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一個很有成熟魅力的嗓音打斷了緊張的氣氛。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名身材高挑,打扮十分亮麗的女人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十分搶眼,一身的華貴奢侈,令人無法忽視。
蕭弈微微側身看著她,腦子裡似乎搜索著什麼記憶:「kywen?」懶
凱雯笑得煙花燦爛,佯裝不高興的嘟了嘟嘴:「怎麼?才六七年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
他唇角微微一牽:「忘記誰也不可能忘記你啊。」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可是聽在何以琳耳朵裡卻有些曖昧不明的意味,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這雲淡風輕的幾個字,卻化成了薄薄的刀片,割得她的心生疼的感覺。她努力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可是最近,她越來越會被他的言行所影響了。
似乎沒有勇氣去聽他們的敘舊,她抱起景炎說:「我們先去車裡等你。」
他沒有阻止,只是看在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隱約聽見背後那個女人好奇的詢問:「弈,她是誰啊?」
何以琳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很想知道蕭弈在別人面前是怎麼介紹自己的?以前這個問題她從來不敢去想的,也不屑知道,因為她覺得情人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她很少會跟他出現在公共場合,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蟲
然而,她一直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但聞蕭弈轉移了話題:「怎麼突然回國了?」
心裡忽然一陣失落的空虛,她抿唇淺笑,不去在意就好了,然後加快腳步,出了商場。
坐在車裡等了十五分鐘,可是蕭弈還沒有過來,景炎不禁有些不耐煩:「媽咪,爹地為什麼還不過來啊?」
何以琳心裡也升騰起了一絲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總之心裡就是不舒服,很抑鬱的感覺。蕭弈從來不會跟哪個女人多說半句話的,那個女人會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她猜不透也想不通,因為他的過去,她幾乎是一無所知的,畢竟他們在一起只有半年,而那半年,他們也只不過是身體比較熟悉罷了!
終於,他姿態卓越的出現,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也許他太敏銳了,儘管何以琳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密不透風,他也可以感應到她的喜怒哀樂。
斜睨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等很久了?」
「沒有啊。」她微微垂首不去看他,心裡那抹緊張的音符兀自跳躍著,亂了心跳的頻率,雙手下意識的握緊放在腿上。
景炎不滿的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小腦袋擱在椅背頂端:「下次爹地還要陪我來買玩具哦!」
蕭弈微微頷首應了一聲「嗯」。
沒過幾天,何以琳陪姚沫沫去買母子系列用品。
姚沫沫平時那麼好動,自從當了准媽媽之後可受罪了,光是一看見美食就嘔吐不說,紀旻幻還約束她不准那樣不准這樣,一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哪裡會忍得住?每次姚沫沫發起火來就說要把孩子拿掉,結果嚇得紀家的人再也不敢說三道四的了。
何以琳聽完她的牢騷便笑了笑說:「其實他們都是為了你跟孩子好。」
姚沫沫不以為意的切了一聲:「算了吧!如果不是我肚子裡面有他們紀家的種,他們會這麼慇勤?」
對她豪放粗獷的性格何以琳早已習以為常了,不緊不慢的說:「其實紀旻幻對你不錯,說明你這個馴獸師的技術大有提高了啊!他都被你馴服了,你也偶爾配合一下,雖然你身體很健康,但是畢竟有了身孕,不能跟平常一樣瘋了。」
姚沫沫沒頭沒腦的張嘴就是一句:「有什麼啊?你身體那麼差,不也把炎炎生得健健康康的?我身體壯的跟牛一樣,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的啦!」
何以琳面上一陣陰霾,忽而感慨的說:「沫沫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有了炎炎的時候,我真的很矛盾的,那個時候,我不能原諒蕭弈,所以我無法坦然的面對懷了他的孩子這個事實,所以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我甚至考慮要不要拿掉這個孩子。」
姚沫沫一腔憤懣化為歉意:「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做比較的。」
何以琳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只是突發而想罷了。我掙扎了很久,才決定生下炎炎的。因為,在知道我懷孕之後,我很痛苦,可是比起我知道自己很可能再也無法生育的時候,那簡直好太多了。當元菁將白紙黑字的診斷書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感覺自己就好像快要死了一樣,整個世界塌陷,徒有漫無邊際的絕望。」
「以琳……」姚沫沫忽然沉默了,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所以沫沫,不要把你現在所擁有的當作是理所當然,誰也沒有辦法去預測未來裡會發生一些什麼,我們能夠做的,只有珍惜現在,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不可預知的未來裡。」
姚沫沫點點頭,好像被她感化超度了一樣:「安啦!我就是那麼隨口說說,我平時真的很注意了。」
街頭,那偌大的螢幕上播放著時下最熱潮的話題,主持人那溫和的嗓音響起:「接下來是財經頻道,說道royal,相信大家都是耳熟能詳了,作為珠寶界的龍頭企業,大家是否很好奇能夠管理如此龐大企業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接下來便是一些為了royal新產品宣傳的一些華麗辭藻,何以琳什麼也沒聽進去,因為她看見了銀幕上奇跡一般閃現的身影,從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四周絢麗的燈光瞬間黯淡,完全奪不去他自身的光彩。
他的身邊,站著另外一個女人,和他一樣,光芒四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