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出生於殷富的地方豪強家庭。當時岷縣屬於邊遠地區,與西北羌人的居住地相鄰。董卓自小養尊處優,少年時期便形成了一種放縱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
自幼不學無術的董卓,雖然經歷了一些戰陣,也做到一方封疆大吏,但是對於用兵基本上是門外漢。不動兵法的人在考慮軍勢問題的時候,想的往往比較片面,會武斷的認為軍隊的數量、將士的勇猛程度是決勝的一切。
董卓一直認為虎威軍之所以累戰累勝,就是因為關羽、張飛、趙雲等武將的存在。所以自從得了呂布之後,董卓的小自信便漸漸膨脹了起來。
自從征討黑山的時候,董卓對高雲恨之入骨,加上後來高雲屢次擺明了欺負他,這讓董卓心中的忌恨越來越深。這次高雲救了張遼、滅了他三萬大軍,又殺了追隨他多年的愛將郭汜,董卓長久以來積累的恨意一下爆發了出來。
呂布急於表現自己,主動請纓征討高雲,正好迎了董卓的恨意,當即升呂布為羽林中郎將,領兵十萬去征討高雲。
董卓這話一出,殿下的眾文武有的竊喜、有的大憂。竊喜的大多是漢朝那些元臣,憂慮的則都是董卓的心腹。
懂軍勢的人都心知肚明,董卓僅憑一個呂布要跋涉千里之外去碰高雲的霉頭,那必然是自討苦吃。
李儒聽了董卓的話,心裡非常不安,但是看董卓憤怒的神色,李儒又不敢直言勸諫,稍微琢磨了一會,才上前說道:「啟稟太師,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儒久在董卓手下,對於阿諛奉承之道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句話就讓董卓覺得舒服了不少。關鍵就在這稱呼上,按理說董卓現在只是代天子掌權,並非天子,李儒用微臣自稱是不對的,但是董卓早在心裡把自己當成了皇帝,李儒這一稱呼,讓董卓頗為受用,神情緩和了不少,隨即道:「文優無須多禮,但講無妨」。
李儒這才說道:「稟太師,微臣以為,高雲雖然猖獗,然終不過疥癬之疾,太師亦不必與此等人動怒。自洛陽出兵徐州,輾轉千里,勞師動眾,恐不相宜。微臣有一計,不須動洛陽一兵一卒,便讓虎威軍冰消瓦解」。
董卓聽了李儒這話,大喜過望,急忙問道:「哦?文優有何妙計?速速講來」。
李儒有稟道:「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多故吏,前日袁紹憤怒而去,盤踞渤海,已成氣力,不可放任。太師不若加袁紹一郡之職,使其名正言順,袁紹必喜而從之。既袁紹受朝廷之爵,便須聽朝廷之命,太師代天子降旨,令其攻高雲,袁紹便不能推卻。袁紹出兵攻打高雲時,太師再使皇甫嵩領一軍出許昌、命青州太守襲景領一軍出北海,三路夾擊,必然成功!請太師裁奪」。
董卓本來就不懂用兵,李儒這有板有眼的一說,董卓聽的一愣一愣的,覺得這法兒可行,便道:「嗯!文優所言甚妙,正合吾意,就依此計行之!」
李儒見董卓答應了,心裡一口氣鬆下來,其實他並不知道這三路人出兵的幾率有多少,但是讓呂布貿然去攻打虎威軍,多半是有去無回。
董卓當即派人,到渤海冊封袁紹。
袁紹出身名門,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雖然天資沒有多高,但是一來根基打的好、二來入仕早,歷練的多,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明白這道聖旨絕對沒那麼簡單,但是究竟是什麼意圖,一時又想不明白。
袁紹便先讓人請來傳旨的黃門去歇息,自己則聚集謀臣商量此事。
沮授聽了這旨意,毫不思索,哂笑而起,說道:「此易知耳,主公出身顯赫,四海人望,今駐渤海收四方英傑,聲勢日壯,董卓必然生畏,授爵以籠主公之心,此其一也;下邳高雲,擁虎威軍十萬之眾,且久與董卓不合,前日又在許昌大破董卓兵馬,斬其愛將郭汜,董卓必怒。然而董卓忌憚高雲軍勢雄壯,又洛陽距徐州遙遠,必然不敢輕易動兵。故而欲借主公之力征討高雲,此其二也!董卓以為,主公受此爵祿,必然任其驅使,此真小兒之見也。沮授以為,主公但受無妨」。
「嗯!」袁紹點點頭,說道:「則注所言正是本公所慮之事,倘若受此爵位,日後董卓真假天子之名命我征討高雲,將如何是好?」
沮授又笑道:「此事易耳,董卓竊國之賊,欺天子而奪其位,此天下皆知。如今所降之聖旨可說是天子之意、亦可說是國賊之奸計。今日主公受此爵乃大漢之爵,名正言順;他日不受聖旨,乃是不受國賊之命,亦名正言順也!又有何顧忌?」
「然也!則注此論是也!」,袁紹聽了沮授的話,點頭讚許,心中再無疑慮,便接旨受封。
董卓聽聞袁紹受了渤海郡守之職,心中大喜,以為中了自己的計策,大讚李儒。
正值賈詡在一旁,聽了心裡哂笑不止,卻一言不發。
高雲救了張遼,回到徐州之後,便封了張遼做飛騎將軍,分撥兵馬交張遼掌管。平日裡軍管事務多半不用自己操心,高雲多半時間都是習練武藝。
張遼到了虎威軍,高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提升自己武藝殺法的機會。何況張遼也是用刀,雖然怒魄不同,但是招數之間必然有可以吸取之處。
所以最近幾天高雲幾乎是天天跟張遼切磋,取彼之長,補己之短。
張遼的怒魄屬性跟莎琳娜相同,也屬於破界一類,但是術卻不同。莎琳娜的遠揚之術是附著在弓箭上的一門。而張遼的怒魄主要附著於刀上,在施展之時能全方位的提升攻擊範圍,這一門怒魄在古書中稱為「瀾風」之術。
張遼的刀法是家傳,張遼本是聶壹的後人,其家族為了避怨而改張姓。聶壹在西漢時就是雁門馬邑一帶的豪商巨富。所謂「窮文富武」,尤其是在兵荒馬亂的年月,巨富之家往往不惜巨資讓家族中的男丁學武,經過代代沉澱,便成了家傳武藝。
聶壹在「馬邑之謀」失敗後,改性為「張」。到了張遼的祖父輩,已然家道中落。但家門刀法卻沒有受到影響,依舊代代相傳。
張遼習武天分極高,又天資聰穎,在原來的刀法基礎上,依據自己的怒魄能力又進行了改進,形成了自己獨有的刀法路數。
張遼的刀法以大開大合見長,使動起來,週身一丈之內,皆伏殺機。
高雲經過連日與張遼的切磋,結合自己前世今生的各類知識,將張遼的一些殺法路數依照鋒利怒魄的適性進行改造,嵌入到了自己的刀法當中,一字斬的威力更加勢不可擋了。
高雲的天性其實是攻擊性很強的,功力有了大幅的提升,這讓高雲連日來心情大好。
袁紹獲封渤海郡守的消息很快就有人報到了徐州,郭嘉最先收到了匯報,就趕來告訴高雲。
高雲剛吃過午飯,正坐在涼亭裡一邊喝茶、一邊想些事情。見郭嘉來了,高雲挪了挪椅子,轉了個身,讓郭嘉在對面坐下。
郭嘉笑道:「主公好生悠閒」。
「哼哼,我這腦子可是一刻也沒得閒,軍師可是有什麼事情?」
郭嘉點點頭,說道:「也無大事,方才斥候報來消息,朝廷降旨,著封袁紹為渤海郡守」。
「哦」,高雲點點頭,又道:「軍師以為,此是何意?」。
郭嘉笑道:「主公何詐也?此等小兒之計,主公豈能不知?」。
「呵呵呵呵,那軍師此來為何啊?」
「此計雖是小兒之見,然此事卻於主公大為有益!」
「哦?」高雲聽了這話,不禁有點納悶,坐直了身子,問郭嘉道:「軍師此言何意?」
郭嘉笑道:「董卓欲假天子之名,驅使地方勢力與主公為敵。我料其必不止動袁紹一處。青州與徐州為鄰,以地之便,必在董卓算計之中。青州太守龔景乃無用之人,雖不敢與主公為敵,亦害怕授董卓以柄,必然取中庸之道,兵出臨淄,虛張聲勢。此豈非天賜主公取青州之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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