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啊母老虎,你不會是白日飛昇了吧?」
余銘走在回旅館的路上,心情格外複雜。三個月前,母老虎突然把他扔下山,聲稱他已經出師,可以找個角落自己玩兒蛋去了……
對於這種惡行,余銘當然不能忍:老子九歲就被你勾引上山,蹂躪了十年有餘,現在說拋棄就拋棄,哪有這等好事?
余銘氣勢洶洶殺回山裡,卻不見了母老虎的蹤影,於是他又苦等了兩個多月,才決心下山尋找。
根據在母老虎房間尋得的蛛絲馬跡,余銘來到了玉水市,但剛找了幾天,就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他沒錢了。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吃晚飯花光了僅有的十塊錢後,余銘現在是真正的身無分文,而更要命的是,他在旅館開的房間即將到期。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他既沒得吃、也沒地方睡。
「悲劇呀,看來明天得想辦法賺點兒錢了。」
往前再走一百米左右,就是余銘住的小旅館。而在離旅館不遠處的公路上,正停著一輛保時捷,周圍站著十幾個人,還有爭吵聲傳出來。
難道出車禍了?
余銘加快腳步,走到近前。
只見兩個渾身酒氣的醉漢,正在和一個少女爭執些什麼,而其他人只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這也不太像是出車禍啊。
余銘搓了搓手指,剛想咨詢一下圍觀群眾,就被那少女的容貌迷住了。
少女十七八歲的年紀,戴一頂紅色貝雷帽,穿一身紫色長裙。絕美的臉龐,肌膚賽雪,兩隻大眼睛清澈如水,彷彿會說話一般,小巧圓潤的瑤鼻下,是嬌嫩的嘴唇和潔白的貝齒,整個五官組合在一起,毫無瑕疵,堪稱天使一般。
少女銀鈴般的聲音也很好聽,但語速很快,想必是正在氣頭上。
「明明是你們闖紅燈在先,憑什麼讓我賠錢?再說也只是擦了一下,皮都沒破,你們這是**裸的敲詐!」
原來只是一起小糾紛,余銘鬆了口氣。但這起小糾紛接下來的發展,簡直能用峰迴路轉來形容。
「喲,小妞還挺凶,就……就敲詐你了,怎麼著吧?」
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醉漢明顯喝大了,說話都開始大舌頭。
另一個稍胖的醉漢相對清醒,接口說道:「小妞,不賠錢也行,只要你讓我們哥倆親一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哇,不愧是胖……胖哥,這麼完美的方法都能想出來,小弟佩服!」
「嘿嘿,那是當然。」
「無恥!」少女顯然被氣得不輕,俏臉通紅,胸部上下起伏。
「怎麼會無齒呢,我們可是有很多齒的,不信你看。」
兩個醉漢一臉奸笑,步步緊逼,明顯是要用強。
「你,你們別過來,我可不是好惹的。」少女從小在蜜罐裡長大,哪見過這種陣仗,雖然嘴上還在逞強,但身體卻明顯往後縮了縮。
而那些圍觀的人,非但沒有制止,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余銘在心底感歎了一下,就大步走了過去,按住兩個醉漢的肩膀。
「喂,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吧。」
余銘的突然出現,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但當兩個醉漢轉過頭,發現管閒事的只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後,頓時不屑地笑了起來。
「小子,你想逞英雄?」胖子輕蔑地撇撇嘴。
「想玩英……英雄救美,你還嫩了點兒!」瘦子也附和道。
圍觀的眾人中,也響起了竊竊私語,基本都是說余銘多管閒事,自不量力。
余銘的表情波瀾不驚,淡淡地說道:「趕緊滾,別在這兒耍酒瘋。」
「草你媽,你算哪根蔥,敢讓我們哥倆滾!」胖子登時怒了,一拳就打了過來。
余銘並沒有躲閃,直到拳頭快到面門的時候,才突然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狠狠朝瘦子站立的方向甩了過去。
「砰!」
「誒喲!」
「你壓著我了!」
「閉嘴,老子也被壓著了!」
余銘甩的時候用了暗勁,使得兩個醉漢同時飛出四五米遠,順帶著撞翻了幾個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小子,你這是找死!」瘦子這下完全醒酒了,從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刀,衝著余銘就奔了過去。
恩?竟然用凶器了,看來教訓還不夠啊。
余銘閃電般抬腿,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瘦子立馬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著飛了出去,遠遠落在地上,不住哀嚎。
還在揉手腕的胖子,在看到自己兄弟的慘象後,頓時暴怒著衝了上來,「小兔崽子,敢傷我兄弟,老子廢了你!」
「倒是兄弟情深,那你陪他去吧。」
余銘故技重施,又把胖子踹飛,讓他們哥倆深情相擁去了。
這時候,圍觀的群眾怕被誤傷,早就走光了,現場只留下一對揉肚子的倒霉蛋,對著余銘破口大罵。
余銘擼起袖子,作勢要過去,兩人立馬嚇得屁滾尿流,掙扎著逃跑,邊逃邊放狠話,「小子,你等著,等我們叫人來你就死定了!」
余銘懶得理他們,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轉身向美少女走去。
「沒事吧?」
少女並沒有答話,只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余銘看。
「你看我幹什麼?」余銘被少女看得心慌慌。
這時,少女突然動了,她一把摟過余銘的手臂,眉眼間滿是興奮,「師父,請務必收我為徒!」
「蛤?!」
少女像是一個調皮的小精靈,激動地又蹦又跳,「我一直以為武林高手只存在於影視劇中,沒想到現實裡也存在,師父你剛才實在太帥,我都看呆了!」
余銘大汗,直接就無語了。
「師父你來自哪個派?雪山派還是崑崙派,少林寺還是峨眉……咦,師父你怎麼臉紅了?」
余銘能不臉紅嘛,他現在是痛並快樂著。少女抱著他的手臂上躥下跳,胸前那對飽滿的峰巒,不可避免地摩擦他的肌膚,不但讓他臉紅心跳,連小弟弟都快有反應了。
為了避免當街支帳篷的尷尬,余銘雖然很捨不得,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把手臂抽出來,乾咳兩聲,「內個,你剛才看錯了,我不會武功,只是力氣大會打架而已。」
「師父你騙人,我剛才看得很清楚,你就是高手。」少女明顯不相信,又把余銘的手臂摟了過去。
我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現在正是秋老虎橫行的季節,少女的裙子很薄,余銘能夠清晰感覺到少女胸前的兩顆肉彈,在他的手臂上摩擦、摩擦、再摩擦,於是余銘不爭氣地支起了帳篷……
「真的只是力氣大,其實我剛才也被打到了,一直強撐著。」
為了掩飾支帳篷的尷尬,余銘弓著腰,用手摀住下腹,倒真給了少女受傷的錯覺。
「這麼說,你不是武林高手?」
「不是!」余銘堅決搖頭。
「這樣啊,難道真的是我看錯?」
少女輕撅著小嘴,難掩失望之色,但看到余銘仍然弓著腰,立馬俏皮地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地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好多了。」小弟弟終於消停下去,余銘順勢直起腰,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師父,剛才真是太謝謝你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意思。」余銘見少女不再糾結武林高手的話題,大大鬆了口氣。
「對了師父,我叫凌雨彤,還在上高中。」
少女伸出右手,認真地做著自我介紹。
余銘握著凌雨彤柔若無骨的小手,一陣失神,但所幸沒有失態,鎮定地說道:「余銘,剩餘的余、銘記的銘,來玉水市找人。」
「余銘?」凌雨彤皺著可愛的小鼻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定,「哦,那我還是叫你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