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四點,他才放開她,動身下床,從來不知道,他也會因為有心事而失眠,沒有人知道,她離開的這些天,他幾乎都是靠安眠藥才能入睡的,就好像景炎不聽她講故事就睡不著一樣,她給的情有毒,而他中毒已深。
獨自走到陽台,憑欄而立,指間的雪茄在月夜裡閃爍著明暗不同的火光,就好像他的情緒一般波動起伏。懶
一襲簡單的giioarmani經典款,領口向下三顆紐扣的位置全部敞開,鎖骨處深淺不一的青紫色吻.痕一覽無遺。反袖式的設計露出半截修長的手臂,淡淡的月色下,那手臂上被女人指尖緊握過的痕跡若隱若現。
他生來就有一張妖孽至極的俊顏,此刻又剛從情.欲的漩渦中抽身而退,還來不及散去一身的性感,更是妖冶三分。
縷縷煙霧翻騰在灰暗的空氣中,隱匿了他面上的表情。煙霧繚繞的背後,只見一張俊美無儔的面龐泛著絲絲青白色,森冷、犀利,詭異異常。
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動一動都酸疼得齜牙咧嘴,昨夜發生了什麼?何以琳腦子一片混亂,只記得那個范總要她送他回房後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硬逼著她喝那杯水,她知道那水裡一定有問題,說什麼也不肯喝,那時真的害怕極了,手機也被范總強制關機,求助無門,後來好像有人闖進來,但是她驚嚇過度,完全沒有看清楚闖進來的人是誰,只覺得當時情形很亂,但是她感覺的到,他的存在。蟲
抬眼巡視四周,這裡的環境她最熟悉不過了,雖然現在沒有人住,不過還是會有人打理的一塵不染。
掀開被角一陣涼意,這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白皙的身體滿是他留下的痕跡。重逢之後,他沒有這樣弄疼她過,可見昨晚他失控到了什麼程度。
泡了熱水澡身上的酸痛才緩和了一些,步入式衣櫃裡還擺放著很多嶄新的衣服,她隨便挑了一套換上。
正準備離開,無意間瞥見床頭櫃上擺放著一份文件,她好奇的拿起看了看,最上面的是一張紙條,兩排張揚霸氣的字體躍然紙上:昨夜表現不錯,這個算是小費。
她微微蹙眉,這是跟af長期合作的那家銀行的協議書,一式兩份,對方已經簽字,只要白溫樺簽字蓋章合同就會立刻生效,那麼資金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這麼做,說明他打算放他們一馬,不會再為難白溫樺了,那是代表原諒她了?還是,他覺得無趣,所以要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你怎麼拿到這份合約的?」白溫樺看著手裡的a4紙不由皺眉質問。
何以琳削蘋果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不清不淡的回了一句:「我沒想到你會去找范總那種人合作,之前的銀行同意賠償因無故解約而造成的所有損失,你應該高興不是麼?」
白溫樺去找范總那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而為之,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對各行的領頭人物還是相當瞭解的,范總的人品確實不好,而白溫樺選擇合作夥伴的原則就是看對方的人品,這次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打破自己的底線。
瞪了一旁的助理一眼:「誰要你自作主張?你還敢我把女兒一個人丟在酒店自己離開?」
助理自知理虧,那是白溫樺昏迷不醒,他也實在沒有機會跟白溫樺商量,苦笑道:「對不起白總,我是知道那家酒店的副總就是小姐的舊識,我以為……」
「以為?你會不知道范總是什麼人嗎?酒會結束你都不確定一下范總是否離開,你就這樣走了?」白溫樺氣得臉色鐵青。
何以琳不想提起那個范總,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都覺得心有餘悸,臉色一沉:「好了,也沒什麼事情,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白溫樺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半晌歎了口氣:「琳琳,我希望,你可以來公司幫我。」他打算將白家的家業傳承給她,但願在這幾年可以將她調教出來,但他不知道,何以琳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在商界生存。
「不用說了,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你還是讓你那邊的子女繼承吧,我手裡的股份暫時不能轉讓,你盡快想個辦法。」
白溫樺皺了皺眉:「這個kywen的心機真是夠深,不過我也不會讓她太囂張的,她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何以琳搖搖頭:「我跟她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不必插手,下個月我就和……她先去菲律賓。」她現在是af集團最大的股東,下個月有股東大會,她必須出席,雖然也只是做做樣子,但股權一天在她手裡,她便一天無法卸下這個重擔,白溫樺以為將財產全部給她就等於是彌補她,殊不知這對她而言就是一種累贅,甚至,會引發一系列的危機。
白溫樺心裡哀歎,他很希望可以聽見她喊他跟喬彤一聲爸媽。不過他也知道急不來,突然要她接受這一切,著實需要時間慢慢消化的。
費文澤將一疊資料遞給何以琳說:「我找了不少時候,不過還真是驚訝,kywen居然是被她現在的養父養母從孤兒院裡抱養的,一出生就被拋棄了,哎,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麼樣啊?」
何以琳也沒有什麼訝異的表現,淡然一笑:「也許她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因為我覺得她跟元菁很像,都是為了蕭弈而活,她們的目標就是跟蕭弈在一起,其他人,其他事,都無足輕重。」
費文澤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做過什麼不乾淨的勾當,拿此反過來要挾她。」
何以琳笑了笑:「其實我只是好奇,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骨髓都不合適,而她的偏偏就那麼湊巧,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費文澤瞠目結舌:「你該不會以為她是你的姐妹什麼的吧?」
她開玩笑的聳聳肩:「那也說不定啊。」
費文澤一副絕對不可能的樣子:「你們倆實在是沒有姐妹相嘛!」
「可是,你查到她的親身父母是誰了嗎?」何以琳認真的詢問。
費文澤無奈的攤了攤手:「拜託,小姐,不是每個人都有你家那位那麼神通廣大的好不好?我能夠查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她也沒有太在意,因為就算知道了kywen的親生父母是誰,那也不能改變什麼,畢竟kywen對蕭弈的感情擺在那裡,不可動搖的堅定。
「好吧,我請你吃飯。」現在知不知道kywen的身世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從來不有像現在這樣確定過自己的意念,只要他們彼此都不放棄,那麼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將他們分開。
費文澤摸了摸下巴:「那當然,雖然說朋友就是拿來利用的,不過你也不能太小氣了,怎麼說也該給我點回報不是麼。」
她赧然一笑:「那下次你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可以利用我啊!只不過……我好像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唉,我等了哪八百年才盼到你現在單身,請問何小姐有空陪我去逛街麼?」他玩世不恭的笑著,眸底卻隱含著一抹認真的色彩。
她大方的點頭:「今天一天的時間都給你,不過,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他不高興的撇了撇嘴:「現在都中午了,要說一天那也該是明天的這個時候嘛!」
「討價還價啊?」她蹙著眉,其實時間是有的,只不過,她只能維持朋友的尺度,她知道費文澤還愛著她,所以她不能給他絲毫希望,這段感情唯有經過時間的洗禮,才能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地退化。
他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策劃一下,再有一個月就聖誕節了,酒店需要舉辦一次活動,不過我對他們的活動策劃不是很滿意,我記得,這方面是你的強項,能夠勉為其難的被我利用一回吧?」
她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不過下個月我要去一趟菲律賓,那我今晚回去想一下,可以給我參考一下你們活動方案嗎?」
費文澤從桌邊的一堆文件夾裡面翻出了活動方案遞給她:「我在這裡的第一個大型活動,可得靠你了,不過,同時也得綜合考慮一下酒店的利益問題,既要讓員工感恩戴德,又不讓酒店有所損失,否則我爸又要說我敗家子了。」
何以琳白了他一眼:「職員的福利已經很好了,你還需要做什麼門面功夫啊?」
費文澤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我也會爭強好勝嘛!總公司那邊有我哥,你也知道,舉辦這種活動多少需要下點血本的,我不能樣樣都不如我哥吧!」只不過酒店裡的那些策劃人員實在太廢柴了。
何以琳莞爾:「其實你有那個能力,只是看你願不願意做罷了,有空,還是回家看看吧。」
「好了,去吃飯,你還從來沒有帶我去吃過這裡的特色美食呢!」也許是覺得他們能夠這樣談笑自如的時間不多了,他希望抓緊這短暫而愉悅的時間,給彼此更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依舊是那家露天參天,不過這天靠著湖邊有些冷,剛剛出鍋的食物很快便涼了下來。
費文澤一個勁的讚美這裡的食物色鮮味美,確實比酒店許多名貴的菜餚都要具有獨特的味道。
飯後,何以琳說:「我要去給炎炎買個玩具,你現在是回酒店嗎?」
費文澤若有所思的問:「他肯讓你見炎炎了?」
何以琳好搖搖頭:「你知道炎炎的,他這麼小就很精通聊天軟件,昨晚還跟我msn了,非要我去給他買一隻灰太狼。」
「這小子還挺精明的,不過也就蕭弈能夠治住他,到底是一物降一物,薑還是老的辣啊!」
何以琳輕笑著頷首:「這都怪我,過去四年,他跟在我身邊,我也沒怎麼顧及到他心裡的感受,讓他比一般的同齡人都要早熟許多。」
「其實,我很嫉妒蕭弈,可是,卻又覺得他得到的都是他所應得的,以前,我一直認為他根本就不配擁有你,但這些日子,漸漸的,我不得不承認,他很值得,雖然他還是很欠扁,不過,他對你的感情,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正因為如此,才可以令與世無爭的你,這樣堅定不移吧?」他的聲音飄渺如煙,河畔的風吹過,幾乎就消散在空氣裡,有點幻夢般的感覺,帶著絲絲感傷。
「文澤……」
他忽然起身,拿起椅背上是外套穿上:「走吧,現在的孩子不是都喜歡喜羊羊,你家的活寶可真是品味獨特啊。」
她不想影響氣氛,只是一笑置之。
進了商場,直奔目標,她也沒有閒情逸致閒逛,再有就是,他們的身份立場不適合這樣出雙入對的逛街,在某人的觀點裡,一男一女逛街怕是只限於情侶吧?
就在拿著跟景炎體型差不多大的灰太狼準備結賬的時候,卻意外的遇見了一個人。
能夠讓她驚慌失措的人怕是也只有蕭弈了。
「媽咪!」一個稚嫩的嗓音響起,被楊詩妍抱著的景炎一看見何以琳就激動的向她伸手。
何以琳剛走向前兩步,便被一抹高大的陰影罩住。
頭頂上方傳來一句冰冷的警告:「我說過,你沒有資格靠近他。」
楊詩妍騰出一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弈兒,別這樣。」
他卻不理,瞥了一眼何以琳身後的費文澤,又看了看她懷裡抱著的灰太狼,嗤之以鼻:「給未來的寶寶買玩具?不過就算現在有,那還得等兩年吧?」他忽然俯首貼近她的耳畔:「昨晚舒服麼?」
何以琳又羞又惱,其實昨晚的事情她腦子裡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但是她知道中了那種藥的人會有多麼的羞人,現在聽他這麼輕佻的語氣,臉色頓時緋紅,抱緊了懷裡的灰太狼,咬牙忍了忍,才勉強鎮定的說:「我看我兒子,關你什麼事?」
「他現在不是你的兒子。」他衣袖下的手握緊,居然當著費文澤的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爹地,不要凶媽咪了,你就不能溫柔點嘛!」景炎扣了扣小手,看著兩個大人這樣心裡也跟著糾結。
「你懂什麼?」蕭弈不悅的低叱。
何以琳對他的態度很不滿:「你凶我就算了,怎麼對孩子也這樣?」
「他是我的孩子,我高興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他冷冷的質問。
何以琳不想跟他拌嘴,因為現在還什麼都不能解釋,她沒有理由要他心平氣和的對她,也只好無奈的抿了抿嘴:「我要去菲律賓了,臨走前,送孩子一個禮物總可以吧?」
他聽說她要走,心頭猛然顫動,好像地動山搖,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何以琳繞過他,將灰太狼遞給景炎:「炎炎,你要聽話哦,以後晚上不可以胡鬧了,知不知道?」
景炎蹙著眉:「媽咪,你要去菲律賓幹什麼啊?你不要炎炎了嗎?」
何以琳摸了摸他的頭:「怎麼會?媽咪,去那裡有事要辦,等辦完事,就會回來看炎炎的。」
景炎小嘴撅得老高:「可是那裡你都很久沒有回家了,爹地說你不要我了。」
何以琳眼角的餘光瞥向蕭弈的背影,心裡一陣難過,擠出一抹笑意:「他騙你的,媽咪不會不要炎炎的。」
「那你為什麼都不回家啊?我好想你哦!」景炎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活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
何以琳有些為難,仍舊是笑了笑:「媽咪要去給你外公幫忙,所以你要乖乖的聽話哦!」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景炎不死心的追問。
何以琳捏了捏他的臉蛋:「不會太久的。」
在白溫樺助理的帶領下,何以琳很快便熟悉了股東的身份,為了下個月的股東大會做好準備,主要是聽說白溫樺的前妻hely不肯息事寧人,這樁離婚案還沒有處理乾淨,主要是財產的問題,hely那麼大的家業,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不過難以平復心底的怨氣。
喬彤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看著新聞,因為hely的家族企業也屬於跨國公司,在同行之中還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公司的動向也會經常上屏幕報刊之類的。
大概的意思是說白溫樺拋妻棄
子是因為一個野女人替他生了私生女,並且不知道那個野女人使了什麼狐媚之術將白溫樺迷得暈頭轉向,將自己持有df集團的百分之六十全部轉到了私生女的手上。
何以琳走了過來,喬彤立刻拿起遙控器按下了電源開關,熒屏頓時就一片黑暗。
何以琳已經知道了新聞報導的是什麼內容,心裡雖然不舒服,可也無能為力,私生女,聽起來確實很不悅耳。
「那些東西別看了,以免影響你的心情,我可不希望我的付出白費了。」她淡淡的開口,將一盤水果放在透明的茶几上。
喬彤確實越看越氣,但是面對這些傳言,真的是無能為力,臉色蒼白,抿了抿唇:「看這氣勢,hely要跟你爸對上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何以琳歎了口氣:「那肯定了,不管hely怎麼樣,好歹也跟了他這麼多年,現在說離婚就離婚,心裡難免會憤憤不平。」她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也不希望破壞別人的幸福,可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喬彤眼簾低垂,其實這也不能怪她,而白溫樺也確實有自己的苦衷,人活於世,不可能只自私的顧著自己,對自己的家人也是有責任的,怪只怪造化弄人。
何以琳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勸道:「你別想太多了,這些事情……他會解決的,菲律賓那裡的醫院已經聯繫好了,你可以放心的在那邊養病,我們過幾天就要過去,還有什麼事需要辦的?」
喬彤想了想,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我當時懷了你的時候,家裡人氣瘋了,跟我斷絕了關係,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去看看,如今,你的外公、外婆已經不在了,但你還有一個姨媽,這次去菲律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一次,抽空,我們去看看她吧。」她跟白溫樺經歷了這麼多的相思折磨,這次,她也想勇敢的呵護自己的感情,她已經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不想死後留有遺憾。
看見那位所謂的姨媽時,何以琳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因為這個姨媽,總覺得很眼熟,可是一時又說不上來是在哪裡見過。
喬彤她們姐妹兩關係倒是不錯,一見面就喜極而泣,抱頭痛哭,然後便是一番噓寒問暖。
「這是侄女吧?都這麼大了,長得真漂亮。」喬嫻拉過何以琳細細打量了一圈,眼底洋溢著熱情。
何以琳幹幹的叫了一聲:「姨媽。」
喬嫻頻頻頷首:「我們才相聚就要分開了,以後記得常回來看看啊!」
喬彤握著她的手說:「我會的。」
何以琳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定定的看了喬嫻一會兒,似曾相識的感覺便越發濃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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