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呵,山上的花兒朵朵開,河裡魚兒慢慢游,哥的心裡想妹妹耶,妹的心裡可有哥。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水不成河,……」
隨著一陣陣豪爽的歌聲,樹林裡走出一個身穿藍色對襟短褂、青黑色長褲,頭上裹著白色包頭巾的青年男子,只見他肩上背著一捆乾柴,腰上別著一把柴刀,一隻手裡還提著剛採下來不久的草藥,大踏步的向著不遠處一座石板房走去。
「姆媽,是大哥,大哥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只見她穿著一件粉紅色滾邊短衣,繫著綢緞腰帶,一條黑色的百褶子繡花長裙,頭戴織錦頭帕,手上戴銀質手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是嗎?可回來了,今天砍柴為什麼去這麼久?」回答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花邊大襟短衣,穿著百褶長裙的中年婦女,只見她走到石板房的門口,對著走來的男子問「阿祥,今天為啥去這麼晚,可把姆媽擔心壞了。」
「是嗎?姆媽,今天有點事,去了山裡頭一趟,您別擔心,這山路我都不知走多少遍了,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走得出來。」阿祥一邊說一邊放下柴火,笑著說。
「大哥,你剛才唱的歌好好聽耶,是唱給誰聽的?」少女走上去接過阿祥手裡的柴刀問。
「還會有誰?」中年婦女慈愛的瞧了一眼兒子「還不是河對面的那個聽的嘛。」
「哦,我知道了,是木娜姐對吧。」少女辦了個鬼臉「大哥你雖然唱的好好聽,不過呀,好肉麻哦。可是呀,人家聽得見嗎?」
「咋聽不見呀,你聽聽。」中年婦人指了指門外「木娜姐已經和你哥對上了。」
隱隱的,河對岸飄過來一陣陣少女的歌聲「地上的小河連著江呀,妹妹的心裡想哥哥耶,山上的花兒呀一朵朵哦,妹妹心裡有哥哥……」
「嘩,好浪漫哦,哥,咦,姆媽,您瞧瞧個,哥笑成那個樣耶。」
「小鬼頭。」阿祥敲了一下少女的頭,把一隻掛在柴火上的錦雞遞給少女「看,大哥打的,拿到廚房去。」
「諾依,把水燒上,等一下姆媽給你們做好吃的。」中年婦女看著少女手上的錦雞高興的說。
「哎。」少女應了一聲,轉身就進了廚房。
「姆媽,這個給你。」阿祥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把手上的草藥遞給母親。
「阿祥,你又到龍頭嶺去了?」中年婦女看著阿祥手上的草藥擔心的問。
「姆媽,這兩天我看這天氣要起風了,阿妹的身子您是知道的,這一變天她身上的傷患又要發作了,沒有這些藥,她會很難受的。」阿祥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小身影。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對一個姑娘家也下得了這樣的重手,想起當初你把她救回來時,她身上那個傷,阿媽想起來心裡還疼著啦,雖然這孩子挺堅強的,一直以來都沒有哼過半句,但越是這樣,阿媽心裡就越難過,多好的一個女孩子,有多大的冤仇呀,非把她往死裡逼。」
「噓,姆媽別說了。」阿祥對著母親小聲說「小心阿妹聽見了,心裡難過。你沒看見嗎?當時她第一眼醒過來,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意說,這心裡一定有什麼委屈,既然她不想提,咱們也不要說了,這苦難的日子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她就是我的好妹妹,姆媽的好閨女,她叫諾依,有我在,誰也不許再欺負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阿妹呀,性子好,心眼好,你阿媽我看的人多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難得她也肯認我這個姆媽,你可別小看了她,瞧著沒有,現在這家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都是她的功勞,這模樣俊,心眼好,又勤快的好閨女,姆媽可疼的不得了,這可是打著燈籠找不著的好姑娘,姆媽心裡琢磨著,這年紀也不少了,該給她找個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