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全是那天秦玉珍咬舌自盡和顧落噴血的情景,她覺得她的頭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心裡也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說不出的痛和難受。
西子出了門後,直接到了徐澤勳的辦公室。
「徐醫生,剛才婉墨醒過來了。」西子雖然還是不太好意思面對徐澤勳,但是為了唐婉墨的身體她盡量忽略那些事。
徐澤勳一聽唐婉墨醒過來了,馬上就從椅子上起來。
「我過去看看她怎麼樣了。」說完後大步的向著門口走去。
「你等等。」西子伸出手拉住了徐澤勳,想要將唐婉墨的情況給他說說。
徐澤勳看著西子的手,不禁意將手抽了回來。
「怎麼了?」他小聲的問道。
「剛才婉墨醒過來,就問了伯母的事,這件事也瞞不住,所以我就直接告訴她了,但是她就一直哭,突然大聲的喊叫起來了,用手死死的抱著自己的頭,還用手砸自己的腦袋。她沒事吧?」西子自動忽略了徐澤勳對她的疏離,擠掉心裡的那份失望,快速的描述起唐婉墨剛才表現。
徐澤勳聽到西子的話,沉思起來了,過了一會才開口說。
「她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應該是一時還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腦子裡想的太多了,所以就覺得頭痛。慢慢的等她情緒穩定了,就能夠好一點了。」徐澤勳慢慢的說,又想到了上次在城北廢棄工廠的時候,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痛苦和無助,心裡一陣一陣的心疼。
「哦,那就好。那你過去看看她吧,她現在的精神很不好。」西子聽徐澤勳說唐婉墨沒事,心裡總算放心了不少。
徐澤勳點點頭,大步的向著唐婉墨的病房走去了。
到了病房後,看到唐婉墨正躺在床上,眼角的淚水已經干了,但是還是能看得出哭過的痕跡。
徐澤勳慢慢的坐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心裡很難受,多想伸出手去將她摟在懷裡,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作罷了。
「婉墨,你怎麼樣了?有哪裡不舒服嗎?」看到她睜開眼睛了,徐澤勳馬上開口問道。
她頭也沒有轉,睜開眼睛就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看著她不說話,徐澤勳也不再多問,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
「顧落怎麼樣了?」她記得顧落為了救她好像受傷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
「他受了重傷,但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正在病房裡休養。」徐澤勳簡單的將顧落的情況概括給她。
她聽到顧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心裡總算放心一些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她只覺得全身一點勁都沒有,身子好像要散架了一般。
徐澤勳看著她一臉的憔悴,眼窩都陷下去了,顴骨高高的凸起,一下就瘦了那麼多。
「婉墨,我給你燉你雞湯,你少喝點吧。」西子突然從外面進來,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
她看了一眼西子,搖了搖頭。
「我不想喝,我想睡覺了,你們出去吧。」她一點食慾都沒有,什麼也不想吃。
西子看了一眼徐澤勳,對著他使眼色想讓他幫忙想個辦法。
「婉墨,你少喝一點吧,你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身體會被拖垮的。」徐澤勳扶了一下臉上的眼鏡,看著她溫柔的說道。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說,她知道西子和徐澤勳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她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吃。
看著她這樣,徐澤勳也不好繼續勸她了,起身拉著西子出門病房的門。
「她這樣不吃不喝不行啊,身體會收不了的。」西子剛出了病房,急的在走廊來回走動,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徐澤勳臉色也慢慢的沉了下來,心裡不擔心是假的。
「你先不要著急,她剛醒過來而且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肯定要給她一個適應的時間,我相信她會想通的。」徐澤勳能理解唐婉墨的心情,現在逼她也是沒有用的,只有靠她自己慢慢的走出來。
西子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唐婉墨的身體,她心裡就著急。
聽到門口西子和徐澤勳的對話,她眼角的淚水不斷的溢出,前面一直忍著,其實她真的很難受,真的好想痛苦一場。
唐婉墨在醫院躺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她努力的調節自己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從悲傷中掙扎出來了。
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公司是她爸媽用生命留給她的,所以她沒有理由倒下而不管公司的事了。
所以她這個時候一定要比以前更堅強,更加的努力才行。
簡單的給秦玉珍舉行了葬禮,將她媽和她爸爸葬在一起。
她一人在墓碑前面跪了整整一天,一句話都不肯說,眼睛死死的盯著墓碑,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發誓要將公司做好。
將秦玉珍的事情處理完了,她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也沒有去看過顧落,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她買了水果來到了顧落的病房,看到他正躺著病床上,臉色看上去還不錯。
「顧總,你怎麼樣了?」她站在一旁突然不敢靠近,低著頭小聲的問道。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顧落相處,兩個人的關係真的很微妙。
顧落看著她站的遠遠的,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站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顧落的話聽著好像是在調侃她一樣,但是語氣卻沒有辦法的調侃。
她看了看顧落,想到顧落說不定已經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乾脆也不再扭捏了,大步的走到了床邊。
「你還能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把救命恩人都忘記了?」顧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從他住院到今天已經快十天了,這期間都沒有看到唐婉墨來過,還以為她是將他忘記了呢,前兩天還在心裡暗罵她沒有良心,沒有想到她今天又來了。
她被顧落的話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這些日子就是她疏忽了,一直都沒有過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