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衝進了屋,倒頭便睡,早晨天光大亮,經過一夜休息,左衝的精神已經恢復到了最佳。
走出門去,左衝故意在院中停留了一會兒,看到焦氏兄弟屋中有了動靜,才出了院門,直接向後山走去。後山是一片密林,深不可及,平時少有人去。
左衝一邊走,一邊留意身後,果然,焦卓和焦閭又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
左衝突然加速,飛速跑了起來。
焦卓和焦閭看到左衝突然加速,都一愣,接著,兩人大喜,也不約而同地跑了起來,焦閭說道:「大哥,跟了幾十天終於有結果了,這左衝突然跑的這麼快,一定和他力量提高很快的秘密有關。」
焦卓道:「那是自然,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咱倆找到這個秘密了,以後咱倆突破煉體,進入煉氣,成為一代宗師就指日可待了。」
「那是,可不要跟丟了。」
「快點,左衝進了後山密林了,快跟上。」
轉眼間,三人一前一後就進了後山密林。
進了密林之後,左衝速度依然不減。雖然林中光線暗淡,樹林密佈,但左衝猶如猿猴一般,越樹穿林,身巧如燕。焦氏兩人不敢怠慢,眼見驚天秘密馬上要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兩人也不怎麼藏頭藏尾了,不過,假如兩人再藏頭藏尾,恐怕也跟不上左衝的速度了。
兩人盡了全力,拚命地在後面跟著左衝。只見左衝一會向東,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又轉向北,焦氏兩人越來越深入林中,已然也記不住東西南北了。
突然之間,左衝停下了腳步,焦氏兄弟反應遲鈍,又衝了幾下步才發現左衝停下,連忙停住腳步,此時兩人離左衝已經很近了,兩人嚇得連忙伏在草叢中,露出兩對眼睛盯著左衝。
就見左衝轉過身來,衝著焦氏兄弟兩人伏身之處微微一笑,一招手,接著轉身衝入林中,身形幾晃不見了蹤跡。()
「快追。」焦卓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爬起來就追,可是左衝的速度突然提升了一大截,兩人拼了命地追,卻越追距離越遠,兩人一開始還能看到左衝背影,到後來只見一個黑點,再後來已沒有蹤影。周圍只見棵棵參天大樹,只聽得見風吹樹葉沙沙之聲。
左衝隱在一棵大樹之後,看著焦氏兄弟兩人茫然無措,這才悄悄轉身離去。這兩人雖然沒對自己作什麼過分之事,但稍稍懲戒一下還是必須的,現在兩人身在密林深處,又迷失了方向,運氣好的話三五天的時間可以出來,運氣不好的話十幾天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左衝自己臨來之時早就為用鐵針簡單製作了一個指南針,些時拿出來辨別了方向,逕直向南走出密林。
出了密林,左衝沿著密林一路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個地點偏僻之處,此處在一個山坳之中,前面一座高高的山崖,山下有一個湖泊,十分幽靜。這是這兒,左衝停在湖邊,伸手從抽出紫金折刀,站了一會兒,很快,心情就平靜下來,此時,左衝眼中,只有這把紫金折刀。左衝左腳微點,刀尖微探,正是劈山刀法第一式,謙尊求教,身體前移,右臂探出,正是劈山刀法第二式,青龍探海……劈山刀法共十八式,左衝一招接著一招打來,只是,左衝的動作卻極為緩慢,外人看來,就像時間放緩一樣。短短的十八式,正常可能需要用五分鐘就能打完一遍,左衝足足用了十倍的時間才結束。
一遍打完,左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四肢臂膀已經微微有了酸痛。
「好。」左衝心中暗自高興,自從能夠日習百遍七星訣之後,自己不論怎樣修練,肌肉再沒有出現酸痛的感覺,沒有酸痛,說明修練沒有效果,肌肉酸痛才是肌肉增長的表現。
如今只練一遍就出現酸痛的感覺,一是因為自己一直穿著金坎肩金護腕,自己總要分出一部分力量來抗衡金坎肩金護腕給自己的阻力。
二是自己放緩了所有動作,本來一個招式需要一牛的力量就可以完成,現在同樣的招式需要三牛的力量才能完成。
三是劈山刀法以力為先,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力大式足,所以三者結合,使得左衝只練了一遍,全身肌肉就有了感覺。
這也正好印證了自己修行計劃的正確。
確定了自己是正確的,左衝堅持開始了修練,第一天,左衝一遍劈山刀法用了半個時辰,一天也僅僅練足了十次。
第二天,一遍劈山刀法縮短了五分鐘,一天練了十一次。
第三天,一遍劈山刀法縮短了五分鐘,一天練了十二次。
一天一天這樣過去,左衝又回復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夜以繼日苦修行的日子中。
十天後,左衝習完了劈山刀法,盤膝坐在湖邊,望著湖水。
湖面很靜,很平,沒有一絲波紋,沒有一絲漣漪,左衝看著湖水,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前幾天的時候,自己手中紫金折刀總是有一股輕微的吸引力,吸向湖底。雖然很輕,但左衝卻清楚地感覺到,本來自己以為是剛剛穿上金護腕後的不適應,但十天過去了,這種感覺一直存在。
左衝手中拿著紫金折刀,正在思考著,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左衝連忙一按刀把上的繃簧,收了刀身,把紫金折刀掖在懷中,這才起身回頭看去。
回過頭來,只見在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個亭亭少女,這少女此時也剛剛看到了左衝。剛才少女一邊走路一邊思索,沒有見到坐在湖邊的左衝,此時左衝一站起身來,少女猛一看見有人,立時想轉身向回走。可是?身子剛轉了一半,卻猛得又轉了回來,少女兩眼看向左衝,臉上突然陌名的緋紅,朱唇微張,輕輕地叫了一聲:「左大哥。」
左衝仔細一看,面前的少女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正是前幾日,自己救下的少女,遲遲。
「原來是遲遲姑娘。」
兩人相對而立,距離三丈多遠,突然都找不到話語,陷入沉默。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怎麼會在這兒?」
短暫沉默之後,兩人突然同時說出了同一句話。
遲遲臉上又是一紅,卻慢慢走到左衝身旁,低身坐在了左衝剛才坐著位置的旁邊,然後抬起頭,看見左衝,說道:「左大哥,坐呀。」
左衝猶豫了一下,竟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坐在了遲遲姑娘的旁邊。
此時,遲遲臉上的緋紅已經退去,又回復了冷艷的外表,只不過在其眼睛深處,卻隱藏著一絲欣喜。
坐在遲遲旁邊,左衝聞到遲遲身上傳來陣陣清香,就聽遲遲幽幽說道:「這個湖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靜心湖,除了我的閨房,這裡是我呆得最多的地方,每當我感到不高興的時候,我都會坐在這湖邊,看著湖水,一切煩惱都會消失掉。」遲遲像是說給左衝,又像是自言自語,說完,遲遲轉頭問道:「左大哥,你為什麼來到這兒呢?」
「呃,我是在這兒修煉的。」
「修煉,左大哥,修煉真的是這麼重要嗎?我回來已經二十多天了,還沒有見到父親,他也一直在閉關修煉,修煉真的這麼重要嗎?」
「這個,是吧。噢,對了,遲遲姑娘,既然你在五峰山上,為什麼不修煉呢?「左衝急忙想岔開話題。
「唉。「遲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母親生我之時過世了,所以我從小身體就有宿疾,五峰派那麼多功法,我父親也想了很多辦法,卻沒有一個能夠適合我,所以慢慢地我也放棄了,我父親也放棄了。」
「有宿疾,是什麼病?」
「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沒找到大夫看一下?」
「大夫?大夫怎麼能治病。」遲遲不解道。
「不治病,那大夫是幹什麼的。」
「大夫是治跌打損傷,筋骨斷裂,這些外傷的,哪有大夫治得了內疾啊。」
這下左衝糊塗了,追問道:「你是說,這裡的大夫只治外傷,不治內疾?」
遲遲笑了一笑,道:「左大哥,不是這裡的大夫,全天下的大夫都只治外傷,不治內疾啊。」
「為什麼?難道全天下的人不得病嗎?」
「不是不得病,只是全天下人都習武,習武的人身強體壯,很少得內疾,得內疾得只是習武不成的低等人,所以大夫怎麼會想著給低等人治病,所以慢慢的,就沒有大夫會治內疾的了,而武者在打鬥時經常受外傷,所以大夫們都精於治療外傷。」遲遲看左衝真的不懂,就仔細解釋道。
「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不習武就不是人。」左衝怒道。
聽到這話,遲遲低下頭,眼中微有淚水。
左衝見遲遲的樣子心中一痛,說道:「遲遲姑娘,你不必難過,中醫醫術我研究過,他們不給你治,我給你治。」
「中醫?是什麼?」遲遲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