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扎向的是甘空音,下手狠辣,不留半點餘地,一掌拍向的是左衝,若是中掌。()雖然受傷但不致命。
眼見一槍一掌到了兩人身後,兩人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左衝回頭一掌,正好對上偷襲自己的一掌,兩掌相交,左衝後退了五步才站穩腳步,而偷襲之人也後退了一步。
甘空音早已從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回身一扇,就聽「鐺」的一聲,原來這折扇也是一把兵器,輕鬆擋開了背後一槍。
四人站定,左衝仔細一看,竟然認識這兩人。
甘空音也嘿嘿一笑,說道:「我道是誰,一路跟了來,原來是火霓宗的葉桑和溫鵬,堂堂高階煉體者,竟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原來這兩人正是葉桑和溫鵬。
葉桑和溫鵬就像沒聽見甘空音說話一般,只是盯著左衝。左衝一愣,轉念一想,已經想明白了事情大概,原來是火霓宗不放心自己,讓葉桑和溫鵬跟隨,這兩人看到自己跟甘空音同行,還以為自己要加入天寒派或者根本就是天寒派派出的奸細。
想到這兒,左衝心中嘀咕,這兩人出現,自己再想混入天寒派可有些麻煩,不如現在就殺了這甘空音,到時葉桑和溫鵬相信自己便罷,不相信也不妨,自己走得端,行得正,問心無愧。
正想動手,突然看見葉桑和溫鵬兩人身後遠處有人影晃動,再一看,甘空音有恃無恐的樣子,左衝腦中電光一閃,連忙止住了行動,靜觀默察。
而葉桑和溫鵬見左衝一言不發,更加坐實了左衝是天寒派奸細的想法,溫鵬一副火暴脾氣,登時怒目橫眉,一指左衝,叫罵道:「你,還不快些服法,跟了我乖乖回去,交由宗主發落。」
葉桑雖然心中還有懷疑,但是看此情形,將信將疑,也任由溫鵬指責左衝。
左衝心中道:「兩個成事不足的傢伙。」只是到了現在,了是無計可施,索性當了啞巴,一言不發。
溫鵬更加怒道:「聽到沒有,說你呢?得了便宜就走,你以為火霓宗是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這時,甘空音大約聽明白了,認定左衝必定是拿了火霓宗什麼珍寶、功法,被火霓宗一路追到這裡,於是哈哈大笑:「左兄弟,不用怕,到了天寒派的地方,還輪不到他火霓宗撒野。你們兩個,真是膽子不小,你天寒派當成什麼地方,是你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的地方嗎?」
溫鵬冷笑道:「甘空音,就憑你也配說這話,你以為,你們兩人能留住我,不但留不住,我還要把他帶走。」
「是嗎?就算是我留不住,可是我派還有前輩在此。」
「什麼前輩,就是鷹成功親自來了,我也不怕!」溫鵬叫道。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一人冷冷說道:「是嗎?不須掌門親至,我就可收拾你兩人。」
溫鵬和葉桑嚇了一跳,急忙回身一看,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人,四十左右歲年紀,三縷黑鬚。
「鷹成事!」葉桑臉色一重,凝重地說道,但隨即臉色大變,驚道:「怎麼,你,你已經突破煉體了?」
「哈哈哈!」看到葉桑的表情,鷹成事大爽,笑道:「是啊!葉桑,我現在已經是初階煉氣者了,你倆還不快快磕頭,叫聲前輩?」
「呸!」溫鵬罵道:「你還不是仗著你兩個哥哥鷹成功、鷹成仁,要不然就憑你,也想晉級煉氣!」
「哼!」鷹成事臉色一沉,他雖突破煉氣,但最恨別人說他是佔了他哥哥天寒派掌門鷹成功的光:「找死,你兩人趕快跪下,要不然,別怪我無情。」
葉桑低聲對溫鵬說道:「我擋他一陣,你快跑,趕快回宗報信!」
溫鵬叫道:「怕他什麼?我兩人還打不過他一人。」
葉桑罵道:「笨,讓你走就走,後邊還有兩個呢?聽到沒有。」
鷹成事陰陽怪氣說道:「現在想走,晚了,再說了,你倆還有逃走的路嗎?」說完,手掌一抬,只見遠處樹後,石後,閃現出十幾個人影,慢慢走過來,將兩人圍在中間,這十幾人竟都是煉體者。
葉桑、溫鵬兩人地視一眼,知道今天絕無倖免,兩人大叫一聲,一左一右,衝向鷹成事。
鷹成事冷笑一聲,雙掌齊出,兩道白色真氣噴出,撲向兩人,兩人左右一閃,避開攻擊,可是剛剛站穩,又有兩道真氣攻來,兩人急忙就地翻動,兩道真氣擦著兩人頭皮,落在了遠處的雪地上,砸起了兩個雪坑。
兩人剛要站起,第三輪攻擊又到,此時,兩人實在是躲閃不開,急忙用手中兵器阻擋,兩道真氣正好撞在兩人兵器上,兩道真氣卻也砸得兩人一跤坐倒,渾身發麻,站不起來。
立即有人上來,利刀架在脖子上,用牛筋將二人縛了。溫鵬大罵:「鷹成事,不公平,快放開爺爺,我再跟你大戰。鷹成功,你這個小人,我原來的手下敗將,要不是憑著你哥哥,你能有今天!……」
鷹成事眉頭一皺,叫道:「把嘴給他堵上,押回天寒山。」
押走了兩人,甘空音連忙拉著左衝上前,笑道:「鷹長老真是修為莫測,大展神威,讓晚輩看得是心蕩神迷,不能自已,不知晚輩何時能修到前輩這般修為,縱是到時立死,也心滿意足了。」
「哈哈哈。」聽到甘空音諂媚之言,鷹成事大笑道:「好,好,甘空音,葉桑這兩人為何來到我天寒山呢?」
甘空音急忙回答:「稟長老,按照宗主英明決定,我正下山尋找心儀我派之上,恰巧遇到了這位左十三,他正想尋一處大門大派投奔,在我向他介紹了我天寒派宗主英明、長老神勇之後,左兄弟義無反顧地決定投靠我派。只是前幾日,左兄弟與火霓宗有些矛盾,以此被葉桑兩人追來,我早就發現兩人,故才將兩人引入我天寒派的包圍圈,靠長老您的神威,將兩人活抓。」
甘空音一席話,三句不離諂媚,聽到左衝噁心不已,強忍著才沒表現出來。
這時卻聽見鷹成事問向自己:「你因為何事被火霓宗追趕?」
左衝不卑不亢說道:「因為前幾日我與火霓宗一個叫帝龍的人爭鬥,將其打傷,故才被火霓宗追趕。」
「帝龍?火霓宗號稱百年遇的人才,你能將他打傷?哼!」鷹成事見左衝毫無溜鬚拍馬之詞,心中不喜,也不深究左衝所說是否屬實,轉身離去。
甘空音埋怨左衝道:「你怎麼說話這麼生硬,把長老都氣走了。」
「可我說的都是實情。」
「唉!就算是實情,你也要婉轉地說,特別是知道,他喜歡聽什麼?不喜歡聽什麼?鷹長老最喜歡別人說他修為高深,前途無量,你就算是吹一吹自己打敗了帝龍,可也要先讚揚一下鷹長老才好,你看,現在,本來大功一件,現在說不定就沒了。」
左衝聽得心中煩悶,表面卻說道:「真是拖累你了。」
「唉!算了算了,以後到了山上,這些話可要多說一些,多說些好話也掉下不肉,你心痛什麼?不過,此事你也只能慢慢學來,要說這功夫,可算得上是獨步天下了。」
「是。」左衝強忍下心中衝動,一路附和,上了天寒山。
天寒山極高,極陡,只有一條路,筆直地從山底通向山峰,山路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崖,真是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登到山腰,就已見雪,再向上走,滿山白雪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到了山頂,先是看到一座極其偉壯的宮殿,整個建築都是白石築成,門口豎著八個十餘丈高的白石柱,宮門極大,門上雕鑿三個大字「天寒派」。
進入宮殿,內中更是奢華,金磚鋪地,銀葉裹牆。甘空音將左衝引內大殿後,就離去,自有人安排左衝住下,並且好吃好喝好招待,到了夜間竟有妙齡少女前來服侍就寢,看樣子,若是左衝點頭,少女便會留下長夜陪伴。
一連住了三日,都不曾有人前來招呼,這一日,左衝坐在屋中尋思,這麼久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出去打探一番,若得機會,可將葉桑和溫鵬兩人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