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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0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文 / 雲淡風輕

    「我怎麼會不知道。」舒雅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但我已經愛上了你阿爸,所以就算知道你阿爸不是真的愛我,我還是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了他。後來,姆媽就有了你,但在我們百越族來說,未出嫁的姑娘懷了孩子,那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是讓全山寨蒙羞的事情,因為姆媽不願意連累你阿爸,不願意說出他的名字讓他娶我,所以按族規是要讓大火活活燒死的,但姆媽沒有後悔曾經和你阿爸在一起,那是姆媽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腹中的你,一個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後來,你阿爸還是站了出來,承認了這件事,娶了我,生下了你,這個時候伊瓦也來找到你阿爸,我們百越族自古以來都是很少像漢族人家那樣納妾的,除非是妻子不能生育,要不,在族人眼中是要受到非議的,但你阿爸還是娶了她,給了她名份,因為你阿爸放不下她,她才是你阿爸的最愛,所以,你姆媽從來都不和她爭你阿爸,因為,有了你,姆媽已經足夠了。」

    「不!姆媽,你不該生我下來!」穆尼亞絕望的看著母親「一直以來我以為阿爸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不夠優秀,所以,我很努力的讓自己做到最好,讓他看得起我,但現在我明白了,無論我做的多好,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是沒有希望的,因為,他已經把我當成了他的恥辱,所以,這次和阿吉爾聯親也是我,因為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阿吉爾頭人的女兒丹娜是一個出了名刁蠻任性的女子,所以阿爸不把她指給朗台,指給了我,因為我是他最討厭的兒子!明白嗎?姆媽!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生下了我!我恨你們!」

    「穆尼亞,穆尼亞,我的好兒子,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舒雅看著發瘋似的奔出家門的兒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是的,穆尼亞,我的好兒子,你還有姆媽,姆媽永遠都是那麼愛你,姆媽這一生唯一的錯,就是不該愛上你阿爸,讓你這麼多年來受盡歧視卻什麼都不知道,但,你讓姆媽怎麼對你開這個口。

    「啊!……」在山寨的河邊上,穆尼亞發狂的用拳頭猛打著河岸上的大樹,直到雙手麻木了,也沒有力氣了,才停了下來,但他的心卻沒有感到舒服,反而卻感到莫名的痛苦像一個無邊的惡魔張著血盤大口一口一口的要把他吞下去,看著鮮血淋漓的雙手,穆尼亞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拿去吧,把手包起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穆尼亞的耳邊響起。

    穆尼亞抬起頭「諾依?」

    「是我。」諾依看著滿面淚水的穆尼亞「我記得我的家鄉有一句老話,男兒有淚不輕撣,只是未到傷心時。哭過這一場,就要挺起胸膛站起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你們百越族不是有一句話嗎?烏雲再厚擋不住太陽,狂風再猛吹不到高山嗎?」

    "諾依,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裡,好嗎?」穆尼亞眼裡充滿著痛苦和迷茫拉著諾依的手「我們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

    「不,穆尼亞,你冷靜點,不要這樣。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諾依輕輕的推開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瞧不起我對嗎?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由那天在河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但為什麼連你也拒絕我!」穆尼亞的雙眼發紅,發出狂怒的嚎叫「你是屬於我的,諾依,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我要你屬於我,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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