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喝中氣十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只見不遠處停著三輛悍馬,陸續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人,俱是穿西裝戴墨鏡,秩序井然。
余銘不禁樂了,領頭的竟然是王小五,沒想到這老小子穿上西裝還挺精神。
彪哥皺著眉,喃喃自語:「毒師爺,他來幹什麼?」
王小五走到近前,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十幾個西裝男便紛紛把彪哥的手下推開,背靠著余銘,呈扇形站立。
彪哥手下也都不是善茬,莫名其妙就被推開了,頓時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就要上前干仗,卻被彪哥喝止了,「住手。」
彪哥瞇著眼,語氣平淡:「毒師爺,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王小五沒搭理他,走到余銘跟前,問道:「余爺,您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嗎?」
余銘說著,把竹籤拔出來,一腳踹在石膏男的襠部,把這嚎叫不止的蠢貨踢暈了。
「嗯,是我多餘問了。」王小五討好地笑著,「他們這幾個人,當然拿您沒辦法。」
彪哥見王小五隻顧著和余銘談笑風生,頓時神色不善,提高了聲調:「毒師爺,這一片是我白虎堂的地盤,你撈過界了吧?」
王小五背著手,緩緩走到彪哥面前:「錢彪,我已經金盆洗手,早不是什麼毒師爺了,現在只是西星安保的一個小經理。」
「呵呵,幹我們這行的,一輩子摘不清,金盆洗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錢彪嗤笑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今天是以西星安保經理的身份和你說話。」王小五指了指余銘,說道,「這位余爺,是我們老闆的座上賓,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息事寧人如何?」
余銘哭笑不得,這小五子淨胡謅,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座上賓了?不過他也懶得反駁,任由王小五和錢彪扯皮,畢竟每天都有熱鬧看,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錢彪的心不由往下一沉,王小五對這小子的態度太過詭異,看來還真是為他來的。
「毒師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小子打傷了我兄弟,理應任由我處置,你還想壞了道上的規矩不成?」錢彪冷笑道。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王小五一字一頓地說道,「錢彪啊,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哈哈哈!」錢彪仰天大笑,「在這玉水市,還沒有我錢彪惹不起的人!」
「你真是作死啊。」王小五歎了口氣,說道,「錢彪,你和余爺作對、就是和我作對,和我最對、就是和西星安保作對,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你可要想清楚了。」
錢彪黑著臉,語氣低沉:「毒師爺,就為了這小子,你們西星安保還想和白虎堂開戰不成?」
「說開戰未免太誇張了,畢竟我們西星安保是正經公司,不是社團。」王小五語氣一轉,又說道,「當然,面對某些暴力手段時,適當的自衛反擊也是必要的。」
錢彪微微有些吃驚,這小子到底什麼身份,能讓王小五如此維護。
「毒師爺,你一定要保這小子?」
「當然。」
「好,既然毒師爺執意挑起兩家紛爭,今天的事就暫且放下,咱們改日一起算總賬!」錢彪嘴角掛著絲絲嘲弄,「我錢彪是個文明人,不會如你毒師爺一般,壞了道上的規矩。」
王小五拱了拱手,淡定異常。
「抬上老十四,咱們走!」
錢彪揮了揮手,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呸,屁的文明人,不過是怕自己人少打不過而已。」王小五沖錢彪的背影豎了個中指。
余銘一看沒熱鬧瞧了,頓時意興闌珊,正想回學校,王小五就諂笑著湊了過來。
「余爺,我是特意來找您的。」
余銘一愣,這倒真有點出乎意料,他以為王小五隻是路過而已,遂問道:「你來找我幹嘛?」
王小五也不廢話,直奔主題:「余爺,我老闆想見見你。」
余銘恍然,他老闆應該就是那個在手錶上刻字的人,看來已經收到了自己釋放的信號。
不過,古武界強者為尊,他應該來拜見自己才是,架子太大啦,哼哼。
余銘撇了撇嘴,說道:「如果想見我,就讓他親自來。」
王小五差點把舌頭咬掉,說道:「余爺,我老闆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面,不過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按最高規格把您請回去!」
「除非他親自來,否則免談。」余銘絲毫不給面子。
王小五都要哭了,來的時候老闆交代了,如果不把余銘請回去,他就得去看大門。
「余爺,我老闆確實有難言之隱,您就多擔待著點。」王小五低聲下氣地說道。
「難言之隱?」余銘來了點興趣,「莫非他是吸血鬼,見不得光?」
「那……那倒不是。」
「狼人?」
「也……也不是。」王小五滿頭黑線,沒想到余銘腦洞這麼大。
「哦,那就讓他親自來。」余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說你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狼人,那還扯個毛線。
「余爺,我老闆確實不方便啊。」王小五苦著臉,說道,「您就說吧,要怎樣才肯屈尊去見我老闆?」
余銘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這個嘛,等哪天我無聊了再說。」
「那您現在無聊嗎?」王小五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不無聊!」余銘正色道,「我可是實驗中學的莘莘學子,即將踏入大學的棟樑之才,怎麼可能無聊呢?」
王小五心中狂翻白眼,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了,這位祖宗成天逃課,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莘莘學子?
「那您什麼時候會無聊呢?」
「可能一兩個月,也可能一兩年……」余銘聳了聳肩,「回去告訴你老闆,要麼親自來見我,要麼就等著吧。」
說完就站起身,悠哉悠哉地向學校走去。
王小五急得抓耳撓腮,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走,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