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余銘和凌雨彤剛走到校門口,迎面飛馳過來一輛警車,下來三個人,氣勢洶洶向自己走過來。
據圍觀學生回憶,警察雖然只有三個,但為首那人,赫然是刑警隊隊長兼市局副局長王海。
但,扛把子貌似不認識王海,還很和藹地問道,「你們找我?」
「你就是余銘?」
「嗯,我就是。」
「那就對了。」王海眼中閃過一抹厲芒,「你涉嫌一起重大謀殺案,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話音剛落,眾皆嘩然,心中是同樣的想法:扛把子殺人了?
余銘搓了搓胡茬子,笑著問道:「我殺誰了?」
王海心頭冷哼,這種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不知死活。
凌雨彤滿臉愕然,歪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問道:「師父,你殺誰了?」
「別亂湊熱鬧。」
余銘哭笑不得,他下山以來就殺了一個人,還是個古武者,按理說根本查不到,難道徐天放陰老子?應該不會啊,除非他不要命了。
「來啊,把嫌疑人銬上!」
王海揮了揮手,身後兩名下屬頓時開始掏手銬。
余銘不爽了:「喂喂,我起碼應該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
「就是,你們不能亂抓人。」
凌雨彤一閃身,護在余銘身前。
王海冷笑道:「讓開,否則便是包庇殺人犯,一起抓回去!」
竟敢吼我的小雨彤?余銘當時就想一腳踹過去,但瞥到周圍這麼多人,還是放棄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他想了想,淡然道:「好啊,我跟你們回去。」
凌雨彤一聽就急了,「師父,你……」
「沒關係。」余銘伸手扶住凌雨彤的香肩,笑瞇瞇地說道,「你師父我是一等良民,清者自清,再說只是協助調查,很快就回來了。」
其實他有自己的打算,看王海這架勢,明顯是衝自己來的,哼哼,正好不想上課呢,真是瞌睡了送枕頭哇。
「那好吧。」凌雨彤鼓著小臉,「那師父你快點回來。」
王海不屑地撇撇嘴,暗道:快點回來?呵呵,真是太天真,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還愣著幹什麼,給嫌疑人上銬。」
兩名屬下會意,不懷好意地向余銘走來。上銬有很多方式,隊長的意思明顯是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他們當然要認真貫徹領導的指示。
兩人配合多次,很默契,一人一邊,要將余銘的手臂擰到背後,力度當然要大,最好一次性弄脫臼。
可他們還沒碰到余銘的衣角,就發現手腕一緊,手銬已然上鎖。
「你瘋啦,銬我幹什麼?」
「你才瘋了,銬自己人!」
不但他們兩個發懵,圍觀眾人也發懵:不是要銬余銘麼,怎麼倆人把自個銬上了?
兩人四隻手,被兩幅手銬緊緊銬在一起,還在互相指責,余銘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
王海登時暴怒:「你們倆個蠢貨搞什麼鬼?!」
說著大步上前,想要拿鑰匙把手銬打開,真是太特麼丟人了。
可掏了半天,發現三人身上都沒有鑰匙,更怒了:「蠢貨,鑰匙呢?」
兩個倒霉蛋都要哭了:「我們也不知道,剛剛明明還在啊。」
而此時的余銘,把玩著兜裡的鑰匙,懶洋洋地說道:「趕緊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說完和凌雨彤道了個別,雙手抱在腦後,悠哉悠哉地向警車走去。
王海恨得牙根癢癢,懷疑是余銘做的手腳,卻根本拿不出證據,只得把怒火轉移到手下身上,「趕緊上車,別特麼在這兒丟人現眼!」
兩名下屬不敢頂嘴,灰溜溜地跟在余銘身後,場面異常詭異,分不清誰是警、誰是賊。
圍觀的學生已然迷糊了,余銘真的是嫌疑犯?怎麼跟大爺似的……
凌雨彤直到警車遠去,才掏出手機,給蘇甜打了個電話。
而另一方面,余銘到警隊之後,直接被帶進了審訊室。
王海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滿臉陰笑。
余銘譏諷道:「你笑比哭還難看。」
啪!
王海重重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別嬉皮笑臉,老實交代殺人經過!」
余銘覺得更加好笑了,攤著手道:「我連自己殺了誰都不知道,交代什麼啊?」
「你殺了誰,自己清楚。」
王海扔過來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吧?」
余銘仔細看了看,不禁納悶,這不是金院長嘛!當下心中恍然,失笑道:「你們懷疑我殺了金院長?」
「不是懷疑,我們有確鑿的證據。」
王海晃著手指,笑得很陰險,「我們查過院長室外的監控,那天,只有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去找金院長,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余銘這才想起,院長室外確實有個監控,不過自己是抱著聽牆角的打算跟過去的,所以並不在意,拍到就拍到唄,反正老子又沒偷又沒搶,沒想到竟被當作了證據,真是太搞笑了。
「我是去過院長室,不過我沒殺他啊。」余銘顯得很無辜,「我和金院長無冤無仇,幹嘛要殺他?」
「呵呵,有沒有仇,你心裡清楚!」王海道,「再說了,那個時間段,監控只拍到你一個人。」
「那就更好辦了。」余銘聳了聳肩,說道,「既然拍到我去,肯定也拍到了我離開,對比一下金院長的死亡時間,不就明瞭了。」
「狡辯。」
王海拍案而起,「雖然金院長是在你離開兩小時後死的,那也肯定是你控制了他的死亡時間。」
余銘懶得和他掰扯了,不鹹不淡地說道:「證據呢,只憑一個監控,就想定我的罪?」
「恭喜你,猜對了。」王海獰笑道,「這個監控,就是本案的唯一證據,這個謀殺罪,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余銘明瞭,這貨打定主意給自己扣帽子,證據不證據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
「你叫王海是吧?」余銘點了根煙,好整以暇地問道,「我好像沒和你打過交道,看你的模樣,怎麼好像老婆跟我跑了似的。」
王海沒理會余銘的調侃,走過去把錄像設備關了,瞇著眼,冷冰冰地說道:「盧建強,你還記得吧?」
「盧建強?」余銘想半天也沒想起來,搖頭道,「不認識。」
「不記得也不要緊,我一說你就想起來了。」王海陰測測地說道,「就是那個被你和封國鍾合夥陰了一把的派出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