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嘛?
想,還是不想,這是個問題。
余銘的表情和身體,同時僵硬,忘了把凌雨柔放下。
而此時,蘇甜和凌雨彤也都睡眼惺忪地爬起來。
「哇,師父你回……」
凌雨彤的話只說到一半,就瞪著大眼睛,嘴張得能塞雞蛋。
「咯咯,你們兩個,是想趁我和雨彤睡覺,偷偷去滾床單麼?」
蘇甜在笑,笑容卻是那麼陰森,讓人止不住打哆嗦。
凌雨彤臉紅得像火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使勁掙扎,「快把我放下!」
「哦。」
余銘傻傻應了一聲,輕輕把凌雨柔放回到沙發上,而自始至終,他的左手都覆蓋在渾圓的半球上,絲毫沒有拿開的覺悟。
蘇甜冷笑:「小帥哥,手感好麼?」
「好。」
余銘依然在發傻,下意識點頭。
「哼哼,小帥哥,老娘真是看錯你了,果然是個壞胚子!」蘇甜俏臉含煞,青蔥玉手一伸,狠狠擰住余銘腰間軟肉。
「啊……」
余銘終於清醒了。
不過他寧願不清醒,因為三個女人的目光彷彿刀子,要把他戳出洞來。
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才把事情說清楚。
余銘癱坐在沙發上,咕咚咕咚灌茶水,比生死決鬥還累。
凌雨彤永遠是最好說話的,壓根就沒生氣,纏著余銘問東問西。
「咯咯,小帥哥,我們三個都睡在沙發上。」
蘇甜將大白腿翹到茶几上,貌似隨意地問道,「為什麼,你要先抱雨柔呢,難道是因為,雨柔最漂亮?」
室內溫度,霎時降了幾度。
余銘打了個哆嗦,正想開口,就聽凌雨柔暴怒道:「死妮子,給我閉嘴!」
她仍然臉紅心跳,本來睡得正香甜,突然感覺胸部異樣,睜眼一看,余銘抱著自己,一隻爪子還按在自己左胸,指間即將觸碰到紅豆……這個王八蛋!
蘇甜假裝沒聽見,嬌笑道:「小帥哥,你還沒回答姐姐呢?」
余銘儼然走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身為誠實小郎君,他是無所畏懼的,辟里啪啦把自己選人的方式說了出來,尤其重點表示,自己一視同仁,選中凌雨柔,完全是亂蒙的。
「咯咯。」
蘇甜笑得花枝爛顫,「小帥哥,你翻牌子的方式還真特別呢!」
翻牌子……啊,多麼貼切的形容詞。
余銘美得要升天,凌雨彤滿臉茫然,凌雨柔則直接暴怒了。
「你這狐媚子,口無遮攔,看我把你的嘴撕爛!」
說著,嬌軀一震,撲倒蘇甜身上,雙手上下翻飛,撓她的癢癢。
蘇甜不甘束手就擒,拚命反擊。
頓時,笑聲陣陣,芳香四溢。
兩人都穿著睡衣,這一陣打鬧,形象也顧不上了,睡衣凌亂,白花花的耀眼。
余銘眼花繚亂,鼻血差點流出來,連凌雨彤問他案子的情況,也是敷衍了事。
啊,好白、好嫩,好像咬一口。啊,小褲褲露出來了……你妹,快往上掀啊,應該沒穿罩罩吧?
這時,一聲嬌叱響起:「師父,回魂啦,人家問你話呢!」
不但余銘回魂了,兩個正在打鬧的美人也回魂了。
凌雨柔又羞又怒又氣,狠狠剜了余銘一眼,通紅的俏臉撇到一邊,視他如空氣。
余銘本想伸手打招呼緩和氣氛,被她這一瞪,只得尷尬地放下,傻笑不已。
「小帥哥,好看麼?」
蘇甜巧笑嫣然,拋了個媚眼。
「好看,呵呵。」
余銘被迷得七葷八素,傻子一樣。
蘇甜被他傻樣逗得一樂:「手癮也過了,眼癮也過了,快給我們講講案子的情況。」
「是啊,師父快說。」凌雨彤歡呼雀躍,「要不我今晚睡不著覺。」
余銘本想勸她們睡覺,見如此期待,也不再推脫,清了清嗓子,緩緩訴說。
掐去不能說的,其他的部分被他藝術加工,彷彿一部都市悲喜劇,聽得三女如癡如醉。
凌雨柔本來不想搭理余銘,但聽著聽著,先前的事早忘了,不自覺隨著他磁性的嗓音,感受玉水第一交際花的別樣人生。
半小時後,余銘講完了,三女眼眶都是紅紅的。
「所以說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凌雨柔輕嗔薄怒,彷彿余銘就是男人的代表。
「就是,最苦的,往往是我們女人。」
破天荒的,蘇甜隨聲附和。
余銘欲哭為淚,這也關我的事?
「師父,這麼說你脫罪啦?」
凌雨彤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嗯,明天把那殺手往警局一送,就沒我事兒了。」
余銘很是安慰,終於有人想起我了,還是咱家雨彤好。
「那個賬本,你打算怎麼辦?」蘇甜問道,「也一起交給舅舅麼?」
「不。」
余銘搖頭道,「上面牽扯了太多人,貿然給你舅舅,反而會害得他成為眾矢之的。」
「嗯,說的也對。」
「所以,我讓人把它大量複印,連夜發到各大報社以及互聯網上。」
「這個辦法棒!」凌雨彤小臉洋溢笑容,拍手叫好。
「也不能太過樂觀。」
凌雨柔終究是大總裁,見多識廣,潑冷水道,「媒體很可能被封口,最終很可能被當做謠言處理。」
「無所謂,其實有那個殺手,我就已經脫罪了。」
余銘雙手枕在腦後,悠哉悠哉地靠到沙發上,「至於這件事,純粹是順手為之,我們看看熱鬧就好了。」
第二天,凌雨柔的預言得到了證實。
一大早,玉水彷彿炸開了鍋,報紙,網絡,充斥著同樣的消息。
但僅僅過了兩個小時,網絡被刪帖禁言,報紙被收回銷毀。
輿論倒戈,網民紛紛痛罵造謠者狼子野心,名醫金院長怎麼會販賣器官呢?青天大老爺們公正廉明,怎麼會參與其中呢?造謠,純屬造謠!
事態,終於在失控之前,被遏制住了。
但,整個玉水的上流社會,卻依然在炸窩。
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那些當權者。
頓時,人人自危,玉水高層開始了大清洗,知情者被滅口,無關緊要的小蝦米被當做替罪羊,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而操控這場大清洗的,是兩個老人。
這兩個老人都已年近七旬,卻是玉水真正的掌控者,一個叫徐旗雲,一個叫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