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岱被曹操殺的大敗虧輸,領殘兵敗將準備投奔孔胄。
但剛到雛陽地界,就聽到孔胄被高雲殺敗的消息,不敢再去豫州,便跟武耿商議道:「如今孔胄亦敗,袁術反覆無常,投之無益。如今兗州雖被曹賊所佔,然東郡喬瑁、山陽袁遺仍各帶兵馬數萬,與曹相拒,我等往投袁遺如何?」
武耿擺擺手,「主公,喬瑁、袁遺二人皆非成事之主,不日必為曹操所破。今若投之,乃取禍之道也。不如往荊州去投劉表,他如今正與孫堅交兵,用人之時,必能容納我等」。
劉岱沒什麼主意,武耿這麼一說,他覺得也對,隨聲應和,領著手下兵馬,改道陳郡,往荊州投劉表去了。
袁術是個野心極大的人,雖然佔了大便宜,趁孔胄防禦譙郡的時候取了豫州,但他可沒打算遵守跟高雲的約定。在他眼裡,高雲毋庸置疑是他最大的威脅。趁著孔胄還蒙在鼓裡,袁術打算聯合孔胄剩餘的實力,一舉重創虎威軍。
袁術讓陳紀領兵馬鎮守豫州,防止消息走透。自己領三萬兵馬為中軍,使紀靈帶一萬兵丁為前部先鋒、雷薄領一萬兵馬為合後,路上又聯合了孔胄的一萬多人,共計兵馬六萬有餘,發譙郡而來。
高雲收到消息,紀靈先頭部隊已經過了宋縣,那距離譙郡也就還有七十里了。高雲看了看地圖,譙郡西南三十里有一帶丘嶺,由城父到鹿邑,綿延數十里,地勢較為崎嶇;再往西南二十里斜向有河,名曰平水,河寬十餘丈;再往西南不到二十里,便是宋縣。
高雲對眾將官道:「敵眾我寡,必先挫其銳氣,方可取勝。紀靈兵馬已過宋縣,臨平水下寨,如能在袁術大軍抵達之前,先破紀靈,則必可震懾彼軍。諸位可有良策?」
郭嘉回道:「如今紀靈於平水對岸下寨,據河而守,無法擊之。若欲破之,必先誘其渡河。向聞紀靈乃袁術麾下第一勇將,極為驕縱,如以弱兵隔河挑釁,或能奏效」。
高雲點點頭,「不妨試一試,良子!」
「在!」
「去給我把李辯帶過來」。
「是!」,曲良轉身下堂,不大會兒功夫,帶著李辯來到堂上。
「拜見虎威將軍!」
「嗯,起來說話」。
「多謝將軍!」,李辯站起身來,剛一抬頭,「啊!」的一聲,指著高雲身邊的兩名侍衛,嚇的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高雲一愣神兒,「怎麼回事兒!?」
「他……他!不是被鬼…咬死了嗎!?」
高雲和堂上眾兄弟們這才想起來,哈哈大笑。原來高雲身邊這倆侍衛,正是前兩天夜裡扮演血食的那倆,李辯親眼看著他倆被鬼攫營戰士扮的惡鬼咬死,這會兒還以為又見鬼了呢。
高雲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李辯,「你說你得笨到什麼時候?」,轉臉對高旌說道,「再演給他看看,要不他早晚得嚇死」。
高旌也笑的不行,從懷裡掏出面具,往臉上一帶,那張慘白面皮、血紅五官的臉孔再度出現。讓後廚送了個血包,高旌拿在手裡,撲到那名侍衛脖子上,在裝咬的同時把血包捏破,鮮血頓時濺了出來,那侍衛滿脖子都是,跟著蹬了兩下腿,栽倒在地。
那侍衛躺在地上斜眼看著李辯,問他,「看明白了嗎?」
李辯這才明白過來,呆愣愣的點頭,「明……明白了」。
堂上堂下這通大笑,連大兵壓境的事兒都差點笑忘了。
高雲叫李辯坐下,對他說道:「雖然我鬼攫營的兄弟們不是鬼,但是卻遠比鬼可怕的多!好在你們當時聽話,沒有跑。如若不然,本座可以保證你這五千人裡,沒有一個能跑出十步。你信不信?」
「信!信!」。
「嗯,本座看你好歹也懂一些用兵之道,也領過幾年兵,又沒什麼惡跡,有心留你在本座虎威軍裡做個把總,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只要將軍不殺我,做個馬前小卒都願意」。
「好,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尊聽主公號令!」
「嗯,今有袁術麾下紀靈寇犯,領一萬兵馬在平水對岸紮營。本座命你帶領你部下原班人馬,去平水北岸隔河罵陣。如若紀靈過河追來,你便引他往西戈嶺來,自有兵馬接應。只要引他渡過平水,便是你大功一件」。
李辯趕緊接令,再拜再謝,轉身下堂,去集結部下降兵,安排誘敵去了。
發付李辯去了,高雲讓左右把地圖掛起來,對帳下一眾文武說道:「平水北岸十餘里,皆是開闊地面,無處藏兵。正是因為這樣,紀靈才有可能渡河追趕李辯。平水往北,西戈嶺最近,相距約十五里,可以埋伏。我自引五千兵馬伏於中路,翼德、洪飛!」
「末將在!」
「你二人各領三千輕騎,分別在西戈嶺兩側埋伏,聽我炮響為號,一齊殺出,務必要將渡河追兵擊於平水之前!」
「得令!」
張飛、典韋二人上前接令,各自下堂,回營安排兵馬埋伏。
高雲安排完畢,散了中軍議帳,安排五千兵馬,飽餐戰飯,點莎琳娜為副將,一同起兵,往西戈嶺待戰。
李辯臨行前,高雲又囑咐一番,讓他不必害怕,自己會帶人親自接應他。李辯這心裡更有底了,領著自己原來那五千兵丁,換了虎威軍旗幟,稀稀拉拉往平水而來。
紀靈在虎牢關的時候見過虎威軍作戰,知道厲害,所以不敢長驅大進。為了保險,便在譙郡西南五十里外,平水南岸安營紮寨,等候袁術大軍。
長途跋涉好幾百里,紀靈也是人困馬乏,昨天一宿沒歇息過來,眼見日已偏西,紀靈便在中軍帳內沖盹兒。
正在迷迷糊糊,就聽耳邊有人罵,「紀靈小兒!縮頭烏龜!」,「紀靈!你個不長殼兒的王八!」,「紀靈匹夫!有膽來與你李辯爺爺一戰!」
紀靈是個火爆脾氣,袁術手下第一大將,平日裡誰不捧著,哪裡聽的了這個,騰一下就起來了,「何人放肆!」
話音未落,帳外小卒飛報,「啟稟將軍,虎威軍隔河搦戰!」
紀靈呼啦一下站起來,披盔戴甲,綽了六十五斤三尖兩刃刀,出帳上馬,直奔河岸。
還沒到陣前呢,這罵聲是一陣接著一陣,孔胄手底下多得是兵痞,罵人那太在行了,把個紀靈氣的,倆眼珠子冒火,七竅生煙。
來到河岸一看,紀靈差點兒沒瘋咯,兩三百名小卒子排在河邊上,有站著的、有坐著的、還有躺著的,敲著鑼鼓傢伙兒,一套一套的在那罵。再往後看,李辯領著一支兵馬,七倒八歪、衣著不齊、全無陣列,都在那給叫罵的鼓掌。
紀靈心說,虎威軍什麼時候兒被丐幫收編了?這樣的人馬豈不是送死!?拿三尖刀往對岸一指,大喝一聲:「呔!何人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