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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昏迷 文 / 塵菲煙

    「媛媛……」楊詩妍緊張的聲音高調的響起,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一群人湧上前,局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血自蕭媛的腿間溢出,宣告著一個生命的流逝。

    「媛媛……」楊詩妍記得大哭,他們都不知道蕭媛已經懷孕了,現在發生這樣的意外,難免感到天崩地裂……懶

    齊氏夫婦也是一臉焦慮,吩咐女傭們叫救護車。

    何以琳推開齊旭匆匆趕了下來,看見蕭媛昏迷在地上,身下一灘血跡。頓時花容失色,雙腿一軟,跌坐在樓梯上,一手緊握扶手,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驚秫的場面。

    齊旭剛剛被她一推,撞在一側的牆壁上,但酒意仍然很濃,歪歪扭扭的扶著鏤花扶手走了下來。

    眼前人影閃動,他閉了閉眼,想要看清楚,當他意識到躺在地上的人是蕭媛時,猛然清醒了過來,飛身撲過去:「怎麼了?蕭媛怎麼了?」

    楊詩妍楊詩妍含淚看著他,又看了看驚恐萬狀的何以琳,沉痛的質問:「怎麼了?我想問問你,你們剛剛在幹什麼?為什麼媛媛看見了會失控尖叫,還摔了下來?」

    齊旭頭痛欲裂,腦海一片混亂:「我們沒有,什麼都沒有啊!」他只是抱了抱她,單純的,以朋友的方式告別,難道也錯了嗎?只是他不知道,蕭媛出事不是因為那個擁抱,而是因為他發自內心的一句話,「我愛你」這三個字,有時候可以成為最鋒利的銳器,被扎到的人,會痛死過去……蟲

    楊詩妍沒有力氣再說話,心裡擔心的幾欲虛脫。

    何以琳感應到一股凌厲的目光,戰戰兢兢的看去,蕭弈正站在他們身後,看上去比誰都鎮定,但是那雙褐瞳卻隱匿著暴風雨的前奏,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半掩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清湛的經脈好似灌滿了憤怒的因子,想要破皮而出。

    何以琳嘴唇翕動,好像想解釋,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無措的與他對望,甚至都忘記了害怕的感覺。

    醫院,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可是他們似乎都沉浸在這次的意外裡,視覺、聽覺、嗅覺,乃至觸覺,都喪失了靈敏性。

    「病人剛剛流產,需要好好休息,家屬留下一個陪.床就可以了。」

    加護病房,楊詩妍執意要留下來,徐嬸也不爭執,只是安慰了幾句,便與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齊旭不肯離開,卻也無顏留在病房裡,於是他倚在房門外,衣袖上還沾染了斑斑血跡,活像一個從前線負傷回歸的戰士,滿身硝煙後的頹廢。

    背脊緊挨著冰冷的牆壁,垂首沉思。

    何以琳立在門外,定定的看著他一會兒,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喝酒真的很誤事,她能說什麼?怪齊旭不該還愛著她?可是感情的事,要怎麼辨別對錯呢?

    「本以為……我可以徹底跟心底的你告別,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以琳,我害我們都成了罪人……」他如是的說著,沒有抬頭,語氣很平淡,透著幾許無奈,似乎已經看穿了,定局已成,再多的彷徨也於事無補。

    何以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腕被人猛然扣住,身子也被動的跟上那人的步伐。

    她被他捏的很痛,似乎骨頭都要碎了,可她也只是抿一抿唇,不吭一聲。

    他的動作是極其粗魯的,將她塞進車時也完全不擔心她是不是會磕著碰著。

    回到家裡,景炎就撲了過來:「爹地、媽咪,姑姑出什麼事了?為什麼爺爺、奶奶都不在家裡啊?」

    蕭媛從樓上摔下來那麼大動靜,等他們出門景炎就被吵醒了。

    「走開。」他沉聲命令,語調不大,卻叫人如履薄冰。

    景炎怔怔的仰著小臉看著他:「爹地你生氣了?」景炎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鬧,什麼時候不可以鬧,蕭弈難得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著他。

    何以琳可以忍受他任何懲罰,卻受不了他這樣對待他們的孩子,想要掙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你放開我。」她紅著眼睛,看著他,手上鑽心的疼。

    景炎見狀離開上前扯了扯蕭弈的褲腿:「爹地,你弄疼媽咪了,快放開媽咪呀!」雖然有點被嚇到,可是景炎還是很護何以琳的。

    蕭弈正在氣頭上,對一旁的女傭怒叱:「愣著做什麼?把小少爺抱走。」

    「嗚嗚……」景炎頓時就哭了出來,死死抱住蕭弈的腿。

    女傭們左右為難,既要抱走景炎,又不能弄傷他,畢竟孩子的身體還嫩得很,吃不消這樣拉扯的。

    何以琳也急得眼淚直掉:「蕭弈,你瘋了嗎?快要她們放手,那樣會傷到炎炎的。」

    「嗚嗚……媽咪……爹地是壞銀……爹地欺負人……嗚嗚……」景炎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嘴裡含糊不清的哭喊著。

    蕭正琛一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面,不禁吼道:「幹什麼?都給我退下去。」

    有了蕭正琛的命令,女傭們都鬆了口氣,爭先恐後的奪出大廳的門。

    蕭正琛上前將景炎了抱了起來:「還嫌不夠亂的,有什麼事等媛媛出院再說。」然後抱著景炎就送他回房休息。

    景炎趴在他肩頭雙手張開伸向何以琳:「我不走,我要媽咪……抱抱……嗚嗚……」

    蕭正琛好脾氣的拍了拍他的背:「炎炎乖,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將房門反鎖,蕭弈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甩在床上,趁她想要掙扎著起身之前,傾身欺下,雙臂一個用力,撐在她腰際兩側,將她禁錮在床與他的懷抱之間,眸光陰鷙的一字一句問道:「你跟齊旭做了什麼?」

    她嚇得瑟縮成一團,半張臉埋進柔軟的被褥裡,眼神有些受傷:「我們能夠做什麼?」

    「你們?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歡跟別的男人用一國的詞,那我呢?身為你老公的我,你打算把我放在哪裡?嗯?」

    她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們現在沒辦法談,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好不好?」

    他冷笑:「何以琳,我不得不承認,你比以前聰明了,你用你影后級的演技,假裝出你有多愛我,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讓我相信你,跟傻子一樣,你很得意,是吧?」

    她心裡一陣刺疼:「你……是這麼想我的?」

    「那麼你告訴我,媛媛看見了什麼?會失控成那樣?」

    看見了什麼?不過是一個擁抱,一個人與心裡最愛告別的擁抱,這樣有罪嗎?被人愛也有罪嗎?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生活就這麼艱難?!

    「你以為我們會做什麼?」他不相信她,那麼解釋還有用嗎?

    他凝視她良久,緩緩直起身子退開,他知道他現在沒有辦法冷靜,可是也不想再傷害她,所以他必須離開,否則他不敢保證下一秒即將失控到什麼地步。

    看著他甩門而去,何以琳心痛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液體滑出,在漂亮的臉蛋上留下兩道水痕。

    工作的時候也沒精打采的,蕭弈已經幾個晚上沒有回家了,即使在一個地方工作,他有意躲她,她便不可能見到他。

    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迷茫的找不到回家的路。曾幾何時,她對他,竟是這樣的依賴了!

    與白溫樺談完了公事,她準備回royal。收拾文件時沒有留意一個折疊成小方塊的a4紙從包裡掉了出來。

    等她離開之後,白溫樺才發現桌腳的東西,並不知道是何以琳剛剛掉下來的,於是俯身撿起來,展開看了看,臉色頓時陣青陣白,這居然是何以琳與喬彤的親子鑒定!

    白溫樺無暇多想,他要找喬彤問個明白,慌忙將鑒定書塞進口袋裡,拿出車鑰匙就往車庫奔去。

    喬彤一見他出現自然又豎起了全身的刺:「你來幹什麼?」

    「我們談談。」他語氣強勢,不容抗拒。

    喬彤冷笑:「神經病,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幹嘛老纏著我不放?」

    白溫樺掏出鑒定書拉平,懸在她眼前:「現在你還敢說,沒有關係?」

    喬彤明顯被嚇到了,頓時非常生氣:「……這上面寫的人是喬彤,先生,你不識字嗎?如果不相信,那我可以拿身份證給你看。」

    「不要再做戲了,小彤,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該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樣判了我死刑。」

    喬彤眸光怨憤的瞪著他:「白溫樺!你還想怎麼樣?你毀了我的人生還不夠嗎?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見她終於肯面對自己的身份了,白溫樺繼續追問:「你告訴我,我們的女兒沒有死對不對?她是以琳?」

    喬彤忽而仰天大笑:「哈哈……真可笑,白溫樺,你別做夢了,我們的女兒?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這個混蛋生孩子!」

    「如果長相相似是巧合,那麼這白紙黑字總騙不了人吧?」

    喬彤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不過她心裡清楚,這個證據是事實,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去過何家,哪怕偷偷的去看孩子一眼,她都沒有,因為她不想接觸任何會令她想起過去的人和事。

    「我沒有跟她去做過什麼親子鑒定,誰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說不定是你們為了框我,故意讓醫生開個假證明。」

    白溫樺苦笑:「你覺得,我會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小彤,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麼辛苦?這二十六年,我無時不刻不想得到你的消息,可是,沒

    想到,你居然還會留在這裡。」

    「白溫樺,我們的事情幾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從今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那樣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他傷她至深,她亦恨他至深。

    過去的事情,他確實很對不起她,甚至等到她肚子大起來了才知道她懷孕了,他沒有給過她名分,在她懷孕的時候,他卻在另一個地方忙碌著自己的婚禮,令她傷心絕望,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認識她本就是一個意外,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更加是一個意外。他消失的那兩個月,也是他最艱難的時候,為了穩固家族的利益,不得不權衡各方面的要素,百般無奈下,他才決定聯姻,畢竟他那時也是初出茅廬,父親辛苦打拼出來的基業遇到了問題,只有兩大家族聯姻才可以解決危機,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在他打算提出分手的時候,再見她,竟然已經懷孕六個月了,面對那樣的情況,他怎麼也開不了口,最後導致白家的人親自找上門來,喬彤才知道白溫樺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那麼好強的她自然是無法容忍被欺騙的,於是一夜之間,她就銷聲匿跡了。

    「小彤,拜託你老實回答我,以琳,就是我們的女兒對不對?」難怪他會覺得跟何以琳那麼的熟悉,原來是父女天性。

    喬彤並不打算認何以琳,她不想再被過去牽引住,而且何家的人對何以琳很好,真正有功勞的還是崔妍,想必在何以琳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即使她們有著血緣關係,她卻沒有盡過一天為人母的責任。

    「孩子一出世……就沒了,你不用再糾纏不休,你現在子孫滿堂,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白溫樺滿臉痛悔之色,當年做出那樣的決定,他的心裡也決不會比喬彤好受多少。「小彤,我想認她,你當初既然不要她,為什麼不把她送到我身邊?」

    「白溫樺!你不要太過分了。」喬彤很氣憤的低叱,她不希望他再來打擾她的生活,更加不希望白溫樺去打擾她女兒的生活,她能夠忍住這麼多年不去過問女兒的情況,就說明她要和過去劃清界限的決心,只要知道何家不會虧待了她女兒,她就放心了,雖然這樣很對不起崔妍,可至少也可以免去崔妍的喪子之痛。

    「小彤,不管你多麼恨我,我必須認以琳,她不僅是你的女兒,她也是我的女兒,你不要她,我要,我會把這二十幾年虧欠她的父愛一次補回來。」說完他態度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

    喬彤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你彌補?你要拿什麼來彌補?白傢俬生女的身份嗎?還附加一個後媽,幾個弟妹,給她你所謂的錦衣玉食的生活?」

    白溫樺沒有回頭,逕直開車離去,他心裡還是愛著喬彤的,只是現在的家怎麼辦?他既然當初做出了那樣的決定,那麼就必須扛起自己該負的責任,只是何以琳,他不能讓他的女兒流落在外。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何以琳進了蕭媛的病房,這些天她一直有來,只是不敢進去,但問題總是要面對的。

    蕭媛一看見她就激動的叫了起來:「出去!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

    現在正在輸液,楊詩妍急忙按住她不讓她亂動:「媛媛,冷靜一點。」

    蕭媛滿腦子不間斷的在重複著齊旭那天的酒後真言,「我愛你、我愛你……」可惜,這個「你」不是指她,雖然她一早就知道的,可是,他們就要結婚了,她還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居然在她家裡,抱著她的嫂子說「我愛你!」

    激動之下,她什麼也顧不得,順手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就朝何以琳砸去。

    何以琳沒有躲,只是本能的閉上眼睛。

    「嘶……」一陣劇痛自額頭蔓延開來,她只是低吟一聲,便咬唇忍著,這點痛,比上蕭媛的,並不算什麼,她曾經也切身體會過的滋味,所以,她不會埋怨什麼,挨了這一下,她心裡的歉疚也會減輕一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感覺一股微弱的暖流緩緩撫過肌膚,帶著一點癢癢的感覺,白皙的臉上一抹嫣紅,很是醒目。

    齊旭剛剛去了趟洗手間,一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面,頓時上前抓住何以琳的肩膀,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口,然後不滿的看向蕭媛:「你在幹什麼?你有什麼不滿,只管衝我來就好,這不關以琳的事情,我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你怎麼就不信呢?」

    蕭媛笑著,卻不是因為開心,言語裡透著譏諷:「怎麼?你心疼了是嗎?她只要皺一皺眉,你立刻就手忙腳亂了,那我呢?我現在躺在這裡,我們的孩子沒了,你怎麼就不見一點心痛的樣子?」

    楊詩妍心裡百味交集,蕭媛到底是她的女兒,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比誰都難過,可是怪誰呢?好像誰都有錯,又好像誰都沒錯。

    齊旭下巴的鬍鬚都冒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卻也一樣不失帥氣,白淨的臉上也有幾道抓痕,一看就知道是幾天前留下的,可見他也經歷過怎樣的驚濤駭浪。

    「媛媛,我們當初就說好的,你會給我時間不是嗎?我那天是準備跟過去告別,可你為什麼要把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呢?」

    蕭媛揚起的嘴角溢出濃濃的苦澀:「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告別過去?是你這樣告別過去的嗎?」

    她怎麼會知道,埋在心底的感情,不完全打開它,又何談丟掉呢?

    齊旭疲倦的不想說話,拉著何以琳就走出病房,走至房門口,就被一道陰影堵住了去路。

    對上蕭弈冰冷的眼神,齊旭很識相的放開了手:「我先回公司一趟。」

    沒等他跨出一步,一記重重的拳頭就落在齊旭臉上。

    眾人同時大吃一驚,楊詩妍的無奈的,蕭媛的不捨的,何以琳是急切的,而齊旭則跟沒事人一樣,站直身子,擦去嘴角的血絲:「夠嗎?不夠再來一拳。」

    沒想到蕭弈抬手又朝他揮去,何以琳就近抱住蕭弈的腰,可是她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只要他手一揮,便可將她撂倒在地。

    「讓開。」

    她忍著額頭的疼痛,抿了抿慘白的唇:「你們……就不能都冷靜一點嗎?這裡是醫院,這樣會影響到其他人。」

    他哪裡聽得進去,搬開她的手就將她推開,毫不留情的又給了齊旭一拳:「剛剛是替媛媛打的,這拳,是你欠我的。」

    齊旭不閃不避,明明疼得夠嗆,卻只是擦一擦血跡,笑了起來,一口白牙被血染紅,喘了口氣:「還有嗎?」

    何以琳剛剛被蕭弈一推,腳下打飄,一不小心撞在門框上,傷口被外力擠壓,流出更多血來,突然頭暈目眩,身子一斜,便倒了下去。

    「以琳……」齊旭眉頭一皺,視線越過蕭弈肩頭,看向他身後的位置。

    見齊旭的表情,蕭弈不由一怔,似乎瞬間清醒了過來,甚至有點害怕,不敢回頭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齊旭繞過他朝何以琳撲了過去,他才順勢轉身,見她側躺在地上,門框上還留著猩紅的血跡,他居然失手傷了她,雙手不受控制的隱隱顫抖,下一秒,他大步走過,推開齊旭,單膝點地半跪在她身側,托住她纖瘦的身子,然後起身快步走去急診室。

    白溫樺聽說何以琳受傷的事情立刻趕來了醫院,他知道何以琳是他女兒之後,便調查了她過去的事情,才知道原來還有那麼多恩怨糾葛在其中。

    「我本以為你們是一對很幸福的夫妻,可是沒想到,你過去居然那樣傷害她,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這次的合作案也將取消,違約金三天後我會打進貴公司賬戶。」

    蕭弈不以為然的冷笑:「你憑什麼不同意?」

    白溫樺雙手負在背後:「憑什麼?就憑,我是她的親身父親!」

    「什麼?」這是哪裡跟哪裡?事情好像越來越混亂了,白溫樺不是來自菲律賓嗎?他怎麼會是何以琳的父親?難怪何以琳看起來,會有那麼點混血兒的感覺。

    白溫樺一臉嚴肅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現在我要把人帶走。」

    蕭弈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她是我的合法妻子,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半路冒出來的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你……」白溫樺心裡確實沒有底,畢竟當年他拋棄了她們母女倆,如果何以琳知道,那麼未必會同意認他這個父親。

    蕭弈深諳心理學,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白溫樺的擔心是什麼,於是薄唇輕揚:「而且,你既然是她的父親,那為什麼會跟她失散這麼多年?據我所知,白先生跟白夫人的感情相傳都是相敬如賓的,那麼以琳總不會是白夫人的女兒吧?」

    「過去確實有些無奈,但說到底,我還是她的父親,我會好好的彌補,這麼多年虧欠她的。」中國一句古話說的好,打死不離骨肉親,更何況何以琳那麼善良,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蕭弈嗤之以鼻:「如果傷害可以彌補,就不會有後悔這個詞了。」

    「……那就等以琳醒來,讓她自己做決定好了。」

    崔妍收到消息也趕來了醫院。

    見她頭上綁著紗布,醫生說了沒事之後,崔妍才稍稍安下心來,頓時沖蕭弈吼道:「你這個混蛋,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每次都把我女兒害得受傷住院你才開心?」

    蕭弈蹙了蹙眉,除了何以琳沒人敢這麼凶他,但誰讓她是他岳母呢,雖然是名義上的,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只好忍了。

    「媽,我公司還有點事,先走了。」每次見著崔妍他只有躲的份,得罪不了,自己也不想受氣。

    崔妍瞪著他的背影良久,才轉臉打量何以琳一圈:「有沒有怎麼樣?怎麼就受傷了呢?」

    何以琳臉上還沒什麼血色,勉強笑了笑:「沒事的,不小心撞到的。」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一定是他又欺負你了對不對?」

    看見崔妍這麼關心她,心裡悄悄升起一絲愧疚,這份母愛本不該屬於她的,可是,她還是擁有了最溫馨的家庭,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一輩子也不要知道這個秘密。

    「媽,你放心好了,蕭弈對我很好。」發生那樣的事情,他能夠做到這樣,真的已經很遷就她了,畢竟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蕭弈,而對她,他已經盡力收斂了原有的戾氣。

    「好?好成這樣了?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何以琳抿了抿唇,決定告訴她蕭媛的事情:「媛媛因為對我和齊大哥有點誤會,不小心流產了,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夠亂的了,所以媽,你就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崔妍聽說這事不禁覺得有些棘手,本來蕭家的人她就看楊詩妍還比較順眼,但是現在搞出這種事情,想必會有些看法。「要不你還是搬回家住吧,那家裡那麼亂,你肯定不好過,實在不行,你就跟蕭弈離婚。」

    提到離婚,她心中微動,到底還是不捨的,而且,也沒有到離婚的地步,起碼,蕭弈還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會陪著她一整夜。思忖著說:「媽,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我不想離開他,而且那樣的話,會給炎炎很不好的影響。」

    崔妍歎了口氣:「你是捨不得蕭弈對吧?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他是很努力的在挽回過去的遺憾,只要你們好好的,媽也就別無所求了,可是,你們的婚姻牽繫的不僅僅只是你們兩個人,你要面對的,是整個蕭家,以及外面的輿論壓力,踏進那道門檻,你就注定了不能擁有平凡女人的幸福生活。」

    「媽,那些我都不在乎,因為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家,所以不管我在哪裡,在做什麼,只要想到你們,我就會覺得很幸福。」她抱住崔妍,像小時候一樣撒嬌,真的希望這個溫暖的懷抱能夠永遠都屬於她!

    崔妍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跟媽還學會甜言蜜語了呀!以後不要再受傷了,媽會比你還疼的,知道嗎?」

    她哽咽著點點頭,就怕有一天,崔妍會發現,為了她心疼,一點都不值得!所以她很害怕,不敢想像前面的路會是怎樣的,只能這樣用力的抱緊,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夠感覺到真實的存在著。

    「以琳……」白溫樺站在門口,看了很久,才忍不住出聲。

    「……白先生!」何以琳自從知道喬彤就是她母親之後,對白溫樺也是有些敏感的。

    白溫樺禮貌的對崔妍笑了笑:「你好,你就是以琳的……媽媽吧?」

    崔妍點點頭:「嗯,請問你是……」

    「我是……」白溫樺差點衝動的說出口,但又怕何以琳不能接受,於是謙恭的詢問:「可以讓我跟她說幾句話嗎?」

    崔妍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不便旁聽,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何以琳心裡隱隱不安,問:「白先生想跟我說什麼?」

    「你……已經知道,小彤就是你的母親了吧?」

    何以琳一驚,第一反應就的看向門外,擔心會被崔妍聽見,然後小聲說:「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你的鑒定報告,丟在我的辦公室了。」他微微一頓,繼續道:「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就是你的父親了吧?」

    何以琳沒有詫異,因為她的心裡已經有數了,所以這樣的答案,也沒有太多意外,也許是因為不想面對,她一副很困的樣子:「對不起,我想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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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了,黑眼圈出來了,今天先八千字,謝謝親們滴支持o(n_n)o哈!白天有精力的話就再更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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