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那副耳鑽是你送給的。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副一樣的,是麼?」
男人目光掃過茶几,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五年前,我家裡發生了爆炸事故,我媽媽和爾冬都是在那場爆炸裡死亡的,你都知道是麼?」
雷池目光閃躲了一下,卻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那個時候,我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醫生說寶寶很健康。雷池,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們全家現在都會過得很開心……」喬唯一眼眶發紅,卻始終隱忍。
「說清楚……」
雷池陰沉的開口,隱約的意識到不對。
「你知道孩子我為什麼會失憶麼?知道孩子為什麼這幾年下落不明麼?」喬唯一冷嘲的笑了起來,「雷池,當你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家人慘死在你面前,鮮血流了一地,你什麼感覺?」
雷池愣了愣,沒明白過來。
「你不懂…你原本就是在殺戮中過活的男人,你怎麼會懂那種痛苦不欲生的感覺?」喬唯一往前走了一步,靠他很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明明很親密,卻彷彿隔著萬丈溝壑,永遠跨越不過去。
「我媽和爾冬是被人用槍打死的,子彈就從這裡穿過去!一槍斃命!」喬唯一抬起手,指尖輕輕地落在了的眉心上。
清冷的目光緊緊的扣住雷池的臉。
心口一緊,雷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好像已經把這個罪名加在他身上了!根本沒有想過給他辯解的機會!
「你覺得慘麼?這些都不是最慘的……」喬唯一機械的冷笑了一聲,「那副耳鑽就釘在他們的眼睛裡……」
說著,喬唯一的唇瓣劇烈的顫抖起來。
殘忍的畫面,到現在都不敢去想。
一想,就好像要徹底的窒息一般。
「我推開門的時候,家裡就爆炸了!我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喬唯一吸了一口氣,表情冷凝的陳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不是我做的。」雷池馬上開口辯解。
她懷孕七個月,自己還在醫院裡養傷,重傷讓他連床都下不了。
怎麼可能去做這些事情?
何況,就算他平安無事,也不會對她的親人下手的?
「無所謂了。人都已經死了……誰殺了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因為你而死……」
喬唯一喉嚨裡哽了一下。
「所以你連兒子都不要了?執意要跟我分開?」雷池抽了一口冷氣,氣息陰暗無比。
「是。」
「如果我不允許呢?」男人緊迫的眸子,如同蟄伏在黑暗中一直獵鷹,隨時要看緊吞噬他自己的獵物。
「試試看。」
冷硬的話音剛落,黑色的手槍瞬間勾在了喬唯一白皙的手指上。
小小的手掌輕輕地一番,動作果斷而漂亮。
黑黢黢的槍口直直的指著雷池的額頭……
清澈的目光無比的清冷,再也看不見波動的情緒。
「托你的福,我因為徇私舞弊,五年前就被警局停職除名了。」喬唯一冷笑著,「我不知道自己的槍法還有沒有以前那麼準,如果你想要試試,我不介意……」
「你真想殺了我?」雷池陰惻的逼問。