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衝走出房間,來到半山廣場的矩力台前。就在左衝不遠處,偷偷跟著兩個人,正是焦卓和焦閭兩兄弟,焦閭低聲說道:「哥,這個左衝半個月沒出門了,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會是發現我倆把神石偷走了吧?「
「什麼神石,我在上邊坐了一個月了,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焦閭低聲說道:「你坐了一個月,我連一天也沒坐上,誰知道有沒有效果?要不下個月神石搬在我房間裡,讓我坐試試。」
「坐坐坐,想要就搬走,快跟上左衝,我覺得他肯定有別的秘密。」
「噫?大哥,我怎麼覺得左衝又要去矩力台?」
焦卓不信道:「他一個月前剛去的,現在又去,閒得?難道他一個月就能漲上一牛的力氣?」
「大哥,你看,他真的向廣場上走去了。」
果然,左衝走向矩力台的方向,焦卓一擺手:「走,我們爬到半山樹上去,到底看看這個左衝是不是真的能達到十四牛的力氣。」
焦卓兩兄弟快跑到半山,找了一個高大樹木爬了上去,居高臨下,正好能看清矩力台的情形。
只見左衝走到矩力台前,站穩腳步,深吸一口氣,抬掌向矩力球拍去,一掌拍上,只見矩力球金光大亮,接著順著矩力台軌道慢慢向前滾動。子丑寅卯,矩力球接著向前滾動,過了卯點與辰點中間第一線,就是十三牛,又過了第二線,十四牛,竟然還繼續向前滾動。
左衝睜大了眼睛看著。雖然知道勁依草的功能是增強一成的力量,也就是能達到十四牛多一點的標準,可是左衝還是很在意矩力台測試的結果。
而樹上的焦氏兄弟兩人,此時更是瞪大了眼睛,上一個月,他們看到矩力台十四牛的成績,並沒有完全相信那就是左衝的力量,今天親眼見到,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要知道左衝入派之時,只不過勉強能夠達到十二牛的力量,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竟然能夠增長二牛的力氣,這還是正常的修行速度嗎?
更令兩人驚恐的情形出現了,只見矩力球過了十四牛竟沒有停下,繼續向辰點奔去。在焦氏兄弟瞪大的眼睛中,矩力球過了辰點竟也未停,又向前滾去,左衝自己也忍不住摒住了呼吸,眼睜睜地看著,矩力球過了辰點後第一個節點,第二個節點!最後穩穩地停在了辰後第二節點——十七牛。
十七牛,竟然是十七牛,左衝自己也沒想到,勁依草竟然讓自己的力量從十三牛生生長到了十七牛,短短的半個月時間,竟然一舉增強了四牛的力氣,要知道,要憑正常的修煉,只怕應當三五年才能增加這麼多。
左衝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按下矩力台,讓矩力球回到了原位,這才向山上走去。
而此時,半山樹叉上,焦氏兄弟呆呆在看著天,望著地,可憐巴巴地互望一眼,焦閭問道:「哥,你能給我個解釋嗎?」
焦卓搖了搖頭:「解釋權不在我,你問左衝去?」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繼續跟著他,我一定要弄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左衝走在山路上,心中興奮不已,十七牛,現在自己若是再次對上謝無昶,應當不是像上次那麼狼狽,想到謝無昶,左衝興奮的心情立即恢復了平靜。是啊!十七牛。雖然對自己來說,進步很大,可是?武者,只是這個世界上最低階的習武者,自己和同是武者的謝無昶的差距就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自己應當選擇最正確的修行方式,才是現在最應當考慮的問題。現在應當有兩條路,一條是向五峰派申請下一個武功密籍,畢竟自己力量已經達到了辰點,按照規定可以申請下一個武功密籍,說不定可以申請到比七星訣更高階的密籍;第二條路就是自己根據上一世經驗,制訂的修行之法。
「就這樣,先選自己的修行之法。」左衝再回到屋中,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之時,果斷作出了決定,用自己的方法,自己的方法雖然簡單,甚至看似不值一提,但自己知道,越是簡單,越往往具有不可預見的效果。
「即然作出決定,那就下山一趟,算算時間,與方仁淨約的十日早已到了,想來那東西也已經準備好了。」想到這兒,左衝轉身向山下走去。
剛走到院外,正與焦卓兄弟倆走了個對面,兩兄弟正偷偷跟著左衝,沒想到左衝突然轉身向回走,把兩人嚇了一跳,焦卓很不自然地說道:「啊!左兄弟,怎麼不回屋,啊……不是,我是問你怎麼剛回來又出去,啊……不是,我是問……這個……」
焦卓一時口吐實言,語無倫次,左衝一皺眉,明顯這兄弟倆心中有鬼,看著焦卓兩兄弟與其擦肩而過回到房間,左衝駐足微一尋思,轉身回屋,把屋內遺留的勁依草收拾乾淨,藏在衣下,這才走出門去,只是在關門之後,在門框與門把手之間拴上一根頭髮,這才下山去了。
將剩餘的勁依草扔下山崖,左衝才快步下了山。
探海峰上,堂主饒見知看著田大牛,滿意地點頭道:「不錯,這勁依草竟然用了三次才失去效果,現在大牛的力量如何?」
一旁有人回道:「回師傅,師弟的力量已經達到十七牛了?」
「什麼?竟然是十七牛?哈哈哈……」饒見知抬頭仰天哈哈大笑,看見田大牛的目光充滿了賞識:「好啊!一下子長了三牛的力量,真是個大牛,這麼小的年紀,入派一年就竟然達到了十七牛,在我派之中,百年之內也從未有過啊!沒想到讓我撿了一個寶貝,這一次的輪舉大賽,我看其他三峰怎麼跟我爭。」
田大牛摸了摸後腦瓜子,也跟著嘿嘿笑著,聽到輪舉大賽,好奇地問道:「師傅,什麼是輪舉大賽?」
饒見知一擺手,說道:「這個你先不見操心,畢竟這輪舉大賽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你的首要任務是加緊修行,讓我想想,嗯,要給你制訂一個妥善的修行方法。」饒見知邊說邊皺眉思考著。
此時,左衝已來到五峰鎮,逕直向方仁淨的衣鋪走去。
進了衣鋪,當值的夥計一眼就看見了左衝,連忙笑著迎上前上,一哈腰,說道:「左大人,您來了,方老闆等您好幾天了。」
左衝點了點頭,說道:「嗯,東西好了?」
夥計說道:「好了,方老闆在後堂等著您呢?」
「好,前面帶路。」
左衝來到後堂,這時方仁淨早已迎了出來,含笑道:「左大人,請坐,夥計上茶。」
左衝說道:「不必了,拿了東西我就走。」
方仁淨連忙說道:「是,夥計,快把東西搬過來。「
左衝和方仁淨在後堂坐上,好大一會兒,就見門外走進十幾個夥計,其中有兩人搬著一個物什,另外還四人抬著一個物什,十幾個人氣喘吁吁,一步一步地挪進屋中,慢慢地把東西放在地上。
放下東西,這幾個夥計全部大口喘著粗氣,有的直接坐在了屋角的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方仁淨欠身道:「只因東西太重,讓左大人久等了,請您過目。」
只見地上入著的幾個物什中,最大的一個,是一件黑色盤扣坎肩,另外四件小的,是四個黑色護腕。左衝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把黑色坎肩抓在手中,抬在自己面前仔細觀看。
那六個夥計看見左衝竟然一隻手就抓起了自己兩個人都抬得勉強的坎肩,張大了嘴,伸長了舌頭,不住地搖頭。
這時,方仁淨說道:「這件坎肩裡面是流鉞堅金打造,外面用上等黑絲布精心縫製,在外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流鉞堅金,整個坎肩重120斤。」
「哦。」左衝聽了方仁淨的話,很感興趣,抬起坎肩仔細察看,果然,整個坎肩很重,應該有120斤的重量,可是神奇的是,外表看來,這件坎肩的大小,厚薄與正常的粗布坎肩沒什麼區別,用手指一捏,坎肩裡邊十分堅硬。
「流鉞堅金?」左衝一邊捏著一邊說道。
「對,就是流鉞堅金。」方仁淨趕忙解釋道:「上次您吩咐,要製作一件又有重量又從外表看不出異常的坎肩,我就想到了流鉞堅金。這流鉞堅金本身極重,像這件坎肩,裡邊只有薄薄的一層流鉞堅金,但卻有120斤重,因為很薄,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這件坎肩的不同之處。」
「很好。」左衝點了點頭,放下金坎肩,拿起一個護腕。
方仁淨接著說道:「這是手腕護腕,重40斤,也是由流鉞堅金打造,只不過因為太薄,所以在外面又附上一層正常打造護腕的材料——寒鐵。腳部護腕也是一樣,但重50斤。這整套四件共用流鉞堅金300斤。」
「300斤。」左衝眼中一亮,面上卻不動聲色,轉而對方仁淨說道:「好,東西我收下了。」說完,從身上又掏出一片金葉,遞給方仁淨:「不過,此事是五峰派機密,除了在場之人外,不得外洩,你明白嗎?」
方仁淨接過金葉,忙不迭地回答道:「您放心,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說完,轉頭向這幾個夥計說道:「聽到沒有,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左衝點頭道:「好,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說完,抓起金坎肩和護腕,轉身走出大門,揚長而去。
只見左衝一路走出,後堂屋內和院外的青石地面上,踩出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方仁淨和眾夥計看著左衝出了院子,才鬆了一口氣。一個夥計不停地咂舌:「好大的力氣,掌櫃的,這個左大人要這麼重的坎肩到底是作什麼用?」
話沒說完,方仁淨一巴掌拍在夥計的後腦勺上:「住嘴,以後這件事,不准問、不准提,不准說。」說著,一指地上的腳印:「你腦袋有這青石硬麼?」
喝退了夥計,看著左衝遠去的方向,方仁淨心中卻想到:「這個左衝用這些鐵衣,到底是作什麼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