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虎堂總部。請加經|典|書友新群9494-7767
徐天放一個人喝悶酒。
他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住所堂皇大氣,私人酒吧、游泳池、健身房等等,一應俱全。
但此時的徐堂主,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所謂「成功」的標誌,卻沒來由的心煩意亂,杯子摔了一個又一個。
在蒼翔山莊找來之前,徐天放壓根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那樣一群人,那樣一群違反了自然規律的人。他是個堅定的現實主義者,只相信金錢和權利,所以才窮幾十年時間,建起了白虎堂這樣龐大的地下社團,即使不擇手段。
錢也撈夠了、權也有了、名也有了,徐天放自以為走上了人生巔峰,這幾年一直在享受生活,直到那一天,萬旭光和劉森突然出現在面前,他終於知道,這世界還有很多未知,茫然而又危險的未知。
他的第一感覺,當然是懼怕,都說人越老越怕死,尤其像他這樣的「成功人士」。
但接下來,萬旭光卻說要收編白虎堂,徐天放的懼怕轉為欣喜若狂,只要攀上蒼翔山莊這棵大樹,長生不老也未可知。
於是,徐天放小心翼翼伺候這兩位祖宗,可惜呀,人家只把普通人當豬狗,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至少殺了數十白虎堂的兄弟,玷污了十幾個女眷,連他的兒媳都被劉森那畜生……唉!
徐天放搖頭苦笑,拚死拚活一輩子,惡事做盡,難道這就是報應?
他決定大醉一場,正打算再開瓶酒,就聽「砰」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從天而降,砸在腳邊。
徐天放嚇的一哆嗦,酒瓶從指間滑落。
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音,他睜開眼,就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站在旁邊,手中拿著那瓶酒,咂著嘴說道:「嘖嘖,這可是82年的拉菲,徐堂主好興致啊!」
徐天放認識這個年輕人,他的照片,自己這兩天都要看吐了。
「你、你是余銘?」
徐天放十分困惑,萬旭光不是去殺他了嗎,怎麼還活蹦亂……想到這裡,心中悚然一驚,低頭看向那個黑乎乎的物體,登時如墜冰窟。
余銘悠哉悠哉把紅酒啟開,像喝礦泉水一樣,開始對瓶吹。
咕咚,咕咚。
伴隨著這個聲音,徐天放的心都在滴血:你丫究竟會不會喝酒啊?那可是老子最好的一瓶酒啊,存了好幾年都沒捨得喝。
余銘毫不停歇,把紅酒乾了個底朝天,還不過癮,又用舌頭舔了舔瓶口,大呼過癮:「爽,好爽!」
徐天放都要哭了,你當然爽了,老子沒爽。
余銘隨手把酒瓶丟掉,指著萬旭光的屍體,悠悠地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吧?」
「認識,認識!」
徐天放猛點頭,回答得異常痛快。幾十年的風雨洗禮,早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眼前的狀況顯而易見:萬旭光去殺人,反倒被宰了,自己連萬旭光都惹不起,這余銘就更惹不起了。
「嗯,認識就好。」
余銘不禁對徐天放刮目相看,這傢伙不愧是老江湖,思路理順的很快。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需要徐堂主做的,只有兩件事。」余銘淡淡地說道,「第一,把萬旭光的屍體處理了。第二,如果蒼翔山莊的人來調查,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徐天放的心撲稜撲稜亂跳,第一條對他來說不是問題,第二條就有難度了,不是操作上的難度,而是心裡上的難度。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擺脫萬旭光師兄弟,就帶著家眷遠走高飛,白虎堂都可以捨棄,天大地大、老命最大。
剛才瞥到萬旭光屍體的一剎那,他的內心是狂喜的,自己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但余銘的一席話,卻讓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徐天放忐忑地說道:「余先生,我已經打算出國了,第二條實在是……」
余銘察言觀色,早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嗤笑道:「你是不是以為,跑到國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徐天放的身體一顫,訥訥不敢言。
「呵呵,我們這些人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嚇唬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蒼翔山莊一樣能找得到。」
余銘找了個椅子坐下,一本正經地威脅。
其實他還真是嚇唬徐天放,若這老小子盡快跑出國,蒼翔山莊還真是大海撈針,但一系列麻煩都是你白虎堂造成的,想跑?沒門!
徐天放面如死灰,心驚膽顫。
「另外,就算蒼翔山莊不找你麻煩,難道我就會讓你一走了之?」余銘繼續在油鍋下加柴火,瞇著眼,神色不善,「別看我這麼好說話,少爺殺起人來,照樣眼都不眨。」
徐天放的心也如死灰,這幫古武者,果然都不是良善之輩,我還是太天真了啊!
余銘見威脅的效果達到了,也不再扯淡,手指微彈,將一縷真氣送入徐天放體內。
「你……你要幹什麼?」
徐天放驚慌失措,只覺身體的溫度急劇下降,轉瞬又回復過來。
「別慌,暫時不會要你的命,只是防止你耍花招,在你身上加了把鎖而已。」余銘笑瞇瞇地說道,「如果徐堂主不按我說的話做,這把鎖就會爆炸,不但你死,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人,都要死。」
徐天放驚嚇莫名,自己死也就罷了,老來得子,可不能把兒子也牽連進去,當下誠惶誠恐地說道:「余先生放心,天放一定按您說的辦。」
余銘莫名問了一句:「那麼,我讓你辦什麼了?」
徐天放是個聰明人,一板一眼地說道:「小老兒會處理掉萬旭光的屍體,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如果蒼翔山莊來追查,我就一問三不知,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余先生。」
「嗯,孺子可教。」
余銘對此行結果非常滿意,尋思了片刻,說:「你這輩子惡事做太多,現在的境況就是報應,我勸你,以後還是多行善積德吧。」
說完一閃身,離開了白虎堂。
徐天放跌坐在椅子上,汗水浸濕了衣襟,喃喃自語:「報應啊,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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