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庭閣內,這一刻變成了宮裡最繁忙的地方,所有太醫院的御醫們已經紛紛趕了過來,十幾個臨時增派來的宮女們邁著匆匆的碎步在龍庭閣的內殿來回進出,小德子守在殿外,看著宮女們把一盤盤溫熱的清水捧進去,把一盤紅紅的血水捧出來,禁不住也歎息不已,幸虧萬歲爺已經趕去上朝了,要給他看見這個情景,這龍庭一怒,又不知要成什麼樣子。下這樣的狠手,這哪裡是扣人審問這麼簡單。
「公公,他們來了。」在小同子的帶領下,張嬤嬤和小梅幾個已經走進了龍庭閣來到小德子面前。
「奴才們叩見公公。」幾個人連忙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這情況你們都知道啦。」小德子看著不住抹眼睛的幾個人「永平公主人已經讓萬歲爺帶了回來,身上受了點傷,太醫們已經在診治了,因為公主不住的念叨著你們,皇上開恩,讓你們到這裡來暫時侍候主子。」
「奴才謝萬歲爺天恩,謝小德子公公。」
「好啦,好啦,小堂子你們幾個留下,小翠和幾個丫頭張嬤嬤都進去吧。」
「謝公公,謝公公。」張嬤嬤一邊說,一邊帶著小梅她們幾個走了進去。
當張嬤嬤幾個進到裡面,雖然有了心理準備,眼前情景仍然讓他們心疼不已,張嬤嬤忍不住哭出聲來「小薇姑娘,怎麼弄成這樣,這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轉眼間就變成這個樣子,怎麼下手這麼狠,這不成心要命的嗎?」
「是張嬤嬤嗎?」床上傳來羅薇薇虛弱的聲音。
「是我,是我,小薇姑娘,嬤嬤在這裡。」張嬤嬤急忙走上去,握住羅薇薇的手。
「還有我們,小薇姐。」小翠她們也走了過去。
「真好,你們都沒事,小堂子他們呢?」
「他們都好,小德子公公讓他們留在外面了,小薇姐,我們全都來了,您放心,個個都平平安安的。」小梅嗚咽著說「我們都知道了,小薇姐您怎麼這麼傻,要是把我們交出去,您就不用受這麼多的苦了。」
「我寧願用我的命換你們的命,也不要用你們幾個的命苟且偷生,存活於世。」羅薇薇閉上眼睛,艱難的喘著氣。
「小薇姐,你怎麼啦,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小薇姐,你不要嚇我們。」小梅幾個嚇得失聲痛哭。
「幾位姑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說話的是太醫院楊御醫「現在公主的身體十分不妙,我們幾個太醫商量之後,決定先用金針止血,要不這身上的傷口太多,這血要不盡快止住,恐怕以公主的身體狀況,挨不過這幾個時辰,你們哪一個幫我把她扶起來,好讓我為她下針。」
「讓我來吧。」張嬤嬤一邊說,一邊上前就要扶起羅薇薇。
「不,你們都退下,讓朕來。」隨著說話聲,蕭志雲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
「叩見皇上。」張嬤嬤和在場眾人連忙跪下。
「張嬤嬤你們都退下,這裡就交給朕,朕是一國之君,貴為天子,乃上天護佑之人,上天可以護佑朕,也一定會護佑朕心愛的人。」蕭志雲上前輕輕扶起羅薇薇「楊御醫,你的醫術朕是信得過的,來吧。」
「臣啟奏萬歲,公主身上傷口甚多,施針的時候因為都是紮在幾個命門幾個重要地方,所以施針時候公主會十分痛苦,一定會掙扎,到時傷口上的血恐怕會污了皇上,還是讓其他人來吧,皇上乃萬金之軀,臣不敢冒犯。」楊御醫跪下啟奏。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冒犯不冒犯的話,救人要緊,難道你還能想出比朕更適合的人嗎?她們都是老弱婦孺,萬一在御醫施針之時公主一掙扎,她們又按不住,出了差錯,怎麼辦?」
「皇上說的是,那臣冒犯了。」楊御醫站了起來,轉身從醫箱裡拿出金針「臣斗膽,請皇上抓緊公主的手和身子,因為情況緊急,臣不能出一絲差錯。」
蕭志雲握住羅薇薇的手「朕剛才聽見她們叫你小薇,朕很喜歡這個名字,朕希望在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可以這樣叫你,你要為朕爭氣,活下去。朕不知道你現在聽不聽得見,但朕告訴你,你要為朕活下去,你要做朕生命裡的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