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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後續之有緣相逢(十) 文 / 貓小貓

    幻境山。

    三國中的最高峰,登上幻境山,便可將這一片大陸盡收眼底,即便是炎熱的六月天,積雪依舊掩蓋到了半山腰,如同那西南大山和忘憂鎮一般,關於幻境山的傳說亦是為人所津津樂道,只是誰都不說不清道不明,這山頂的積雪為何會延伸到了山腰。

    眾人早早的就到了山腳下,穆紫萱和蝶兒出了主意,硬是要來個登山大賽,結果毫無懸念地林鳶和穆懿軒一組,凌徹和汐月一組,而瑤瑤亦是如蝶兒所願,和穆子寒一組了。

    蝶兒和萱兒自成一組,耍賴先先行,不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

    雖說是比賽,其實不過是個借口,林鳶和汐月心中皆有數,早早地丟下瑤瑤,拉著各自的夫婿上山了。

    穆懿軒那光影一般的度,老早就把林鳶帶到山頂,險峰之上,白雪皚皚,冰凍三尺,沒有一絲人跡。

    浮雲在下,崇山峻嶺在下,三國沃土亦在下,天地間似乎頓時壯闊了起來,頓時有了種置身紅塵之上,俯瞰一切眾生的錯覺。

    唯有站得那麼高,雙眼才看得透徹,心中才能清明,胸襟亦方能博大吧。

    穆懿軒替林鳶披上了狐裘大袍,擁著她慢慢步上山崖上那突起的大石,林鳶唇邊浮起淺笑,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那麼細心,她都不知道他何時帶了這狐裘大袍。

    兩人俯視著無限江山,皆是靜默無語,良久,林鳶才淡淡地開了口,道:「就給鍾離十年時間吧。」

    穆懿軒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林鳶轉過身來,見他那副嚴肅的神情,不由得笑出聲來,「怎麼,怕咱子軒敵不過寒羽那小子?」

    「也罷也罷,我倒是也想看看那小子有多大的能耐。」穆懿軒說罷又是將林鳶輕輕地擁入懷中,一眼望去,這一片大好河山,心中感慨萬千,何謂盛世?干戈不舉,百姓安定,這便是盛世。

    ……

    汐月懷有身孕,怎麼可能真正來登山,不過是陪同罷了,同凌徹兩人可不管什麼比賽不比賽的,在山腳處一顆大槐樹樹下,納涼休息呢。

    凌徹大大方方地仰躺在草坪上,汐月枕在他身上,眼眸微微瞇著,總覺得這兒的空氣比宮裡的新鮮多了,小手習慣性地輕撫著那微微籠起的小腹。

    「喂,你說瑤瑤和穆子寒怎麼樣了?」汐月心裡就老惦記著這夫妻兩,昨夜想私下和瑤瑤聊幾句,瑤瑤卻似乎不願意說。

    「孩子都有了,還能怎樣?」凌徹亦是微瞇著那狹長的眸子,早已恢復了凌王那副模樣,一臉隨意。

    「可是,瑤瑤她是……」汐月話到嘴邊,想了想卻還是瞞了下來,畢竟這是瑤瑤自己的秘密。

    凌徹並無意瞭解,變戲法一般,手中憑空多了一根紫玉蝴蝶釵來,細細的流蘇輕輕拂過汐月的臉頰。

    汐月懶懶地睜開眸子來,見了那釵子,眸子詫異掠過,忙起身奪了過來,道:「還有兩根呢?」

    三根蝴蝶釵她明明收好了的,不知怎麼的又落他手裡去了。

    凌徹笑而不語,汐月只覺得奇怪,細細地檢查起這釵子來,便是一下子現了異樣,這不是她的。

    「我做的!怎樣,還過得去吧?以後每年都給你做一把。」凌徹翻身而起,一臉燦爛笑顏。

    「很好看,我很喜歡……」汐月淡淡地說著,話語卻哽咽了起來。

    「怎麼了,小汐汐,我現你越來越愛哭了哦,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愛哭!」凌徹柔聲責備,心知這女人至今依舊心存歉疚,越來越現原來自己對她的瞭解是那麼少,原來她是那麼糾結的小女人,難怪當初遲遲放不下慕容府,放不下過去。

    「慕容汐月,咱這恩恩怨怨算起來嘛,還真是你的錯比較多了。」凌徹一本正經,看了汐月一眼,又繼續道:「不過嘛,我原諒你了!」

    本就沒有對和錯,既然她非要分個是非對錯,那他就給她。

    分清了對錯,才有原諒的機會,才有一切釋懷的機會,不是嗎?

    汐月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眸子的淚水盈眶,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將那紫玉蝴蝶釵遞給了凌徹。

    凌徹默契地接了過來,輕輕插在她的鬟上,今早替她綰時就特意不上珠釵的。

    「女人,要不咱也像軒皇他們那樣生對雙胞胎吧?」凌徹又慵懶地躺了下來。

    「這事又不是商量地來的,我喜歡女孩,像蝶兒和萱兒那樣,貼心多了。」汐月依舊枕在他身上,小臉上浮現幸福的淺笑。

    ……

    三對夫婦中,唯有穆子寒和瑤瑤老老實實地登山,穆子寒功力深厚武功不俗,這山雖高雖險,對他來說亦不過是如履平地一般輕鬆,奈何苦了瑤瑤一個弱女子。

    「你就不會走慢點嗎?!」瑤瑤終於忍不住了,就算是普通的男子也懂得憐香惜玉吧,眼前的是她的夫婿,就一路自顧自地往前走,不曾回頭看過她一眼。

    穆子寒回過頭來,心中微微納悶,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總覺得他這夫人性子完全變了,似乎換了個人似的,而自己似乎也同她多了接觸。

    之前本就瞭解不多,娶她不過是一時的過失,做媒的軒王妃不知實情,他卻是清清楚楚,是她設計**於他,有了蝶兒。

    木已成舟,他也不捅破那陰謀算計,若有錯,亦是他太過大意了。

    娶她,形式罷了,僅此而已,本就極少回家,有了她,便更是少回去了,本就想一生無牽無掛,即便死萬貫家財亦是瞬間散去,奈何,終究捨不得蝶兒,孩子何其無辜。

    在蝶兒面前,相敬如賓。

    在蝶兒背後,卻從來就不曾正眼看過她。

    「不會。」穆子寒冷冷丟下了兩個字,便又邁開了腳步。

    瑤瑤蹙了眉頭來,很好,「不會」二字她記住了,以後要是再使喚她做什麼,她都這樣回答!

    「呵呵,那你趕緊走吧,我到山下等你們。」瑤瑤說著便是掉頭就走。只是還沒走幾步,穆子寒便不知怎麼的出現在了她身前。

    「我帶上去。」話語依舊是那麼淡漠,瑤瑤不得不懷疑,這真正的端木遙遙究竟怎麼會嫁給他,又是怎麼給得罪他了。

    「不用,謝謝!」她就知道,他怕蝶兒見不到她會不高興,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每次讓步妥協都是因為蝶兒。

    穆子寒依舊是那一臉面無表情,卻驟然將瑤瑤攔腰抱起,足尖一頓,一躍而起,朝山上飛了去。

    待瑤瑤回過神來,她已經不敢掙扎了,雙臂主動緊緊抱著他的脖頸,這麼高,一不小心摔下去,粉身碎骨全也就死了算了,萬一半身不遂的,真不敢想像!

    第一回這麼近距離地看他,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長得很好看,即便是那麼淡漠的神情,卻還是隱隱透出一股親切的感覺來,恍惚間竟有些心暖。

    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對結近八年的妻子這般無情?一個月來夜夜都是瞞著蝶兒分房睡,雖正合她的意,心中卻是萬般的詫異,私下試探過府上的下人,竟是沒有一個知情的。

    「穆子寒!」瑤瑤毫不避諱地盯著穆子寒看,

    「作甚?」他瞥了她一眼,依舊注視前方,又在大石上借了力,較快了度。

    「你為什麼娶我啊?」瑤瑤半開玩笑地問到,雖然她嘗試過幾次好聲好氣笑著和他說話,他卻從來沒有對她笑過。

    穆子寒微微一僵,那俊朗的眉宇間似乎瞬間風雨欲來。

    「蝶兒八歲了,我們也成婚八年了吧!」瑤瑤注意到了穆子寒的異樣,又輕聲試探,她查了很久,這是唯一的線索,按照下人們說的時間算,他們很有可能是奉子成婚!

    「嗯,八年了!」穆子寒卻突然冷笑了起來,眸子裡掠過凌厲,又道:「一輩子好好照顧蝶兒,有何閃失我饒不了你!」

    如果有牽掛,莫過於這無辜的孩子一人吧!

    既然她要給他孩子,那麼她就要付出這個代價。

    瑤瑤心頭不由得一寒,這恨意終於顯露,那端木遙遙究竟做什麼事讓他如此的恨?

    本知他恨的是真正的端木瑤瑤,雖對他不存在任何期許,不知為何,那樣絕情清冷的眼色卻讓她突然委屈了起來。

    一輩子照顧蝶兒,做有名無實的夫妻,一輩子陪著他演戲。

    怎麼可能,她要回去,只是,如何回去,若不是那場車禍,她同子航早就結婚了吧!

    「相公說的什麼話,照顧蝶兒一輩子的人定是蝶兒以後的夫婿,我呀,就睜大眼睛幫她好好尋覓尋覓!」瑤瑤扯開笑顏來,山頂就快要到了,她還是早點入戲,亦不想讓汐月和林鳶擔心。

    穆子寒卻是冷哼一聲,再也沒有說話,兩人在一塊大岩石上停了下來,遠遠地便見冰天雪地裡,月國的帝后相擁,俯瞰天下,衣袍飄然,長翻飛,仿若隨時都乘風而去一般,美而莊嚴,讓人不敢打擾。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前面的人影,各懷心事。

    而山腳下凌徹終於是睡足了,懶懶起身,便將汐月輕輕攬了過來,替她披上那紫色貂皮長袍才肯帶她上山去,雖度不及穆懿軒那麼神卻也不慢,汐月只覺得納悶,這傢伙的武功似乎又上一層了。

    眾人都在山頂了,唯有蝶兒和穆紫萱還沒到,瑤瑤和汐月皆是擔心了起來,林鳶只得將黑影和冰魂一直在萱兒身邊保護的事說了出來。

    冰魂和紫衣跟這子軒身邊,最多就出宮到焱城罷了,而黑影和冰魂就慘了點,天天跟著萱兒到處亂跑。

    山腰上,紫萱牽著蝶兒一步一步走著,她大了蝶兒五歲,蝶兒是在她第一回見丑叔叔那年出生的吧!

    「萱姐姐,爹爹明年還會去焱城找你嗎?」蝶兒那夜聽了紫萱的解釋,又見軒皇和皇后那麼恩愛,自是信了紫萱的話,只是心中依舊不解。

    「我也不知道哦,其實也就那一回恰巧遇到了,可能是緣分吧,我爹爹那匹烈焰還險些跟了你爹爹那赤兔馬走了呢!」紫萱對這事的記憶頗深,聰明如她當然看得出母后和丑叔叔之間定有牽扯,只是她相信母后,從來也不問。

    見蝶兒依舊一臉狐疑,紫萱又道:「其實你爹爹又不是專門去看我的!他估計是經商而去的吧,他每次都去客來居,我也常往那裡跑,所以就見到啦!」

    「客來居!我都纏了好幾回了,爹爹就不帶我去!那家店還真龜毛!要什麼會員才讓進!」蝶兒一臉不滿,爹爹雖每年夏天去焱城都帶著她,卻從來沒有帶她到客來居去過。

    穆紫萱嘴角有些抽搐,這客來居的會員制是母后給制定的。

    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蝶兒你也去過鍾離吧,皇都的不夜街最熱鬧了!」

    「去過兩回了,我還是在鍾離第一回見到汐月阿姨呢!當時就是不打不相識!」蝶兒興奮地把和汐月相遇誣陷她欺小欺老的事講給了紫萱聽。

    紫萱很配合地大笑,心中卻不由得心疼起這個妹妹來,比她來,自己似乎幸福地有些罪惡了,自小就被父王和母后寵著,似乎全天下就除了穆子軒那傢伙,誰都不敢不順她的意。

    「萱姐姐。」蝶兒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我見過鍾離的皇帝哦,在不夜街見的,他好像是偷溜出了的!」

    穆紫萱立馬一臉狐疑,道:「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皇帝?」

    那寒羽她見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和肅親王到月國來朝拜的時候,第二回是她偷偷溜到鍾離皇宮裡玩的時候,還險些被他給現了,就只覺得他長得很漂亮,和皇兄不相上下。

    「爹爹說的,爹爹見過的!」蝶兒怕紫萱不相信連忙補充。

    「哦哦,哎呀,我們快走啦,磨蹭了那麼久他們都要下山了!」紫萱不知想起了什麼來,小臉突然有些微紅,尊下身子來,道:「上來吧,我背你,一會兒就到了!」

    「我也會飛的!」蝶兒的輕功亦是不差。

    「沒我快啦,上來,今日讓你見識見識,我可是比你爹爹還快的!」穆紫萱最自豪的摸過於她的輕功了。

    蝶兒乖乖地撲到穆紫萱背上,這姐姐自己也小小的還要背她,她就不信能多快。

    「抓緊了哦!哈哈……」話音一落,身影頓時如光影般掠過,只留蝶兒一聲尖叫久久迴盪。

    兩人一到山頂,果然大人們都準備下山呢,蝶兒見爹爹和娘親並肩站在一起,心中頓時後悔和萱姐姐在山間浪費了太多時間,也不知爹爹和娘親有沒有生過什麼。

    「放心啦!我母后說過,登山是最促進感情展的,你回去有事沒事就拉著他們去登山!」穆紫萱低聲囑咐,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呵呵,你們兩個小丫頭最遲了,說吧,要如何懲罰?」汐月笑著看著這兩孩子,頓時希望自己肚子裡這小傢伙快快出生快快長大,也好一起來湊湊熱鬧。

    「這回不算,我們比下山誰最快!」蝶兒似乎還想估計重施。

    「蝶兒,不許再胡鬧了。」穆子寒卻將蝶兒抱了過來,對凌徹和穆懿軒道:「天色也不早了,草民生意之人,人俗事雜,恕不能久陪了!」

    「呵呵,不必這般客氣,若有要事在身就下行吧!」穆懿軒笑著開了口,林鳶站在他身旁,亦是淺笑。

    凌徹和汐月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皆是一臉狐疑,越看越覺得這四人之間很有問題,私下猜測著。

    相互道別後,穆子寒便攜著妻女先下行了山,下山前穆紫萱悄悄塞給蝶兒一塊月光玉,讓她到焱城自由出入客來居也可以入宮找她玩。

    穆懿軒和林鳶亦沒有多停留,寒暄了幾句亦是就此告別帶著紫萱下山去了,明日離開洛城便要往西南大山而去,難道出宮一趟自是要遊玩個盡興,何況也好久沒有去會會老朋友了。

    凌徹攜這汐月的手,站在山崖上那突起的大石上,俯瞰江山如畫,回憶起自己為這一片江山而付出的種種代價,頓覺一切似乎如過眼雲煙一般,不由得將汐月緊緊擁入懷中。

    身後不遠處,卻是憑空出現了一個女子,看著兩人的背影,蒼白的唇邊浮現出溫暖而無奈的笑意,一臉素顏如蓮,一襲如雪白衣,裙角下卻繡著一朵妖艷的大彼岸花,妖紅似火,那麼惹人眼目。

    一束白光掠過,一個男子亦是憑空出現,一身乾淨白袍,容貌如畫,幽深的眸光深邃又淡然,一股清華之氣中隱隱藏在邪魅的氣息中,亦正亦邪,正是拜月教的大祭司昊天。

    「漣瑾……怎麼樣……了?」那女子說起話來似乎有些吃力,聲音裡透著虛弱。

    「去他該去的地方了。」昊天淡淡地回答,深邃的眸中卻透出了心疼和無奈來,輕輕一拂袖,眼前那女子竟是瞬間憑空消失,而懷中不知道何時竟窩了一隻懶懶睡著了的小白貓。

    「琉璃,乖乖地睡吧,累了就睡吧,不許再任性了……」輕輕拍著懷中那小小的貓兒,依舊是那清冷淡漠的語氣,不經意間卻透出了無盡的哀傷,雪花竟紛飛而下,天地間瞬間淒涼。

    五千字一起更新完畢。

    下一更是番外和新書的預告以及一些不得不說的閒話和不得不呈現的事實,不喜依舊跳過。

    給讀者的話:

    後續是冷宮和臥底兩文中的人物一起寫的,沒看過冷宮的親們可能會暈,番外就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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