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琛本來已經接受何以琳了,但是聽說她無法生育後,又改變了主意,畢竟蕭家那麼大的產業,幾輩人辛苦打拼出來的心血絕不可能拱手讓人,所以蕭家不能沒有繼承人。
楊詩妍為難的說:「你先別急嘛!醫生只是說比較困難,又不是絕對的,實在不行,可以做試管啊!」懶
蕭正琛沉著臉:「都找了名醫治了幾個月了,他們的房事也不少,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孩子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公司現在的業績蒸蒸日上,這麼急著考慮繼承人幹什麼?」楊詩妍知道蕭正琛也是迫於無奈,那麼大的公司要管理的井井有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蕭家的男丁單薄,無後是萬萬不行的。
蕭正琛狠下心來說:「你也別怪我不近人情,除非她懷上我們蕭家的後代,否則,我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說完起身離開。
楊詩妍哀歎一聲,不再多言。
天空飄起了小雪,這天已經冷得拿不出手來了。
何以琳穿著粉色大翻領的呢絨大衣,內襯雪白色高領毛衣,將她原本就白皙的膚色掩映得更加嬌嫩。如墨般的長髮披散在肩背,微風捲起髮梢,舞弄著搖曳的雪花。
她很喜歡看雪,當大雪覆蓋一切時,整個世界都顯得那麼潔白晶瑩,那是她認為最美麗的顏色,不需要任何修飾。蟲
何敬遠的墓前,她靜靜地凝立了許久,才緩緩委身跪下,抬手輕輕拂去墓碑上的積雪。
「爸,我決定離開這裡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看你,我需要時間,來遺忘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我的人生,我知道,你一定會祝福我的!」
蕭弈聽徐嬸說何以琳來了墓地,於是也跟著過來,卻沒想到聽見的會是她要離開他的話。
重新開始她的人生,是打算清除他曾經在她生命裡留下的痕跡嗎?不可能,因為他不會允許,因為他們都以無法抗拒的姿態走進了彼此的世界,這是注定的糾纏。
「你覺得你離得開嗎?」他冷不防的質問。
何以琳猛然一怔,緩緩回首,仰望著居高臨下的他。從容不迫的起身:「你覺得你出現在這裡,合適嗎?」何敬遠在生命的盡頭最恨的人恐怕就是蕭弈了,現在他出現在何敬遠墓前,怎麼都覺得礙眼。
「我來看我未來的岳父,怎麼不合適了?」他輕佻的斜睨她一眼。
她側過身:「請你離開。」
他薄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線:「死人呆的地方我沒興趣,一起走。」
她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我還想再呆一會兒。」
他惱了:「跟我回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每次都是這樣,他憑什麼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他,何敬遠又怎麼會躺在這裡?
「我不要回去!」
他眸光一凜:「你說什麼?」
「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在我爸死的時候,我們就應該結束了!」
他冷笑:「別惹我生氣,那對你沒有好處的。」
她苦澀的揚唇:「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你阻止不了我的。」
他篤定的眨眸:「我能不能阻止你,你心裡應該最清楚。」為什麼不繼續裝作愛他的樣子?起碼不用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我知道你有能力,如果你硬要將我留下,那就把我的屍體抬回去。」她很平靜的看著他。
他嘴角一扯:「別以為何敬遠死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還有家人和朋友呢。」
她忽然覺得很可笑,十年了,她一直想要找的那個男孩,為什麼會是這樣專橫無情的人?
「你就只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
他不溫不火的聳聳肩:「對付卑鄙的人,就是要比他更加卑鄙,這一點你是做不到的,所以,不要輕易挑戰我的耐性。」
這一次,她什麼也不想管了,就如齊旭所說的,他只不過是威脅她罷了。
一陣默然,她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回應他,轉身準備離開,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向無數層台階撲去。
蕭弈下意識的伸手拉她,結果兩人一起滾了下去。為了避免她受傷,蕭弈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一手護著她的頭,一直滾到平地才停下。
由於速度太快,蕭弈後腦撞在邊角的石像上,頓時留下一抹鮮紅。
何以琳則是好發無損,抬首看了看蕭弈,卻發現他濃眉微擰,漸漸陷入昏迷。
「蕭弈,你醒醒!」推了推他,卻不見反應,伸手托起他的頭,濕熱的觸感令她震驚,收回手一瞧,整個掌心都被染得通紅。
「怎麼會這樣?蕭弈,你快點睜開眼睛啊!」這個意外突如其來,她嚇得慌亂無措,心裡害怕到了極點,眼淚不預期的流了出來。
她恨他不是嗎?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心裡居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不已,慌忙叫了救護車。
手術室外,蕭正琛氣急敗壞的怒叱:「我就知道,我兒子跟你在一起準沒好事!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麼樣了?」
楊詩妍拍了拍他的心口:「別生氣,弈兒還在手術,你安靜一點!」她心裡也擔心得要命,只不過看何以琳淚痕未乾的臉,她也不忍心再說些什麼。
蕭正琛喘了口氣:「我知道,弈兒曾經做過很多傷害你的事情,但是現在,也該一筆勾銷了吧?請你,立刻離開我們的視線。」
她看了看緊閉的手術大門,此刻的心情難以言喻,甚至,比那時等何敬遠手術時還要惶恐不安。
淡淡的呢喃:「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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