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台上,左衝站在原處一動未動,而帝龍卻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站穩腳步。
「不可能,你……你竟然突破中階了。」帝龍臉上驚魂不定。
「不錯,我已突破中階,現在我二人境界相同,三招之約並無不妥,剛才第一招是我發的,第二招就請你先出招吧。」
「好,好,好,果然你如此自信,罷了,接我第二招,刀山火海。」帝龍也是心勁極強之人,輕易不願服輸,左衝突破中階,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只是現在,他再也不敢托大,深吸了一口氣,使出全身修為,直撲左衝。他既已突破中階,這刀山火海使出來,自是與前一次不同,威力大增,整個擂台的空氣都像燒紅了一樣,發出吱吱之聲。
左衝站在擂台之中,雙掌一揮,也是直衝而去,大叫一聲:「刀山火海。」
兩人招式一般,四掌相對,撞在了一起。
「砰!」看台下,眾尊主尚可,只是那些武者們,只感覺耳邊一聲炸雷一樣,雙眼發花,腦袋跟著轟鳴一聲,一片空白。
等再睜開眼睛,只見左衝依舊站在擂台中央,而帝龍卻倒退了幾十丈,擂台雖大,可是?帝龍此時雙腳懸空,只有前腳掌踩在擂台邊緣上,差一點就掉下擂台。
帝龍臉色陰沉,站在擂台邊緣,半晌未動。左衝也不催促,靜靜地看著帝龍。
許久,帝龍抬起頭來,盯著左衝,慢慢說道:「你還未盡全力。」
左衝搖了搖頭:「已是全力以赴。」
說完這一句話,帝龍又陷入寂靜,過了許久,又抬頭說道:「那火樹銀花比之刀山火海威力如何?」
「威力可強一倍。」
帝龍呼了一口粗氣,慢慢說道:「此戰我輸了,今日我立即入烽火山習練火樹銀花,半年之後,我還約你一戰,你左衝你可還敢應戰?」
「哈哈哈,好,我應是便是。」
「爽快,半年之後此處再見。帝龍說完,飛下擂台,腳尖在沙場上一點,又躍在半空,踏在一塊山石之上,不斷躍起,三五次後,帝龍已變為一個黑點,看他去的方向,正是那烽火山。
「大哥。」金蛇等人連忙想去追。
「站住。」葉桑將諸人止住:「帝龍雖然敗了,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他自習武以來,未嘗敗績,知恥而後勇,我很看好他再次出山之時。」
戰後,孫尊主在後山大擺宴席,為左衝慶功,眾人推左衝坐上首位,一眾人坐在一起,也有二三十人。
費樂笑道:「左衝,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外藩幫真是揚眉吐氣了,我老費從來沒這麼痛快過,原來坐地幫的人見了我,總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現在,他們見了我,都遠遠躲了,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費樂這一說,大家都有同感,都大笑起來。
「左兄弟,我敬你一杯。」
「來,我也敬你一杯。」眾人推杯換盞,大喝了起來。火霓宗因為修練火屬性功法,自然是喜歡喝烈酒,烈酒有助修為,所以宗內也不禁酒。
一時間,杯光交錯,好不熱鬧。
酒過半酣,突然遠處走來一個尊主,袖口三朵火焰,手中捧著一物。
孫尊主一看,卻是江烈堋宗主的三弟子溫鵬。孫尊主連忙起身迎接,眾人一見是溫鵬,也都站了起來。
溫鵬笑盈盈說道:「眾位請便,我這次來是奉了宗主之命,一是恭喜左衝突破中階,特贈予一等尊主。」說著,遞上手中之物。
孫尊主連忙接過,展開一看,見是一件白袍,袍袖上赫然繡著三朵火焰。
「哈哈哈,左兄弟,快穿上。」
左衝連忙換上白袍,對著溫鵬一拱手道:「多謝宗主,多謝溫尊主。」
溫鵬笑道:「還有第二件事,宗主說,有請左衝明日一早前去,有要事相商。」
「是。」左衝答應道。
溫鵬在眾人強留下,喝了三杯,這才離去。
此時,火霓宗主堂內,江烈堋正與倪笑、戰晃疾坐在一處。
戰晃疾道:「宗主,上次你說以烈炎功法能夠拴住左衝,誰想到,這個左衝竟然一口氣練成了三式,他真要是天寒派的奸細,可是不妥。」
江烈堋轉頭問倪笑:「倪長老,你看呢?」
倪笑此時雖也心向著左衝,可是左衝的表現實在是太過異常,令他也不敢拍著胸脯打保票,略一思索後,說道:「宗主,若說左衝是奸細,不知他圖謀何事?」
見江烈堋點頭,倪笑接著說道:「自左衝入宗,一直在修練烈炎功法,只是此功法只有在我宗內才能修練,他就是將此功法盜去也無用,而且,左衝這等人才,派出作奸細有些暴殄天物了。」
戰晃疾道:「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宗主,不如仔細查查左衝的來頭。」
這時,門外傳來聲若洪鐘的說話聲:「宗主,老夫回來了。」
江烈堋一笑:「說到就到,國長老,請進。」
門外進來一個頭髮花白,身體高大的老者,進門施禮。
江烈堋笑道:「國長老,幾日辛苦了,請坐。」
國長老坐下後,說道:「宗主,前幾日自領命後,老夫日夜不停,分別安排人手,查訪各處,老夫自去了武之域、人之域,查訪到了一些結果。」說完,國長老看了看倪笑。
江烈堋笑道:「此事雖牽涉到外藩之人,可是總是我宗大事,國長老請講吧!我四人一同參詳參詳。」
倪笑和戰晃疾都是心中一凌,這才明白,國長老原來去查的是左衝的事情。
國長老說道:「老夫先去了武之域,在武之域勇者盟見到了文長老,文長老證實,左衝確是其贈出的勇者令,而且左衝在武者盟留了不足十日。而且,文長老對左衝讚賞有嘉,他曾邀請左衝留在武之域勇者盟任長老一職,被左衝拒絕了。」
「留了十日,拒任長老之職?」江烈堋心中也有些疑問,卻不打斷,接著聽國長老說道。
「我安排人手到魔隆山打探過,卻無任何消息,不過,在萬寶樓,卻打聽到左衝曾變賣了一些魔獸心血,而武之域萬寶樓的八掌櫃的,贈給了左衝一枚萬寶貴客令。」
「我本人則前去了人之域,在人之域的天師鎮,有一個開武館的武者名叫井立仁,是他送左衝去的命運神塔,並親眼見到左衝上了神塔。據井立仁說,左衝是他門下一個叫大牛的徒弟的兄弟。我也見到這個大牛,只是剛入武者門檻的十幾歲的娃娃,他說,左衝是他在村外偶遇的,應當是從下界穿越而來的。再以後,再也查不到左衝的任何消息了,為了怕宗主焦急,我等就先回來了,是否需要再查,還請宗主示下。」國長老一口氣,把查考的過程說完。
江烈堋三人聽完,卻誰也沒開口,都有在靜靜思索。
戰晃疾先說道:「宗主,我看這左衝十分可疑,他一路急趕,人之域、武之域停留的時間都很短,目的很明顯,直指我火霓宗。」
倪笑搶著說道:「宗主,這左衝來自下界,也在情理之中,下界多異士,這很好解釋左衝的超人一等人修為。」
戰晃疾說道:「他要是真是下界來的,為什麼在人之域、武之域連停也不停,要是下界來的,自然有好奇之心,應當四處閒逛一番才是,他太反常了。」
「不對。」倪笑道:「左衝一心向武,在人之域、武之域停留只是浪費時間,體之域才是他最好的修行之處,他這麼作有何不妥。」
「哼,三百六十下界,誰知道他是從哪界來的,我們要查也無從查起,再說了,到下界去可不是像到人之域這麼簡單,我看,這次天寒派是下了本錢,就是給了一個讓我們自我安慰的理由,好讓你這等糊塗人自欺欺人。」
「你……」
「好了,二位,二位都是為了我宗。雖然觀點不同,但目的相同,此事這樣,我已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