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種透明的液體從眼眶中滑落出來，不由自主，不受控制。
苦……真苦……
這輩子感覺都沒有像現在一樣苦澀。
他要的，求之不得；他不要的，百般纏身。
越想，心裡就越發的難受。
也許，只有酒這種液體能夠讓他暫時的脫離痛苦吧。
「酒……」
趴在桌子上，賀東平迷糊的開口。
「酒……」
沒有人搭理，賀東平才晃悠的撐起身體，手臂重重的拍打在了桌面上。
「我要酒……」
經過他身邊的侍應生看到他，急忙扶住他的手臂。
「賀少爺，你已經喝醉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到客房去休息吧。」
他以前是mix舞廳的常客，這裡的老闆和侍應生都對他十分的熟悉，更是萬分的客氣恭敬。
「滾開——我沒醉——」
賀東平粗魯的一把推開侍應生。
抬起頭，血紅的眸子裡一片模糊的影子。
「滾——別管我的閒事——」
賀東平搖晃著站起來，大力的揮手。
侍應生猶豫了一下，不敢得罪他，便默默的退下了。
「酒…呃……」
賀東平雙手正在桌子上，全身散發著濃重的酒氣。
很快，便被那邊的一堆人注意到。
「老大，你看那邊喝醉的男人是不是青龍會賀二少？」一個乾瘦的男人，突然指著賀東平，攀附在老大身邊說道。
為首的男人虎背熊腰，目露凶光，嘴裡叼著一根咖啡色的古巴雪茄。
「是他。」男人吐了口煙圈，開口說道。
「好像沒帶保鏢出來，而且喝的不少……」乾瘦的男人立刻補充起來。
胖男人也在賀東平的周圍巡視著，發現確實沒有賀家的保鏢在這裡。
「老大，上次就是在這裡，他仗著自己的是賀家的，為了那個漂亮的小妞，斷了你的左手。今兒可是個好機會啊……」
小弟適時的提醒道。
「走，過去看看。」雪茄扔在地上，男人抬腳踩滅，然後擠過舞池中的人群，朝著賀東平走過來。
「喲，賀少爺，怎麼興致這麼好？喝得不少的。」男人走上前，並不敢貿然的做些什麼，只要訕訕的招呼。
「呃……」賀東平一個重重的酒嗝呼出來，只覺得眼前有幾個人影在在晃動，卻根本分不清臉是什麼模樣。
「酒……」下意識的，又開口衝著男人們索要。
「二少，酒喝多了可是要壞事的。」男人陰邪的一下，伸出肩膀，撐住賀東平的手臂。
果然，他已經爛醉如泥。
賀東平的手臂被挪到男人的肩膀上，接著一行人就開始往舞廳外面走去。
「賀少爺，今兒您可真是喝多了……」
「改日我們再盡興……」
男人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兀自的開口說著。
聽著，好像跟賀東平十分熟識一般。
夜色微沉，黑色的林肯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
車內，季少川伸手把玩著手裡的銀鐲子。
上面的薔薇花紋，精緻細膩，雖然不貴，但是在櫥窗外面也是讓他一眼就注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