他坐在椅子上,心中卻不停地尋思著:多虧昨日我變通極快,去見朋宗主邀了一功,要不然這天剎槍失的也太過窩囊,現在還不知道那個白髮老者叫什麼名字,不過,既然朋宗主已經答應我突破煉氣,那麼失了天剎槍,換來突破煉氣的機會,也算是值了,不過,朋宗主雖然答應,但是真要讓他付諸行動,不要下些血本才成。
凌雲先正在尋思著,突然門外有人急促地敲門。
「什麼事!」凌雲先不悅地問道。
「報莊主,外面有三個人打破了莊門闖了進來,口口聲聲要見宗主!」一個莊丁在外面急急地說道。
「奶奶的,真是屋露偏逢連陰雨,怎麼這些鬧事都是組團來的!」凌雲先打開屋門,向外走去。
「帶我出去看看,這三人都是什麼人!」凌雲先一邊走一邊問。
「兩個年輕人昨天來過,另外還有一個白袍的年輕人,沒有見過!」莊丁答道。
「白袍的年輕人,莫非是左衝!」凌雲先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臉上現出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