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梢上挑,緊緊的擰成一條線,抿著唇不說話。
取了紗布,喬唯一小心的在他的掌心上纏繞了兩道,包紮起來,「你剛剛把客人都嚇到了。這下好了,手好幾天不能沾水了,看著傷口少說一個星期才能好。」
包紮好傷口,喬唯一握住他的手腕,輕輕的吹了一下,目光裡充滿著疼惜。
「不礙事。」雷池抽回自己的手上,神色恍惚。
「啊——」
「先生——太太——不好了——」
別墅裡,突然傳出女傭尖銳刺耳的聲音來。
喬唯一從地上起身,不緊不慢的收好醫藥箱,看了看別墅的方向。
一個女傭跌跌撞撞的從別墅裡跑出來,氣喘吁吁,大驚失色的往這邊跑。
「怎麼了?」喬唯一嘴角動了動。
家裡還有這麼多客人呢,什麼事情讓一向規矩的女傭失禮成這樣。
「太太…平、平安小姐她……」
女傭驚恐的看著喬唯一,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平安怎麼了?」喬唯一身形一震,立馬警惕了起來。
「小姐她…她沒氣兒了……」女傭說完話,嚇得立馬低下頭去。
喬唯一豁的一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傭,「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沒、沒氣兒了?!
「小姐…死了……」
女傭戰戰兢兢的回答。
「不可能!」喬唯一猛然一頓,拔腳就往別墅裡衝上去。
平安好好的在臥室裡睡覺,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瞎說!
宴會上,已經有不少賓客聽到了這個震驚的消息,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雷哥。」聶左兄弟兩個走過來,聲線低沉。
「安排客人離開。」雷池喘息著,低沉吩咐。
頓了頓,起身離開了宴會,往別墅去了。
聶左點了點頭,開始幫他處理宴會上賓客的事情。
一場戲都需要這麼多真實的觀眾……
喬唯一一口氣衝上了二樓,看到蘇向晚抱著孩子從房間裡出來,身形晃悠,如同失了魂魄的幽靈一樣。
站在原地,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看著蘇向晚一步步的朝著她走過來。
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刻凝聚在了臉上。
悲傷上,憤怒的,仇恨的,以及絕望的。
她的眸子,看向喬唯一的時候,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她的身上,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喉嚨堵了一下,喬唯一看向她懷中的孩子。
紋絲不動的…完全沒有了生氣……
「哈——」
「哈哈——」
蘇向晚看著她,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
笑聲嘶啞而淒厲。
喬唯一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看看平安。
她剛剛還好好的睡著,甚至準備宴會的點心之前喬唯一還到臥室看過她……
「你狠啊……」
蘇向晚笑了笑,看著喬唯一,冰冷諷刺的開口。
「你真狠啊……孩子都下得去手……」
喬唯一完全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平安死了……」
「我的女兒死了……」
喬唯一心驚了一下,急忙搖了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