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銘和蘇甜正在笑鬧,包廂的門突然被撞開了。
進來兩個醉醺醺的男子。
一個是大光頭,金錶金鏈子,一副暴發戶的形象。一個只有二十歲左右,衣著樸素,倒很像是個學生。
完全不搭調的兩個人,不知怎麼走到了一起。
「咦,龍哥咱們走錯了。」
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掃視一圈,趕忙攙著光頭往外走,禮貌地沖余銘點頭,「不好意思,走錯了。」
余銘擺了擺手,看在對方懂禮數的份上,也沒計較。
龍哥被扶著往外走,眼珠子卻一直盯著蘇甜看,不停往外冒淫光。
出了包廂,年輕人卻拽不動了,疑惑道:「龍哥,咋不走了?」
龍哥擦了擦口水,奸笑道:「小雷啊,那妞長得真漂亮!」
「龍哥,人家有男朋友了。」小雷無奈,「咱們趕緊回去吧,否則沈大少該等急了。」
「草,別說有男朋友,就是結了婚生了崽兒,我阿龍想要,照樣沒人敢阻攔!」龍哥晃著腦袋,不可一世,「再說了,沈少好這口,如果把這妞獻給他,嘿嘿,咱們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這不就是強搶……」
小雷躊躇,還待再勸,就把龍哥打斷了,「小雷啊,你剛被我帶入門,什麼都不懂,不要說話、只管看、只管學就行了。」
說完,一轉身,又把包廂的門踹開了。
龍哥滿臉淫笑,晃晃悠悠:「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喝幾杯啊?」
他的眼中只有蘇甜,至於余銘,呵呵,不過是一個小年輕,如果敢搗亂,我阿龍立馬將他廢了!
蘇甜抿了一口酒,暗自好笑,哪裡來的腦殘?
「不好意思,沒興趣,請回吧。」
「嘿嘿,美女,不要不給面子嘛。」龍哥自得地笑道,「我阿龍有錢有地位,絕對比你身旁的小白臉強百倍,跟了我,不會吃虧的。」
蘇甜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搖頭道:「嗯,還是沒興趣。」
「沒興趣不要緊。」龍哥陰陽怪氣,「興趣,是可以慢慢培養滴。」
說著,就要緊挨蘇甜坐下,卻發現小白臉紋絲不動,頓時大怒:「小兔崽子,這個女人歸我阿龍了,識相的就趕緊滾犢子,否則龍爺把你腿打斷!」
余銘似笑非笑,打了個響指:「讓你打。」
「草你媽的,給臉不要臉!」
龍哥暴怒,就要動手,卻被小雷一把拉住,「龍哥,還是算了吧。」
「滾,爺爺做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龍哥推開小雷,抄起桌上酒瓶子,往余銘頭上砸去。
小雷不由閉上雙眼,為這個同齡人默哀,抱歉了,我救不了你。
但傳來的,並不是酒瓶爆裂的聲音,而是身體與牆壁的巨大撞擊,以及龍哥的哀嚎。
小雷趕忙睜開眼,發現龍哥已經不在包廂,而是蜷縮在走廊牆角,捂著肚子,痛苦難捱。
而那面容和善的同齡人,從沙發上站起,緩緩走到龍哥身旁,居高臨下看著他。
「草你媽的,小王八……羔子,敢打我阿龍,你……死定了,爺爺要滅你滿門……」
龍哥面目猙獰,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仍不忘惡毒地威脅。
余銘笑了起來,一腳踩住龍哥胯下,用鞋跟碾了碾。這一下,不但讓他徹底變太監,暗自注入的內勁,還會讓他下輩子變植物人。
既然敢打親親蘇甜的主意,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龍哥連喊都沒喊,直接暈死了過去。
「龍哥!」
小雷想去查看,但攝於那年輕人的威嚴,壓根不敢靠近,嚇得直哆嗦。
余銘不再管爛泥樣的阿龍,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笑瞇瞇地說道:「你不錯,沒有壞透,還有得救,為什麼和這種人渣混在一起?」
余銘的笑容仍然很和善,但看在小雷眼中,已經變成了笑裡藏刀、分外嚇人,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有苦難言,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還真不想混社團。
「不想說算了,我也沒什麼興趣。」
余銘自顧自走進包廂,將門帶上了。
小雷愣愣看著緊閉的房門,恍惚間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暈死的阿龍身上。
「去叫人?唉,還是算了。」
小雷沉吟片刻,乾脆藉著牆壁,把龍哥弄到自己背上。
剛走兩步,就聽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哇,喝成爛泥了。」
「雨彤,別亂說話!」
又是一個好聽的聲音。
小雷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兩個天仙般的美女,走進了剛才那間包廂。
她們,也和那年輕人一起的?
小雷震驚過後,是愴然,搖頭苦笑:差不多的年紀,人家混得有聲有色,自己呢,一事無成,還險些把父親害死,唉,人比人氣死人!
回到包廂,雨彤便像只蝴蝶一樣,飛撲到沙發上,和余銘說笑。
凌雨柔的美眸,卻漸漸瞇了起來,總覺得蘇甜和余銘不對勁,她和妹妹離開的這段時間,兩人肯定發生過什麼。
她沒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蘇甜面色微紅,雖然極力掩飾,但舉止間,仍帶著淡淡的羞怯,顯然是動了真情的徵兆。至於余銘,哼哼,這傢伙臉皮厚得驚人,自然跟沒事人一樣,但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脫好獵手。
對,凌雨柔現在儼然變身女獵手,捕捉蘇甜和余銘之間的蛛絲馬跡。
她當然不是吃閨蜜的醋,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自己對余銘印象不錯,但,她招這小子做妹妹的保鏢,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呀。
再過一兩個月,小姨就該從國外回來了。
小姨雷厲風行,可不比自己這麼好說話,萬一世代相傳的「百花門」事真,以小姨的性子,肯定會不顧一切照著祖訓來,到那時,自己、妹妹、小姨、余銘,都會捲入不可預測的未來之中,而蘇甜的家事已經夠她煩惱了,真不想讓她再摻合進來,徒增危險。
唉,這可如何是好呢。
凌雨柔頭疼無比,索性咬了咬牙,把蘇甜摟到一邊,低著頭咬耳朵。
「我問你,你對余銘,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蘇甜愕然。
「就是,對他,有沒有那種想法?」
「哪種想法啊?」
「誒呀,就是……男女之間的想法。」
凌雨柔豁出去了。
「霍霍,原來雨柔吃醋了。」蘇甜促狹地笑著。
「我沒有吃……」
凌雨柔俏臉一紅,連連擺手。
「吼吼,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蘇甜反客為主,把她的話堵回去,滿含深意地笑道,「雨柔,不要擔心,咱們倆情比金堅,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姐妹共侍一夫,也不是不可以的!」
凌雨柔無語凝噎,又羞又氣,早知道閨蜜口無遮攔,偏又開啟這個話題,真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