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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故意的 文 / 塵菲煙

    老地方,是一個非常富有特色的餐飲店,這裡地勢比較偏,店面也不算大,四周種植著粗大的梧桐樹,空留枯枝,一場雪後,枝丫鋪滿了厚厚的積雪,而店內的橘黃色燈光倒顯得格外溫暖。

    蕭媛早早的便等在了這裡,滿眼懷舊的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景色,有種恍若夢中的錯覺,有多久沒來了?連她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了,她比較喜歡這裡,以前就喜歡纏著齊旭帶她來這裡吃東西,最主要的是她喜歡吃臭豆腐,只有這家餐廳比較親切,所以她經常要齊旭給她帶臭豆腐過來這裡吃。懶

    可是,自從元欣出事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

    齊旭果然如幾年前一樣,帶了她最愛吃的臭豆腐。

    「旭哥哥,還是你好。」蕭媛隱去心底的悵然,一如既往的笑容,時光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無憂年代。那時的玩伴都不喜歡聞臭豆腐的味道,只有齊旭不同,他不但不反對,還會親自去買給她吃。

    或許,正因如此,她才特別喜歡他吧!

    「你慢點吃。」齊旭抽出一張面紙輕輕地替她擦拭了嘴邊的油漬,一切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他一如既往是一個哥哥的模樣。

    若是換作以前,蕭媛一定會欣喜若狂,只是現在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她不想自己繼續痛苦下去,所以決定放手,儘管,好捨不得!蟲

    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周圍的陳設:「這裡的佈局還是老樣子,我一直不敢相信,居然還有這種裝潢始終如一的店存在著,不論什麼時候看都是老樣子,就好像時間忘記行走一樣。」這裡沒有變,可她變了,他們都變了!

    齊旭垂首沉思:「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以前他覺得蕭媛是最好相處的,在她面前也不需要忌諱什麼,可是現在卻覺得無所適從。

    蕭媛凝眉瞪了他一眼:「怎麼了啊?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了嗎?」

    齊旭搖搖頭:「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覺得對不起她,只要她有需要,他會毫不猶豫的替她辦到,彌補,竟是他唯一可以為她做的。

    蕭媛知道齊旭心裡一直對那件事情念念不忘,他是愧疚的,可是,怪的了誰呢?怪他不該對何以琳太癡情?怪他不該對何以琳說「我愛你」?其實她知道,感情裡,本來就沒有公平的,怪只怪她不該對齊旭那麼迷戀。

    「旭哥哥,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吧!」

    齊旭怔了怔,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你……不恨我了?」

    蕭媛無力的苦笑:「我對你的恨,能夠堅持多久呢?何況,上天注定了我們今生無緣,我還能說什麼?」

    「媛媛……」

    蕭媛打斷他未出口的話:「你不必介意的,我都已經看開了,你還有什麼好過不去的呢?我知道你愛以琳,我也知道以琳愛我哥,我明明知道,可是,我還是發瘋一樣的嫉妒她。」

    「我……我們結婚吧……」他們又婚約,而他必須遵守。

    蕭媛搖搖頭:「不,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不是施捨,是我真的想照顧你……一輩子……」沒有何以琳,他跟誰結婚都一樣,他既然跟蕭媛曾經有過有過孩子,儘管孩子已經沒了,可責任還是存在的,他的擔子,他必須扛起,否則,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以前,或許我會答應,而且會高興瘋掉,可是現在,我很平靜,因為我終於懂得,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悲哀的,那樣我寧願放手,讓你繼續你想要的生活。」

    齊旭一陣沉默,他確實想就這樣,一個人,很好,可是,他的家人一定不會允許的,他跟蕭弈一樣,都不是普通他,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需要他們支撐。

    蕭媛自嘲的笑了笑:「我覺得kywen可怕,殊不知我也一樣,今天找你出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的,我想你們都需要知道。」

    「什麼事?」

    蕭媛沉默兩秒方道:「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那樣,我哥他們就不必吃那麼多苦了。關於kywen要挾以琳離開我哥的事情,我……確實也有參與。」

    齊旭也不驚訝,只是惋惜的歎道:「以後,不要接近那個女人了,你有怨氣只管衝我來,想我怎麼樣都可以,我只是不希望看見你墮落下去,你明白嗎?」

    蕭媛有些哽咽,但還是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悲慟。調整了呼吸:「還有一件你們可能都不知道,kywen的骨髓並不適合以琳的母親,是她托關係瞞住了醫院的人,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已經出現適合骨髓的事情,於是kywen就略施小計,讓你們大家都以為是她救了以琳的母親,同時達成了跟以琳的條件,幸好,她沒有成功,反而弄巧成拙,將自己與我哥的距離越拉越遠。」

    齊旭暗自驚訝,沒想到凱雯的城府竟是如此之深。

    「旭哥哥,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好不好?」蕭媛眸子波光瀲灩,滿是期盼之情。

    齊旭慎重的點點頭,蕭媛難得會這麼認真的態度,這個問題一定很重要吧?越是重要他便越是緊張,怕自己打錯了會惹她難過。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哪怕一點點,也沒有對不對?」其實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她怎麼能去跟何以琳比?她雖然出身金貴,可是她卻沒有何以琳身上的那種氣質,一種超塵脫俗的氣質,她只是一個毛躁不懂事的野丫頭而已!

    齊旭沉默垂首,不敢看她的眼睛,這個問題真的很嚴肅,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想騙她,卻有說不出答案!

    如果這樣還不死心的話!那麼蕭媛實在找不到書名借口可以放棄的了!他沒有回答,但卻默認了,這樣就夠了。

    「旭哥哥,保重。」蕭媛笑容燦爛,彷彿這酷寒的初春也有了夏日陽光般的溫暖。

    齊旭這才知道,她在道別,瞥見了她身後的行李箱,緊張的詢問:「你要走?」

    蕭媛點點頭:「是時候離開了,我決定去國外繼續做我的導遊,不再這樣游手好閒了,我不成材,但至少還可以認真的做我喜歡的工作,這一切都要謝謝我哥哥,雖然他有時候很討人厭,不過正因為有他支撐著這個家,我才可以這樣無憂無慮的過我自在的生活,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體驗我自己的人生,說不定哪天,我就會遇見我命中注定的王子呢!」

    齊旭確實不希望她就這樣離開的,否則他很難從愧疚之中走出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彌補,她卻已經要離開了。「可以……不走嗎?」

    蕭媛笑容一僵:「旭哥哥,如果你不能給我愛情,就不該挽留我。」

    「對不起……」曾幾何時,他能夠對她說的話,竟也只剩下了這三個字。

    送蕭媛去了機場,齊旭再次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或許一年半載,或許三年五載,而且,我的工作漂浮不定,指不定哪天又會飛回來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蕭媛說著,臉上笑容依舊,似乎竭力掩飾著什麼,看不出一絲離別的悲涼,只是眼底深處,那抹不捨,還是濃的散不去。

    「你也是,在外面,脾氣要收斂一點。」蕭媛生存力很強,適應能力也很強,就是暴躁的脾氣有時要人受不了,他擔心她在外面會吃虧。

    蕭媛丟下行禮抱了抱他:「嗯,我估測好了你的三圍,等我回來再量量,要是瘦了,可會被罰了哦!」

    齊旭臉色一紅,一個大男人倒被她三言兩語弄得不好意思了起來:「你注意點形象,可不能隨便對異性摟摟抱抱的了,要是丟了蕭家的臉,你哥一准追過去給你上家法!」

    蕭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才怪,我哥那個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千年寒冰耶!估計他都不知道什麼是丟臉,我爸還差不多,要是我哪天上了八卦頭條,我估計我爸一定會追過來把我劈了。」

    齊旭失聲輕笑:「好了,到了那邊給我電話。」

    蕭媛用力點頭:「一定第一個打給你,你不想聽都不行!」

    齊旭目送她入境,而她緩步而行,沒走一步都心痛得無法呼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不敢回頭,怕自己偽裝的堅強被識破,既然已經窮途末路,那又何必留戀?

    旭哥哥,再見了,給我一點時間療傷吧!等我有勇氣重新回到你身邊的時候,再做你的妹妹……

    齊旭看著她輕顫的肩膀,知道她在哭,可是,他卻埋怨勇氣過去拉住她,叫她別走。正如她所說,如果給不起她愛情,就不該挽留!

    「什麼?你說媛媛走了?」何以琳震驚的看著齊旭,今天沒有在家,她也不知道蕭媛會突然決定離開,並且沒有跟任何人說。

    齊旭點點頭,收回她喝過的藥碗:「嗯。」

    何以琳急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至少,她也算是蕭媛的家人吧?家人離開,至少也應該送行吧?可是蕭媛卻一聲不響的走了,甚至連楊詩妍都沒有告訴,家裡的女傭也不敢過問,蕭家幾乎沒有人知道蕭媛要走,所以送蕭媛的只有齊旭一個人,也許,蕭媛也只想要齊旭一個人送吧!

    齊旭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別激動:「她覺得無法面對你們。」

    「為什麼?她是不是還在為了那件事情生氣?」蕭媛這陣子的態度依舊有了轉變,她以為蕭媛已經漸漸的釋懷了,沒想到,終究還是不能原諒嗎?

    齊旭將蕭媛今天說的話都跟何以琳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歎息道:「……所以,她害怕面對弈,更怕面對你。」

    「可是……我不會怪她啊……」她真的能夠理解,在那樣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發瘋的吧?所以她不怨蕭媛。

    齊旭無奈的笑了笑:「她知道,所以才會更加愧疚,我覺得,讓她離開一陣子也好,媛媛的恢復能力很強的,讓她去外面透透氣,等她回來,又會和以前一樣歡蹦亂跳了。」

    「齊大哥,你對媛媛,真的就一點點都不喜歡嗎?」她知道感情不能勉強,可是,真的很希望他們的感情可以有個好的結果。

    齊旭面色一沉,抿了抿嘴:「喜歡。可是……喜歡有很多種,也許以後會轉變的吧,誰知道呢?!」

    何以琳不再做聲,費文澤說過,勸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去喜歡別的女人,那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她是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心情,因為蕭弈從來不會要她去愛別人,但是她知道,那感覺一定不好受,所以她不再多話,每個人的感情都有一種注定的緣分,既然不能改變什麼,那麼就讓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從齊旭那裡出來,司機就接她回家,可是心裡煩亂得很,總想見見蕭弈,於是便改變路線去了royal。

    前台一見她來便自動放行,在公司裡,蕭弈對何以琳的寵愛那可是出了名了,幾乎成為每個職員私下最感興趣的話題,所以他們對這個總裁夫人一點也不陌生。

    徐蕾親自領著她進了辦公室,事先也沒有通報,因為大家似乎都瞭解,何以琳的進出已經成了默許了,如果通報還指不定被蕭弈責怪他們讓這個正宮娘娘久侯呢!

    「出去吧。」蕭弈沉湎與工作中,見她突然出現,不禁有些訝異,但也確實很想多看看她,於是讓徐蕾迅速離開。

    起身抱住她便吻了吻她的唇:「怎麼來了?」

    「你知不知道,媛媛離開了?」她順勢攬住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

    蕭弈沒有過多詫異:「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她有些責怪的意思,就這樣讓蕭媛離開總覺得不妥。

    他輕笑,將她抱到沙發上坐下:「媛媛一大早就打電話跟我說了,要我好好照顧你呢。」

    何以琳心中一暖:「她……不生我氣了麼?」

    「她還怕你生她氣呢!」捏了捏她的臉,心疼她什麼事總是先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完全忘記了那個別人是他妹妹。

    「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似的,她是你妹妹耶,這樣孤零零的離開你也不心疼。」有時候這人還真的冷情得可以。

    蕭弈摟過她,嘴角依舊噙著笑意:「這次算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她也該出去鍛煉一下。」

    何以琳無奈的努了努嘴:「好吧!我知道你的心臟很強悍,就算全家人都離家出走,你也不會眨下眼睛吧?」

    某人摸了摸下巴慎重思考的樣子:「說不定。」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櫻唇緩慢吐出兩個字:「薄-情!」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臉頰:「我若是薄情,你的小命不知道丟了多少次了。」

    她一時語塞,事實也是如此,她做了很多超出他底線的事情,能夠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能夠活得這麼幸福那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她猶記得這樣一句話:奇跡聽起來雖然很遙遠,但奇跡每天都在發生,可能下一秒,你就會遇見。

    開始她並不相信,以前絕望的時候不是沒有期盼過奇跡的,可是,回應她的則是更深的絕望,但是現在,她相信了,因為還能夠留在蕭弈的身邊,這本身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不禁擰眉:「在想什麼?」

    她往他懷裡蹭了蹭:「我們不會分開了吧?」

    他微微一怔,這個話題卻是有些敏感,有了上次那痛徹心扉的別離,他怎麼還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呢?不會,永遠都不會了。

    「你想分開嗎?」動作輕緩的摸了摸她的發,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髮絲之間,分分寸寸的糾纏。

    她枕在他肩頭,指尖

    輕輕戳著他心口的位置:「當然不想啊,好像都習慣你存在了耶,一會兒不見就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麼,我這麼想你,你說該怎麼辦啊?」她最近總愛說些讓他失控的話,也算彌補一下之前給他帶來的傷害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呼吸頓時便粗重了幾分,托起她的身子讓她坐在他腿上:「那就更想一點。」

    柔嫩的唇瓣已經被他含住,輾轉吸吮,本欲淺嘗輒止,但每次一碰到她就會該死的難以自制,尤其是耳邊還迴盪著她方才說過的話語「我這麼想你,你說該怎麼辦啊?」這一句便點燃了他體內沉睡不久的激qing。

    驚覺他意圖解開她大衣的扣子,她立刻捉住他的手,掙開他的吻說:「你別誤了正事,我得回去了。」雖然不是沒有在這裡做過,可她心裡總覺得彆扭,而且天色也不早了。

    他低咒一聲,勉強克制住蓬勃的欲wang,看了看時間,突然意識到什麼:「小東西,你故意的是不是?」

    何以琳被他看穿了心思,不由裝蒜:「什麼故意啊?」

    他俊臉欺近,與她額頭相抵,拉著她的手往胯下探去:「這樣怎麼出去?嗯?」

    何以琳「嗖」地一聲將手抽回:「誰要你自己不正經了?」

    他摟住她腰的手猛然收緊:「你敢說你剛才不是故意的?」何以琳才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甜言蜜語,她壓根就沒有那樣的情商。

    「我故意什麼了?」她繼續裝傻。

    「故意勾陰我。」他語氣篤定,像是早已將她看穿。

    她不悅的撇了撇嘴:「誰要勾陰你啊?」

    他褐瞳裡閃爍著晶亮的光澤,以睥睨天下之姿看著她:「敢在我面前裝傻,你還是第一個。」

    她也不再拐彎抹角:「誰要你昨晚不回家就算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姚沫沫說男人夜不歸宿而且手機關機就一定有情況,但是何以琳卻沒有多疑,因為她相信他,只不過這樣還是會不舒服。

    蕭弈怔忡半晌:「昨晚技術部出了點問題,情況有些嚴重。」他倒是想給她打電話,不過也確實忙得焦頭爛額,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抽不出來。

    「那現在解決了嗎?」她擔心的問。

    他點點頭:「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黑客發起病毒攻擊我們公司的系統,昨晚遇到一個厲害一些的角色,不過還是擺平了。」

    她總算踏實下來:「那下去不管什麼情況,記得要徐秘書給我個電話,不然我會擔心的。」

    他眸光微斂:「其實我打過一次,不過你正在通話中,正好我也關機了,公司的內線都打暴了,秘書部接電話都接到手抽筋。」

    何以琳很善解人意,知道那樣的情況必然是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的,「哦,我不知道你們會這麼忙,不過你今天應該是有時間的吧?為什麼也不給我電話?」

    他挑了挑眉:「我一晚不回家你也不知道打電話問問情況。」

    昨晚給她電話,她卻在通話中,要不是因為事情緊急,他一定會鬱悶一會兒,因為感覺告訴他,何以琳通話的那個人是費文澤,好吧。他告誡自己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可是心裡還真不是滋味,他吃安眠藥精神不佳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心疼的打個電話來問問,可費文澤這一病她倒關心的緊,於是他賭氣般的堅決不打回去,沒想到等到快下班時她還沒有打來,他甚至氣得不想回去了,卻不料她會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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